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拆开礼物看了看,基本都是送给雪后山岚‘贤夫妇’的。
误会大了,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雪兰头疼地想。
最后,大妮拿出了一本相册。
雪兰打开一开,不禁!!!!!了。
妈呀,好多历史名人啊,你和他们合照的时候,都知道他们是谁不?
李氏也变了,但她的外表跟去时没两样,还是穿着朴素的旗袍,不施粉黛。但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她的变化,人的精神头不一样了,她抬头挺胸的样子感觉特别带劲。
她也是一回家就没完没了的说这一路上的见闻,似乎有说不完的新鲜事。最奇特的是,李氏也和那些年轻学生一样,说起了全国统一的事情,而且还非常激动。
环境的确会影响人的,不同的环境会带来不同的理念和思想,连李氏这么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妇女,出去一趟回家后,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面的舆论氛围。
但即便出去见了世面,李氏的内心也依然是个老封建,只听到女儿的名字跟妓字沾边,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急火火地回家了。哪怕雪兰把《冰冻千年》读给她听后,她也依然脸色不太好,反对雪兰写这样一个故事,第二天就托人给她找学校了。
于是雪兰逍遥了没多久后,又开始上学了。
只是这头一天上学的路上,雪兰就遇到了熟人。
她是坐黄包车上学的,坐在车上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啪嗒啪嗒’的声响。
一转头,就看到有个小伙子正跟着跑呢。
小伙子转头一笑说:“你来沪市,是追着我来的吗?”
雪兰囧囧地看着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不是总在半夜爬墙头的殷久远小哥吗。
“你也来沪市了啊?”雪兰问。
“别装了,你不是跟着我来的吗?”小伙子边跑边笑。
“呵呵。”雪兰低声说,“是啊,你还真香呢。”
“你娘回来了?”他问。
“嗯?你知道我娘离开过吗?”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你之前住在那位许编辑家是不是?”
雪兰无奈地看着他,他对她的事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不知道吗?咱们来沪市的时候坐了同一趟火车,所以安慧姐才会给你们送了清心草啊。”
“噢!”雪兰瞪大眼睛看着他,恍然大悟。
“但是你来了沪市后从不单独出门,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搭话,我家离你家可远了,我每次都要走好远,才能来到你家附近呢,虽然来了也见不到你……”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
雪兰听了,心里有点软软的。
唉,这小伙子真会说话啊。
“你现在又开始上学了吗?”他问。
“是啊。”
“那我每天早上来送你上学好不好?”
“啊?”
“就这么说定了啊。”
殷小哥也不等雪兰有什么反应,拍了拍拉车的车夫,车夫笑了笑把位子让给了他,然后殷小哥拉着车跑了起来。
“喂!你?”
“我送你上学嘛,我跑得很快,你放心吧。”他爽朗的笑声似乎比朝阳还清亮。
不知为什么,雪兰没有拒绝,也没有责问他怎么跟她家雇佣的车夫勾搭上的,而是默默地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前面飞快奔跑的少年,她抑制不住地翘起了嘴角。
到了学校门口,雪兰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说:“呐,给你的辛苦费。”
殷小哥伸出手。
雪兰把一枚炒蚕豆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我吃剩下的,别客气。”
殷小哥眯了眯眼睛,一下把蚕豆丢进了嘴里。
雪兰笑了,转身走进了学校。殷小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蹦跶着拉着车跑了。
殷久远回到家里,乐呵呵地捧着脸发呆。
安慧走过来,戳了他的脑袋一下问:“怎么?见着她了?”
“嘿嘿。”殷久远傻笑了两声。
“唉,那你可记着帮我问问啊。”安慧说。
殷久远蹙了蹙眉说:“我跟她才见过没几次,哪能问这种事。”
“这有什么?你就问问嘛,或者等你们熟了再问,到时候她肯定不好意思不答应的。”安慧说。
“我不问人家这种事!跟我算计她什么似的。”
“死脑筋,你不算计人家,你每天傻不啦叽的去找人家?人都看不到……再这样下去,你每天偷溜的时候,我可不帮你瞒着师父了。”
“我不算计她,我喜欢她还不行吗?”
安慧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小子傻,喜欢她跟算计她还不一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