按照唐信的说法,其实只需要把一点点的药剂,偷偷放进杜女士某日日常用品中,完全就能做到杀人灭口的事情了。
唐信说:“比如,那种药可以放进杜女士的某些化妆品里,杜女士天天都会用,每天都会闻,闻个几天就足够了,又或者直接放进杜女士的香水瓶里,这个更方便,而且挥发性好,容易被吸入。”
陈艳彩又是打了个寒颤,说:“好可怕啊。”
“所以接下来呢。”唐信说:“只有靠小白你了。”
谢纪白说:“我知道了。我再去找她谈一谈。”
等陈万霆和苏半毓回来的时候,谢纪白已经又进去和杜女士谈话了。
外面慢慢的黑了下来,苏半毓给大家带回来了吃的盒饭,大家就坐在病房外面,排排坐的吃盒饭。
唐信很有风度的站着,看起来有点鹤立鸡群。
陈艳彩问:“唐法医怎么不吃。”
唐信说:“我等小白一起吃。”
陈艳彩撇了撇嘴,说:“我突然感觉自己在吃狗粮。”
刘致辉傻呵呵的抬起头来,说:“咱们吃的都一样啊,为什么是狗粮?”
于是陈艳彩开始给刘致辉科普什么叫“虐狗”和“吃狗粮”。刘致辉表示长知识了,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大家把盒饭都吃完了,剩下的盒子也处理完了,不过谢纪白还没出来。
陈艳彩吃饱了有点昏昏欲睡,刘致辉有点担心,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把,怎么还没出来,也没点什么声音。”
唐信倒是一笑,看起来并不担心,说:“放心。”
唐信是很相信谢纪白的,别看谢纪白长得偏瘦,但是搏击还是非常过硬的,别说是杜女士了,换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来,谢纪白也很轻松放倒,这一点唐信还是有信心的。
就在他们话刚说完的时候,屋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嘶声力竭的哭声,是杜女士的哭声,特别的凄厉。
陈艳彩一下子被吓醒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说:“怎么回事?”
众人站在外面,摇了摇头,都是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里面的哭声在慢慢的减低,然后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病房门打开了,谢纪白走了出来。
“怎么样?”唐信第一个走上去问。
谢纪白没有先跟唐信说话,将一个录音笔交给陈万霆,说:“老大,录音在这里,等杜女士情况好一点,就把她带回局里吧,她承认杀人了。”
“啊。”刘致辉嘴巴张的老大,说:“真的是她杀的陶珊雅?”
谢纪白点了点头。
录音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大家还没听过并不知道。
时间实在是太晚了,陈万霆让大家先都回家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这里就留给他和苏半毓处理了。
谢纪白似乎很疲惫了,和唐信出了医院。
唐信开着车,说:“小白,饿吗?要不要在外面吃饭?”
“随便。”谢纪白说。
唐信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把车开回了家里,并没有再开到警探局去。
到了地方的时候,谢纪白差点睡着,迷蒙的睁开眼睛,说:“已经到了?”
唐信解开安全带,然后给谢纪白也解开安全带,不过却没有让他下车,而是扶住他的肩膀,问:“小白,怎么了?看你情绪不太好。”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杜女士的心情影响到我了吧。”谢纪白说。
杜女士杀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陶珊雅是她丈夫的出轨对象。
她和她的丈夫结婚很多年了,在她们年轻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是一无所有的小伙子,杜女士被他吸引了,被他的山盟海誓感动了,所以不顾家人的劝阻和他结婚了。
杜女士一颗心全都扑在他身上,帮助他有了事业。然而等男人有了事业有了钱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男人变心了,开始朝三暮四,刚开始还偷着藏着,后来简直明目张胆。
后来杜女士更发现,男人比她想的更不堪,他到处说自己的坏话,还把他们一起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托人全都弄到了他的名下。这么一来,如果他们离婚了,杜女士根本得不到什么。这么多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只有她把自己的大好青春付出了。
杜女士很无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在那个时候,忽然有人找到了她,说可以帮助她。
那个人让她杀了陶珊雅,所有的痛苦就都终止了。
杜女士当时吓傻了,杀人这种事情,她如论如何不会干的。况且难道痛苦的根本是陶珊雅吗?根本不是陶珊雅,而是她的丈夫,是那个男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杜女士哭着跟谢纪白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的想法就改变了,她开始非常憎恨陶珊雅,她觉得自己必须杀了陶珊雅不可。
那个人给了杜女士一个完美的计划,可以把凶手的嫌疑嫁祸给别人。杜女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决定按照那个人说的干了。
梁芷的事情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这都是为了将真正的凶手掩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的一个把戏。
杜女士送了信到陶珊雅那里,用她丈夫的名义,把陶珊雅约到了梁芷的家里,杀了陶珊雅,家伙给梁芷。梁芷正巧那段时间和陶珊雅有过节冲突,而且人死在了她家里,最大的嫌疑人必须是梁芷。
而梁芷的那个同事范先生,则是第二个障眼法。灰色风衣男人利用他对梁芷的好感,让他去送信,为的也是迷惑大家的眼睛。
杜女士杀了人,她开始害怕了,她似乎找到了理智,然而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杀了人。
她想要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好好的生活。不过她没有想到,她终究还是没有走成。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人给她下了毒,要将她也杀死。
在杜女士中毒醒过来之后,她就明白了,那个人根本不是要帮她,而是在摆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