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慈已经接连几个昼夜没有合眼过了,风尘仆仆,双目通红,神色憔悴而焦急。
一看到小乔,立刻扑了上来。
“阿姐!兖州出事了!公孙军师叫我速来找你!”
……
这两个月里,小乔虽也渐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魏劭不该在战事结束后,还迟迟不归。
但她无论如何也未能想到,不过短短这么些天的日子里,兖州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故。
父亲生死未卜。
伯父乔越不但借父亲之名投了刘琰,还害了毫无防备本要去给父亲贺寿的魏梁,魏梁受重伤,危在旦夕,引魏劭怒而出兵兖州,沿途无人敢挡其锋芒,荥阳、陈留等地太守纷纷让道,大军如过无人之境。
“阿姐,当日我脱困出城后,以为二姐夫正被联军所困,是以去向大姐夫求助。不想刘琰早有留手,竟发青州兵去攻灵壁,大姐夫被阻,未能及时赶赴兖州。等打退青州兵,我与大姐夫赶去兖州,才知兖州已彻底落入刘琰之手,魏梁将军也遭袭。二姐夫发兵往兖州,他叫人传话,命大姐夫不许插手,否则将视若敌对。大姐夫暂时驻兵于巨野,我去求见二姐夫,想向他解释来龙去脉。但并未得见,二姐夫拒不见我。公孙军师指点,叫我速来求阿姐,想想办法!”
小乔心头一阵狂跳,脸色骤然失尽了血色。
定了定神,安抚了乔慈两句,叫人带他下去先稍事休息,自己立刻回往北屋。一进去,立刻就跪在了徐夫人的面前,叩头,久久不动。
“是出事了吗?起来慢慢说。”
徐夫人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一如往常那样沉稳。如同带着能够抚平人心恐慌的力量。
但是这一刻,小乔却无法抬头。
也无颜抬头。
“祖母,魏梁将军去兖州的时候遭袭,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还是被我乔家所害。”
她忍住就要夺眶的泪,说道。
屋子里忽然静默了下来。
小乔一直跪着,以额触地,一动不动。
许久,才听到徐夫人变得有些喑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抬头!说!”
声已转为微厉。
小乔直起了身,叙述了一遍从乔慈那里听来的经过。
“祖母,此事当中还有刘琰操纵,利用我伯父和父亲不和,不但控兖州,我父亲如今也生死未卜。这中间恐怕有许多的误会。夫君如今怒而出兵兖州复仇。我阿弟求见夫君,夫君拒而不见,他无奈,这才星夜赶来渔阳求助。我恳求祖母容我去一趟兖州,面见夫君解释清楚。并非是我要为乔家撇清干系。魏梁将军等人无端遇袭,乔家人便是以命偿命,也不足以抚平亲者之痛。我无任何二话。我恨刘琰居心险恶,不愿让他奸计得逞!求祖母代我照管腓腓些时日,我尽快动身!”
她再次叩头。
“你去吧,让贾偲护送你尽快过去。腓腓有我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