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嫌恶地把毛毛脸扭到一边,肚子饿的咕咕叫,心里委屈感更甚:狐狸是吃肉的,但是他自从来了人界,就再没吃过生的!
——他可是最漂亮的白毛九尾狐狸啊,怎么能没形象地啃生肉呢?再说,这兔子肉都是血,真要去吃,自己这一身飘渺若云的漂亮毛毛不得给染成黏黏嗒嗒的血红色了?
福康安纠结了,放下盘子,捏了捏肉呼呼的小下巴,忽然按着膝盖站起来:“狐狸到底吃不吃肉呢?我再去问问阿玛!”
小家伙兴冲冲地出门,当然不忘拴上门窗。
白狐狸探头探脑地凑到门边,听了半天,不见一点儿动静,赶紧变成漂亮的美少年,轻轻打开门窗,做出狐狸逃窜的模样,然后自己利用九尾狐狸的法力隐形逃跑——边跑边磨牙:福康安,这笔“绑架”的账,我和珅记下了!
“砰——哎呦!”磕出一个大包包的狐狸潸然欲泣,一副可怜的妩媚相:一心不能二用,尤其对体力废柴的和狐狸的而言,这不,一个不小心,又左脚绊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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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萧鸣远的寄傲山庄——
白日里,这里一块还是山清水秀的福地;夜里却是一片惨烈的血红,熊熊烈焰吞没了象征着快乐幸福无忧无虑的寄傲山庄,王府美丽多情的格格萧淑涵和才华横溢的乐师萧鸣远演绎的一出西厢童话,却以这样血色的结局结尾。
只因为三年的欠债难以还上,展家的人就放火烧了他们的家园,凭什么,这不公平!
萧家的幺女,小五为了一只布偶小兔子冲进了火场,萧鸣远救出了小女儿,自己却……
“鸣远,鸣远……”曾经的寄傲山庄的女主人,萧淑涵抱着丈夫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大女儿萧雨凤和二女儿萧雨娟则搂着重伤的小五,旁边的小三小四也是满眼的绝望。
就在今天,他们失去了他们的丈夫、父亲,失去了他们的家!
……
展家大太太,当今最得宠皇妃令妃的亲姐魏梦娴冷眼看着这一家子,轻蔑地冷笑:“别怪我心狠,我可没想杀人,是他自己冲进去的!你们拖了三年的帐,一个子儿不还,还自以为有理了?这块地我已经卖给了别人,你们识相的话,今晚就给我滚出溪口,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也不想这么狠,毕竟她十几年来积累下这大善人的名声着实不易,可是现在为了妹妹,全家要进京,桐城的铺子债务都得赶快结算——误了皇妃的事儿,萧家担待得起吗?
最后留下一个看垃圾一般鄙夷的眼神,魏梦娴带着一帮明火执仗的家丁,扬长而去,对着明月的那张脸,如令妃一般的婉约无害,也如令妃一般的阴狠骇人。
萧家的人陷入了绝望般的沉默,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冲刷了已成为废墟的寄傲山庄,放佛要冲走他们最后一丝尊严。
忽然,萧雨娟冲进了瓢泼大雨中,对着黑漆漆的天空撕心裂肺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我恨你,我恨你!我一定要报仇,一定——”
雨娟身后,萧淑涵搂着丈夫的尸体,沉沉哭晕在盛夏夜却异常冰冷的雨水中。
展家的当家人,展祖望,得知自家夫人为了追债竟然烧了人家的房子,甚至还逼死了人,第一反应是有些发蒙:“梦娴,你怎么能这么做?万一被官府知道……”
魏梦娴扫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当初就不该把钱借给萧家!那一家子,男人只知道弹琴,女人只知道唱歌,我要要债,他家闺女竟然抢了借条往嘴里吞——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也追不回这笔债!现在咱们全家要进京,谁还等得起?”
展祖望重重叹气,看着自从收到京城来信就有些魔怔的妻子,再次怀疑:“梦娴,我们真的要进京?展家的基础可都在桐城……”
魏梦娴一边吩咐小厮整理行李,将带不走的大件玩意都换成银票,一边心不在焉地再次强调:“我妹妹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令妃娘娘,这次又是她求咱们,所谓拿人的手短,进了京,还怕没有咱们的好处?”
幻想着入京,自己就是贵妇了,魏梦娴更是喜形于色,看着愣愣的展祖望是怎么看怎么碍事,上去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啊!快去给云飞写信,让他也进京!哎呀,咱们的云飞可是一表人才,说不定我妹妹跟皇上说说,云飞还能尚一位格格呢!”怎么也得比云翔那个入赘的忘本小崽子好吧?
展祖望看着已经陷入幻梦不能自拔的妻子,只能摇着头去给嫡子写信——毕竟,展家的势力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靠着皇妃亲姐的魏梦娴发展起来的,他根本反抗不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