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道:“管好你自己的婚姻大事吧!”
纱甜听话的哦了一声,然后把头偏回去,不说话了。
“你跑将军府跑了三年———”高瑾瑜把手放在栏上,整个人肆意的靠在上面,特意拖长了语调,本来以为纱甜会好奇的转过头来听他讲,没想到她还是决绝的以背对着他,岿然不动。
他只能憋住胸腔里的一股气,把后面的话吐了出来:“你跑了三年,瞿扬对你还是以前那样吗?”
“管好你自己吧。”她回道。
嘿哟!高瑾瑜来兴致了,他站起来坐到她旁边,拉近距离,两个人脸的距离估计只有十毫米,隔得这么近,他也看到了纱甜光滑细致干净的一丝绒毛都没有的脸蛋,他扯了扯嘴角,笑着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个瞿扬还是对你很冷淡呀,哎哟不就是那五年两人在一块嘛!人生还长着呢!”
纱甜不理他,不跟他说话。
但是她趴在那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还是咬了咬嘴巴跟他说:“你不懂。”
“我哪里不懂?”高瑾瑜意兴阑珊的开口,觉得自己怎么有这个兴致来跟这么个小姑娘扯这些,真是莫名其妙,“你经历过的我早就经历过了。”
话说完却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他往后退了一步,直觉性的奇怪:“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那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纱甜仰着小脸,认真的问他。
外面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仿佛还照出了一丝羞涩的味道。
高瑾瑜却迟了好久都没说话。
他看着这个场景,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站在他面前一脸羞涩的人,芝兰玉树,好像也这么问他。
被推了一把,他才回过神来,看到眼睛依旧清澈的小姑娘,听到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没有。”
就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回想起来一样,高瑾瑜冲她调笑道:“以后瞿扬不对你好你可以来找我啊,小纱甜,我肯定对你好。”
他说完之后,纱甜果然没再理他。一个人重新趴在了栏上,看着水下的鱼游来游去。
高瑾瑜还以为她又不会回答了,刚想站起来走,毕竟他还有事要回去处理,没想到却听到纱甜低低的又充满坚定的声音:“我不要,我就要瞿扬。”
小叔,其他人我都不要!我就要你!
高瑾瑜神思恍惚了一瞬,然后收敛了一下脸上一直挂着的懒懒的笑容,站了起来,俯视着她的脑袋,“那我等着看。”
等到摄政王走远了,青函才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快速的贴近小姐,语气急促的道:“小姐,刚刚那个是摄政王!您,您也真是………”太大胆了!
后面几个字她没敢说出来,但是她未尽之意纱甜还是听得出来的,她摆了摆手,“没事的,我跟他以前就见过。”
青函呆了一张脸,看她。
小姐现在也才十三岁,这几年一直往将军府跑,那她说认识摄政王岂不是是在小姐六岁离开纱府的时候!
纱甜补充道:“是在我还没被找回来的时候,那时候他给了我一笼包子。”
青函听的一愣一愣的。等听明白了,就莫名的有些心酸,那时候小姐多大啊竟然只能靠摄政王施舍的包子来饱足三餐,再加上摄政王一开始叫小姐的小叫花子………
青函在心里默默的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夫人,然后她要在以后对小姐更更好一点。
回过神来见纱甜还在看湖,青函有些不忍看她一个人这么无聊的看鱼看下去,迟疑着道:“小姐,我们不去别的地方看下吗?”
纱甜拒绝的很干脆:“不去。”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嗤笑。
青函头还没转过来,就听到本来还无聊的看鱼看了快两个时辰的小姐一下子就兴高采烈起来,欢快的叫声:“瞿扬!”
将军府瞿扬?
她把头转过去,不出意外的果然看到了瞿扬带着一个小厮一样的人往亭子这边走。
夫人让她看着点不要让小姐跟瞿扬接触………但是小姐今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没有这么开心过……
青函一下子有些进退两难起来。
在她两难的同时,瞿扬已经走过来懒洋洋的坐在小姐旁边,靠在亭子上了。
其实纱甜看鱼的时候,他就已经来了。他在另外一个拐角的地方还特地点了几柱香,就想看看这个烦人精在看鱼赏湖上能认真的看多久,有没有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里她坐在旁边默默的久。
事实证明,还真的是有。
她竟然在没有炒香子没有吃的玩的情况下,硬生生趴在那认真的看鱼看了一个时辰!
瞿扬由衷的服………
这股劲比他带兵打仗还厉害。
正当他实在看不下去或者说他实在没有耐心等想要上前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高瑾瑜。
他上前的脚步顿了一下。
隔着老远其实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讲些什么,但是两个人融洽相处的气氛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属下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他倒是没什么想法。
他知道高瑾瑜还是另外一个人的原因,他也知道,高瑾瑜这个人之所以不娶妻生子就是因为这个这个人的原因,爱那个人爱到他甚至可以失去生命。
但是,他们两个人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瞿扬看着他那肆意的笑容莫名有些怜悯。
所以就一直等到现在,高瑾瑜走了,他才走了出来。
纱甜脸上虽然没有直接挂着大大的笑容,但是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足以从中看出她是有多高兴,她熟练的攥着瞿扬腰上的柔缎,瞿扬也习惯成自然的接受了。
“瞿扬,你怎么也来参加这个榴花会了?”她眨了几下眼睛,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