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在令人恶心的脑子里挖一挖嘛!这对他普夫来说连考验都算不上。
他是对王最衷心的那一个!
“嗯?”让普夫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么有目的性地挖掘,竟然真的找到了东西,果然,他的直觉是不会出错的。
“针?”两根手指撵着细小的念针,他眉头紧皱,在嵌合蚁的脑子中会出现这么东西吗?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出生的时候怎么会有这玩意儿,定然是后来被人工插上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而且究竟是什么人插在嵌合蚁头上的,是在外面插上的,还是在城堡中?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他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如果与他感觉的一样,这个城堡中充满了如影随形的视线,那么女王就有危险了。
因为那必定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人对他们整个族群做了手脚。
“?”伊尔迷忽地停下脚步,他抬头,看向遥远的城堡,因为猛地停顿,跟在他身后的一连串孩子都停了下来,用疑问的眼神盯着大哥看。
他们很想问伊尔迷发生了什么,但是说不出话来,就在迟疑的空档,反而是与伊尔迷平行的西索代替他们俩问出了问题。
“怎么了,小伊?”多亏他在战斗欲、望高涨的现在还能注意到伊尔迷的异状。
这只能证明伊尔迷在他心里还有点分量。
“不是什么大事。”他说话声音轻飘飘的,但对这个男人来说,就是天塌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日天日地的小仙女有自行能够支撑一切,就算是坠落的苍穹,但是对其他人,特别是几人中最为正常的奇犽来说,他觉得你是什么大事未必容易解决。
可不,下一个转折就让这小子大跌眼镜,他几乎是用看哥斯拉的惊恐眼神看向伊尔迷。
“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在嵌合蚁身上安下的念针被近卫军发现了。”他害怕奇犽受到的刺激不够大似的,还补充一句,“城堡中的嵌合蚁。”
哦,奇犽成了面瘫脸,并不是以前受到刺激才会露出来的与黑暗有关的冷酷,是空白,茫茫一片。
等到从NGL出来,他就无所畏惧。
他没有秃,但他也变强了。
“嗯~"西索的这声质疑九曲十八弯,端的是千娇百媚,用波光潋滟的丹凤眼撇了伊尔迷一眼,“小伊,你已经去过嵌合蚁的城堡里。”他和伊尔迷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如果说伊尔迷能因为强大的自信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那么他就能硬生生凭借甜腻腻的嗓子,把陈述句扭曲成疑问句。
“去过哦。”伊尔迷的语气还是那么薄凉,再惊天动地的事只要被他说出来那就不值得一提。
“顺便还在那儿找了不少好用的工具。”任凭谁都知道他口中的工具是指什么,针人,或者说是被钉上念针的嵌合蚁。
所以说,他到底留下了多少针人啊!奇犽想想都害怕。
十个?二十个?还是三十个?总觉得这男人绝对不会只留下这点数字,恐怕一半以上的嵌合蚁都落入了他的魔爪中?
伊尔迷:何止啊,我都成女王了XD。
“但是现在好像有点麻烦了啊。”他能感觉到自己留下针人的动乱,有的看似没被发现,有的则被豆腐花似的捏爆脑袋,普夫的直觉并不是每一次都正确的,但是对于下级蚂蚁,他完全不在乎,为了排除危险,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无所谓。”他感知了一下,劣等的针人就算死多少也无所谓,反正只是眼线一般的存在,“最重要的那个,无论他有没有感觉到,也绝不会轻举妄动。”黑夜将尽,天边的第一缕晨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照亮了伊尔迷的半边脸。
无与伦比的巧合,将他的脸割裂成了两半,半明半暗,比西索因为笑容过大而撕裂的小丑脸还要恐怖。
“就算感知到了又怎么样。”他或许在问普夫,又或许在问自己,“毕竟嵌合蚁这种生物,在王诞生之前,是绝对不会伤害女王的对吧?”
“那就没有关系。”他的声音轻松又愉悦,“反正女王就是我啊。”
哦,奇犽面瘫脸。
厉害了哟,我的大哥。
伊尔迷日记:
呵,小仙女才不会翻车呢!
第182章
“尼飞比特。”王之近卫军在城堡的最顶端警戒, 他的圆半径很广, 250米, 比席巴圆的半径少一点。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弱小,事实上, 揍敌客家盘踞在洞穴深处的怪兽, 才是这个家庭中最恐怖的存在, 他甚至还能压伊尔迷一头,到目前为止, 在这个世界中唯一能对他起到管束作用的, 或许只有席巴一人而已。
“喵?”显然在尼飞比特诞生的过程中融合了太多猫的基因, 当被同为近卫团成员的普夫叫到名字时下意识回头做出反应, 当然,他的圆还维持得好好的,方圆二百五十米,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搜查范围。
不不不,或许伊尔迷可以, 只要他的隐足够完美。
几乎没有猎人能无动于衷地进入尼飞比特的圆内,那是几乎凝成实体的邪恶之气, 红色, 涌动着不属于人类的恶意,光是看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牙齿上下打颤,就是不能精准地合在一起。
恐惧,恐惧, 除了恐惧还有别的什么吗?恐怕什么都没有,因为人类,本来就是应该害怕嵌合蚁的,就好像兔子遇上狼会瑟瑟发抖一样
烙印在基因链深处的本能。
“有什么事,普夫?”他回头,随意抖动自己的尾巴,别以为近卫军与近卫军之间关系良好,事实上他们平淡得可以,如果有必要,甚至会呈对立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对王忠心耿耿,除了这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发现了‘异常’吗?”外形是纤细青年,本人也展现出了与外貌相似的神经质,他伸出一只手,因为洁癖,已经把手指尖沾到的脑浆冲洗干净,用肥皂打完后不知道洗了多少遍。
白皙的手掌上静静地躺了一根针,是从下级嵌合蚁脑子中刨出来的念针。
城堡底层仿佛被血洗过一般,狼藉一片,七零八落的嵌合蚁尸体,有类人的,有野兽状的,但是却以同样的形式盛放在被鲜血染红的地上。
无论生前什么样,死亡对任何一种生物来说都是平等的。
尼飞比特自然知道普夫干了什么,但他不在乎,他所在乎的只有女王是否安全,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哪怕普夫的兴趣是残杀下级嵌合蚁又怎么样,只要女王是安全的,无论干什么都无所谓。
“什么异常?”他无意识地抖动耳朵,视线一路向下,纡尊降贵给了那根孤零零的念针一个眼神,但是他没有看出什么。
虽然尼飞比特是特质系,但他的能力中也有近乎于操作系的一面,可以操纵人类,但是尼飞比特能力的表现形式与伊尔迷完全不一样。
“这是念能力。”他没有卖关子,“人类的念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