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是习武之人,她的攻击被他轻轻松松地躲开了。他擒住她的双手,俯身压在她身上,笑着道:“虽然我不担心被人听见,但还是想让郡主安静一些。”
说着从衣襟里掏出绢帕,准备堵住她的嘴。
陶嫤扭头躲开,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如此无礼,不怕我回长安告诉皇上,让他灭你满门么!”
秦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态度可以称得上悠闲,“如果秦某让您永远也无法回长安呢?”
陶嫤愕住,回过神后朝门外喊叫:“白蕊,玉茗……”
呼救的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一团布给堵住了。秦泓摸着她的脸蛋,俯身仔细凝睇她,“郡主生得这么细嫩标致,如果不是为了阿妹,我是怎么都舍不得下手的。”
秦慕慕?
看到她眼里的困惑,秦泓不介意跟她解释一番,“阿妹因为郡主声名狼藉,这点郡主想必没有忘记吧?”
那是她自找的,跟她有何干系。陶嫤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早该想到秦家一家没一个好东西,妹妹如此,哥哥又能好得到哪去!偏偏嘴巴被堵住了,四肢都被他压在身下,连求助都没法。
她越是挣扎,他便压得越紧。
陶嫤头一回觉得恶心,被厌恶的男人压着,原来这么恶心。她呜咽了两声,试图踢开他。
秦泓一手按住她的双手,一手摸上她的腰肢,“来时阿妹跟我说,要让郡主也尝尝名声败坏的滋味。秦某觉得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于是便亲自来了,上回在酒楼门前没能一亲芳泽,留在今晚也不错。”
他俯身嗅了嗅她的气息,少女的馨香总是有无穷的诱惑力,他在她的脖子上烙下一吻,“郡主别反抗,秦某会让您快快乐乐地离开。”
……禽兽!
陶嫤扭开头,不让他亲,他的触碰让她觉得反胃。
无论是摸她还是亲她,都让她难以接受。跟江衡强迫她时完全不同,她不排斥江衡的碰触,虽然总拒绝,但心里是欢喜的。她唯一放不下的是那道伦理的枷锁,她需要江衡为她打开。
然而现在,另一个男人碰她,会让她无比反感。
眼看着他要脱她的衣服,陶嫤拼命地挣扎,甚至拿膝盖顶他,却都被他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秦泓一边制服她,一边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玩物,“原来郡主本性泼辣,倒是让秦某更想驯服了。”
驯服个屁!
要是能说话,陶嫤一定张口骂他,偏偏口不能语,手不能动。
渐渐地没了力气,她的衣服被他剥得只剩下一件小衣,在刚才挣扎的过程中,衣襟半敞,露出里面桃红绣金的肚兜。月光下她的皮肤皎白光滑,秦泓看得眼睛都直了,腾出一只手扒开她的衣服,“郡主这身细皮嫩肉,真是勾人魂魄。”
他本性轻浮浪荡,不知玩过多少女人,说出这番话并不稀奇。但是陶嫤不一样,她是春闺里娇养的姑娘,哪里被人这般对待过,即便是江衡,也不曾扒光她的衣服评头论足过。
屈辱与恐惧交织在一起,陶嫤眼里不由自主地晕上水雾,她拼命眨了眨,不想在他跟前露怯,极力缩小身子,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身子。
秦泓盯着她的身子看了半响,眼里的欲.望更加浓郁,忍不住伸手摸向她的肩膀,“好美……”
触手光滑,细腻无暇,堪比世上最精美的玉石。
他见过许多女人的身子,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没有任何瑕疵,腻白通透,只看一眼便勾得他浑身燥热。秦泓眼里的光芒深了深,从肩膀滑向胸脯,眼瞅着便要碰到那里,陶嫤往后一缩,躲过了他的脏手。
秦泓并不生气,反而兴趣更加浓厚了,“听说郡主跟魏王有染,怎么,他没这样碰过你么?”
江衡才不跟他一样呢!
陶嫤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和肚兜,她既恼恨秦家的人,又恼恨江衡的士兵太没有用,一点药便将他们都迷倒了,屋里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都听不到么?
要是真被他玷污了,她宁愿咬舌自尽,也不让他得逞。
可惜嘴巴被堵着,双手被缚在身后,连死都不能。陶嫤恨得浑身颤抖,头一回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玷污自己。
秦泓把她看了一遍,伸手到她脖子后面,企图解开肚兜的系绳,“郡主别怕……秦某对对你温柔的。”
陶嫤死死盯着他,她想着,即便是死了,也要将这个人牢记在心,变作厉鬼都不放过他。
*
直棂门发出巨大的声响,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秦泓手上的动作滞了滞,脸上头一次出现裂隙,起身正欲逃跑,却是晚了。他被来人一把提起来扔在地上,还没张口,身上便挨了一圈。
这一拳用尽了十成的力道,他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打碎了,还没看清来人的相貌,便被紧紧地握住了脖子,不能呼吸。
“你找死!”
江衡脸色难看至极,手背青筋突兀,恨不得立即掐死他。
若不是他来得及时,难以想象接下来发生什么。一想到那种场面,他就差点失控,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握得秦泓脸色发青,脖子都要被捏断了。
他另一拳砸在他身上,听到床上低声哽咽的声音,蓦地一僵,松开他站起来,脱下外袍裹在陶嫤身上,“叫叫?不怕,本王来了。有本王在,什么事都没有。”
一壁说一壁拿出她嘴里的绢帕,捞起被子盖住她,对闯进来的士兵厉声道:“把他带走!他哪只手碰了郡主,便剁了他哪只手!”
士兵是他来之后才醒的,没敢往床内多看一眼,便拖着不省人事的秦泓出去了。
不多时室内恢复平静,陶嫤余悸未消,安安静静地待在江衡怀里,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江衡解开她双手的绳缚,心疼又愧疚地反复摩擦那片被勒红的肌肤,“对不起……叫叫,本王来得迟了,让你受到这种委屈。”
紧绷的神智放松下来,陶嫤再也撑不住,好像终于找到了归属似的,委屈恐惧一股脑地涌上来,化作泪水溢出眼眶。
她哭的时候很干净,不知不觉眼泪便爬满双颊。可怜到了极致,小手紧紧地抓着江衡的衣服,蜷缩在他怀里无声地哭。
江衡伸手碰到她脸上湿漉漉的,这才发现她哭了,顿时心尖拧成麻花一样,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抵着她的头顶不住地安抚:“是舅舅不好,舅舅不好。别哭了,叫叫,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她在他面前哭过三回,一回是殷氏与陶临沅和离的时候,一回是走山路的时候,还有一回是夜里她躲在被窝里哭泣。
每一次都让他心软,却没有一次像这样心疼。
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伤害,都是他的责任。
他越是安慰,陶嫤的哭声便越大,最后索性环着他的脖子,攀附在他身上放声大哭,“我好害怕,魏王舅舅为什么才来?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要是死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