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厨房里找了早点,到大厅他喜欢的位置刚坐下来,那个孩子,Kenny就过来了。
“你叫得可真好听。”Kenny笑着说。
什么?他一愣,看出对方不怀好意。
“听说你的活儿很不错!”
Jimmy愕然的看着对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也是!除了身体你还有什么?”Kenny撇撇嘴,蔑视地看着他。
“你不过是个小白痴,一个出来卖的!除了屁股,你什么都没有!活儿再不好点,你还拿什么混?”
“你以为他会喜欢你?!”Kenny冷笑着挖苦。
“要有脑子!”Kenn说。
Jimmy知道Kenny在读研究生,很聪明。
“你能跟他交流吗?”
Jimmy看着那孩子,知道他说得对,他自己和Sam的交流已经越来越少,除了上床,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说的。
“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你能听懂他说什么吗?他能跟你讲他的事情吗?!”
“得用这儿!”Kenny指指自己的头,说完,转身要走,忽然复又转回身来,“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幽幽地说,“你叫床的声音太响了,Sam他其实一直不喜欢人叫得太响!”他得意地一笑,转身走了。
的确,他跟Sam也就剩下可以上床了。
帮派里的事情,他不想问;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愿意讲;吃喝玩乐,他其实一概不感兴趣。
他的视线追随着那孩子走远。
远远地,Kenny出去又回来,帮Sam拿东西,放在远处的桌子上--自从Kenny来了,他跟Sam疏远以后,他们就再没有一起吃过饭。
在他们俩人那儿,一片阳光正好洒进来,落在桌子上,撒在Sam浅色的衬衫上,洒在Kenny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上,两个人每只手各拿了一个盘子,手臂交错着伸到桌子上,那情景,一时间,温暖极了,美好极了。
一瞬间,Jimmy的心头一痛,他出神地看着,呆呆地微笑出来,他们俩真是般配极了,他不由自主地想。
Sam刚好在那时候回过头来,那所有的话,他都听见了,可是回头看见的,却是Jimmy脸上挂着的笑容。
那笑容像谜一样,让他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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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躲着我,我越是想接近你,你越是拒绝。”Sam继续说。
“--你那次生病,”Sam接着说下去,“其实在那之前很久我就知道你可能吸毒了,但是你还是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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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Jimmy跟Sam出去,回来,忽然病倒了。
在达拉斯街头粗砺地生活了两年,Jimmy都不曾生过病,可是到Sam这里生活还没几个月,他竟然病倒了,也许是环境太舒服了吧。
病来势汹汹,一开始发烧,后来似乎出现肺炎症状,迟迟不好。
医生给他用了镇痛药。
再后来,他的病看来基本好了,可是每天一到下午,就忽冷忽热,一个劲地出虚汗,甚至痉挛,呕吐。
那时他自己已经意识到出了的问题。但是病很快反复,他很快又陷入了高烧。
Sam又喊来自己的医生看,医生长期跟帮派团伙打交道,毫不犹豫给他下了诊断。
等到一个星期后,Jimmy的病眼看彻底好了,Sam看着Jimmy自己用注射器熟练地送下最后一筒针剂,坐到了他床边。
“你好点了?”Sam直接把一袋白粉扔到他面前。
Jimmy一愣,“干吗?我不吸毒。”
“那以为这些天用的什么?”Sam看着他。
Jimmy的心一下子凉了,“那个医生,他,他是不是给我用过麻醉类镇痛药?!”
Sam盯着他。
“我镇痛药过敏!我出过……”他及时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他出过一次医疗事故,但,那是跟Jack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了。
“啪”地一声,他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下。
“Jimmy,你16岁以前就因为吸毒,进过几回管教所了!”Sam气得变了脸色,“你为什么还对我说谎?!你想瞒我多久?!”
“你记着,我这儿从来不少毒品!”Sam转身走了。
他一下子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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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那次查卧底,你们所有人交了ssn(某树语:社会安全号,再谢谢小狼),他们也给了我你的材料。”Sam接着说。
Jimmy的脑海里闪电般地闪过一天的情景……
那一天,Jimmy像往常一样,远远坐在角落里发呆。
Sam在玻璃墙那边跟人说话,一个助手过来,递过两张纸,Sam看了几眼,忽然眼睛猛然向刀一样射过来。
他现在知道那是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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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又再问过你,你知道我最不愿意有人跟我撒谎……”Sam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