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男孩走了进去,他知道他们不会再相遇了。
希金斯说过,这个客人晚上就走了。
剩下的是其他人、任何人的,无休止的折磨。
随后就是晚宴。
男孩子依旧跪在希金斯脚边。
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些跟希金斯有生意往来的客人来的时候,第一个晚上,他会跪在那里,如果客人有意,晚上就会用自己的方式--那些方式无奇不有--来享用,或者说折磨他。
然后最后一个告别的晚上,希金斯会让他再出来,像是炫耀自己的猎物一般,让他跪在那里,把他展示出来。
差不多快吃完了,已经上了主菜,却是用酒烧的鹿排,浇上了丰厚的汤汁。
“这菜不错。”那客人慢慢尝了一口菜,伸手拿起桌上的餐桌盐,“但是没有味道!”
“就好像做生意,有时候太小,我会觉得不够味!”他似乎自言自语地说,语气却很重,叫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听清了。
希金斯一愣,未及想好如何开口,那客人已经笑起来,又换了话题。
“你煮好一锅汤,却叫我给你加盐。”客人伸手把那盐递给希金斯,笑着开口,却重重地收尾,一动不动地逼视着希金斯。
餐桌上静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停下了刀叉。
许久,希金斯阴暗着眼神伸手接了过来。
那个人却转尔一笑,喝了口酒,“希金斯,我每年再给你加百分之二十,怎么样?原价钱。”他轻轻说,擦了一下嘴,“回报你的招待!”
餐桌上鸦雀无声。
希金斯疑惧地盯着对面,装模作样地大笑起来,乌鸦似的嗓音响了起来,“什么条件?”
“我买你一个奴隶!”客人斩钉截铁地说。
周围地视线唰地射到客人身上,人们不相信地看向客人。
希金斯脚下,Jimmy第一次震惊地抬头,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了起来,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他不相信似的看向客人,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客人,那么年轻,甚至比Sam还年轻,却在希金斯那个疯子面前泰然自若一言九鼎;而他周围的人,也那么年轻,他那几个助手,那个蓝衣服的保镖,他们都那么年轻。他做梦一般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场面。
希金斯狂笑起来,“是他吗?”他一把揪住了Jimmy的头发,把他狠狠扯到自己身边,“是这个吗?你想要的?!”
“有这百分之二十,你就比这个地区、比休斯敦、比得克萨斯、比路易斯安那、比墨西哥湾任何人都多,你就不再是达拉斯的老大,你是整个地区的老大,你不敢要吗?!”那年轻的客人平静地说,却充满力量。
“三十。”希金斯狡狯地说。
“我只说这一遍。”那人威严地说,两个人对视着。
“嘿嘿嘿嘿~~~”希金斯松开了Jimmy,阴险地笑起来,“哈哈哈哈~~~~”他无力地靠着椅背,连肩膀都哆嗦起来,“好……成交了。”他笑着大口喘着气说。
话音未落,客人猛地一掀起面前的餐布,唰地站了起来,桌子上的刀叉都掀起落到了希金斯面前。
“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回芝加哥!”他朝地上的Jimmy大吼一声,转身就走。
“我……不能去北方。”人们忽然听见地上一个声音颤抖着说。
那客人转回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哈哈哈哈--”希金斯狂笑起来,像要笑断了气,他一把又把Jimmy揪了过来,“看到没有,这小东西不愿意离开我!”
“你再说一遍?”那客人疑怒地看向地上的男孩问到。
“我……我不能跟你去北方。”那男孩低声说,“我只能待在这儿。”
那客人站在那里,注视着那孩子,脸上阴晴不定。
两个人对视着。
“好!”半晌,那客人重新开口了,“我成全你!”客人下定了决心似的终于说。
“--把你的手拿开!”他转身对希金斯说,“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的了!你没有权利碰他!”
他重新逼视着希金斯,“这就当是我买的一条狗!但是是我放在你达拉斯的一条狗!除非他想,你们谁都不能碰他!”
“你记好,这狗的主人是我,”他怕人的看向希金斯,声音忽然变得十分幽暗,充满了危险,“--你活着,我的狗就不能出一点问题!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
他忽然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一直看进希金斯那对邪恶的眼睛里,“--就是我的狗我也会给他自由!”他悠悠地说,但是充满力量。那是你希金斯这个可怜虫不会懂的东西。
“好了,咱们走!”他陡然转身招呼那孩子。虽然他想不明白,这里有什么会让他恋恋不舍。
“钥匙!”忽然,客人再次转回身,对希金斯大声说,“我说钥匙!”
希金斯演戏似的摊了下手。
“别告诉我他身上没有有不需要钥匙的地方!”
旁边胖子抛出两只小钥匙,那人伸手接住,带着他的人和Jimmy便一起走了出去。
那人把Jimmy领回住处。
“医生来了吗?”他问旁边的人。
“来了。”那个穿蓝衣服的瘦子说。
“叫他在外面等。”
那人一把把Jimmy拉进房间,猛地扯下窗帘,屋子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