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这个皇后做得并不合格,比起李荣宝的女儿(孝贤),差多了。”胤禛依然冷着脸,他当初指了景娴给弘历,只是看中了景娴的美貌,想利用她分高氏的宠,“不过,至少她没有利用自己的孩子,还算个合格的母亲。”
胤祯傲娇地哼了一声:你个闷骚货,不就是不满咱们额娘吗?额娘就宠我,你嫉妒也没用,谁让你自己这破性子不讨喜啊!
胤禛没理他,继续冷冷看着外面格格挨板子的闹剧,听着令妃哭啼啼的那句“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一字一顿:“虽然不合适,但她已经是皇后了。那么,她的尊严,就不是一个私生女能挑衅的!”
院子里——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被某龙偷香窃玉的夏雨荷果然是罂粟般的毒药,明明他连大明湖畔那朵荷花的脸都记不清了,但自信到病态的抽抽龙依然坚定不移地相信,夏雨荷是纯洁美丽高贵善良的化身!
某龙傲娇地想:她才不是因为一把年纪嫁不出去,才逮着自己如狼似虎自荐枕席,而是人家清高,人家如天山雪莲!
——话说,夏雨荷遇到乾隆的时候,已经年纪不小了吧?
令妃提起夏雨荷,老乾满眼的愤怒已经变成了一半怜惜一半失望,最后的处置也是禁足、罚俸了事,胤祯不禁为自家大侄子默哀:弘历啊,你这下是彻底惹火你皇阿玛了!
被足足打了十八板子的小燕子很怨念,为什么令妃娘娘不早点提醒她喊娘?
很简单,因为怀了孩子的令妃娘娘自己怕打。
听到乾隆禁足罚俸的惩罚,小燕子更是委屈,永琪却明白这是皇阿玛法外开恩了,赶紧拽着小燕子跪下,感激涕零:“谢皇阿玛,谢皇阿玛!”
咚咚磕了几个头,永琪赶紧带着“美丽的小鹿”远离暴风中心,见色忘义地留下了自己两个“异姓兄弟”。
或许,人家只是脑容量太小,野燕子能量又太大,永琪脑中一时装不下那俩呢?
乾隆的脑子还没有完全馊掉,撵了小燕子和永琪回漱芳斋和景阳宫禁足抄经,继续恶狠狠地看向两个胆敢教训他儿子的奴才:“福尔康,梅若鸿,你们刚刚跟朕的十二阿哥说的话,给朕再说一遍!”
这两只早就“化戾气为浆糊”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好他们的常识还没欠缺到无法生存的地步,知道他们刚刚跟十二阿哥说的话,那不是以下犯上,而是大逆不道!
不幸没听到鼻孔咆哮表演的令妃以为皇上只是在迁怒,想到福尔康可是她的外甥啊,而且福家的孝敬她这些年可没少拿,赶紧柔柔弱弱颤颤悠悠地叫了一声:“皇上~”
没想到,乾隆立即将炮火对准她:“令妃,你教的好外甥啊!”
“皇上……”令妃一见这模样,才明白福尔康他们可能是闯了大祸,可是已经掺和进去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捂着肚子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状,“皇上,尔康和梅若鸿只是孩子,他们只是太维护小燕子……”
“令妃,朕的女儿需要两个奴才来维护?为了维护朕的女儿,他们就敢教训朕的儿子!”乾隆怒极反笑,胡子被吹得一翘一翘。
令妃脸色更白,宛若雪色——教训了皇上的儿子?尔康,梅若鸿,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来人,将福尔康和梅若鸿重大五十大板,逐出宫廷!”抽抽龙毕竟还挂心小儿子,烦躁地对着令妃挥挥手,“令妃纵容外戚,罚俸三个月,禁足一月!”
虽然罚的很轻,跟挠痒痒差不多了,可是一直顺风顺水的令仙子还是受惊了,不知是真的还是下意识的伪装,身子软的如面条般慢慢飘在了……被胤禛嘱咐留在院子里,一直默默无语的朔月怀里。
见乾隆大步踏进坤宁宫,朔月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来人,还不将令妃娘娘送回延禧宫,找几个太医过去,龙嗣要紧!”
“永璟”还是很快醒了过来,嫩嫩的小胳膊抱着“皇阿玛”,哭红了小眼睛:“皇阿玛,呜呜呜……好可怕,十二哥哥,呜呜呜……”
许久没有经历过如此单纯的父子模式的乾隆手忙脚乱地哄手里的肉团子,永璟这样子让他想到了永琏,也是这么活泼可爱,偏偏那么早就去了:“永璟不哭,乖儿子不哭,你十二哥哥没事……”
乾隆刚刚已经听了太医的诊断,永璟摔坏了脑子,以后要长时间卧床休养;能不能养好,太医也无法保证。
景娴抿着嘴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就怕自己一开口,皇上对小儿子难得的怜惜就会变为怒火——她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处置,除了认命,还能如何呢?
“皇阿玛……”瑞希又是抱又是蹭,小胳膊小腿蹬来蹬去,驾轻就熟地卖萌,完全不怕冒犯龙颜,“是十三不乖……不要怪、小燕子姐姐……”
乾隆偏心小燕子的时候没想到永璟这辈子可能就这么被毁了,瑞希一提,自然火上心头,对着外面就吼:“传朕旨意,漱芳斋和景阳宫的份例再降一级,五阿哥和还珠格格禁足三个月,罚抄寿经百遍,给永璟祈福!”
“皇阿玛……”瑞希用馒头似的小手抓着乾隆的龙袍,什么话都不说,但盈盈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要啊”,看得重感情的抽抽龙更是父爱膨胀愧疚顿生,心肝儿都抽了,搂着小儿子又是揉又是拍,“永璟不必为他们求情,他们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瑞希继续蹭龙袍撒娇,心里翻了个可爱的小白眼:谁要求情啊,乖侄孙,罚得再重点吧!
……
坤宁宫后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胤禛背着光静静站立,面前的阴影里,还跪着一个影子般的人,一袭黑衣,放佛快要融入黑夜一般。
那人跟胤禛说了几句,胤禛点了点头,挥手让他离开,然后——猛然转头,闪着寒光的眸子紧紧锁住墙角边那个小小的身影。
八爷刚刚探出去的爪子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只能悬在半空中,歪着毛脑袋故作无辜地跟那边的小正太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胤禛挑了挑眉,声音里罕见地带了一丝笑意:“你不累吗?”
八爷一愣,然后——只听“啪”得一声,一只胖乎乎的狐狸趴在了地上,下巴磕起一地尘灰,杯具,那只爪子忘记放下去了,只凭三只爪子落地,还僵了那么久,麻了……
“唔……呸呸……”胖狐狸一边吐灰一边愤愤地瞪着罪魁祸首,可惜因为磕疼了涨了满眼的泪泡儿,不仅没气势,反而可爱得紧。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放眼朝上,八王最贤——就这德行!”胤禛过去,把狐狸捡起来,用个帕子捧着,“待会洗完澡再睡,一身灰,脏死了。”
八狐狸费力地扭着胖脖子嗷呜嗷呜叫,不用他划爪子胤禛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恢复面瘫脸:“那确实是粘杆处的人。”
八狐狸蹭了蹭毛绒绒的耳朵,鼓着腮帮子似乎在深思,胤禛摇了摇头:狐狸的喜怒,似乎太形于色了。
但是就算越来越幼稚,那狐狸的芯子始终是胤禩,眯眯眼深处猛然闪出一道光,老四看样子是联系了粘杆处,给了他们新任务:既然无关老四自己,那就只能是——胤祥。
嗷呜一口狠狠咬上永璂的小手腕,反正咬不破,随便磨牙。
刚刚进门的胤禛皱眉:“怎么了?”
狐狸跳上桌子,刷刷划字:“告诉我十三在哪里,我就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