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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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都走开了,他站起身来把温彦之堵到墙角里。

温彦之紧紧抱着花笺,梗着脖子看他:“微臣见过皇上。”

齐昱点点头,笑得很和煦,“温彦之,还知道朕是谁啊。朕走了那么多天,你就这么跟朕讲话?”

温彦之一动不动,“微臣斗胆问皇上,皇上跟李侍卫,说了什么?”

齐昱一顿,“朕同李庚年?没说什么啊。”

温彦之嘴角下拉,“皇上同龚主事,又是什么关系?”

齐昱又一顿:“……啊?龚致远?”能有什么关系?

温彦之一双眼睛里包了汪水,叹息,“罢了,微臣不打扰皇上清净,还是告退了。”说完就要走。

“回来!”齐昱有点冒火,把人提回来压在墙上,“李庚年把你怎么了?”

温彦之板正着一张脸,不说话,只眨巴眼睛看着齐昱:“没怎么。”

齐昱狠狠亲了他一口,双手卡在他腰两侧:“你说不说?不说就跟朕回厢房。”

温彦之通红了一张脸,“……说。”

李庚年正悠哉地躺在后院屋顶上掏耳朵,此时忽听前面传来皇上的龙威怒喝:“李!庚!年!”

他正经八百地站了起来,沧桑叹息,夕阳余晖中,他的背影如斯伟岸,如斯寥落。

——没关系,皇上,温员外的心意,臣帮你探寻,您的怒火,就让臣来承担。

——不用给臣加官进爵,不用赐臣良田美妾,一切,都是臣,应当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温·告状精·被宠爱思密达·彦之 vs 忠心护主·加官进爵·良田美妾·庚年·李

round one 温彦之胜

我们胭脂如此妖艳贱货和外面的白莲花都不一样哈哈哈,不如告状,谈恋爱不如告状,让自己活得舒服,是每个人的天赋~

  ☆、第36章 【化缘是户部的行话】

晚膳时,齐昱手下的暗卫又送来了几个折子,他只好匆匆搁下碗去书房。温彦之捧着个杏仁酥,眼看齐昱的后背消失在花厅门口,竟略有些惆怅。

李庚年夹起来一根鸡腿,眉开眼笑揶揄道:“温员外,不跟去哦?”

温彦之木然盯着李庚年头上的包,“……不了,刘侍郎想必有要事处理。”

可是若说不想跟去,却是假的。他与齐昱相识以来朝夕相处,即便逢休,不过一日夜不见,此次分别大半月来,周林谋逆、青州策反,料想齐昱已经历许多事情,可他却一直都在深山里,此时要叫他当真站到齐昱跟前好好聊聊,或许也不知道要讲什么才好。

一顿晚饭吃完,温彦之由下人带到了一个小院,不大,倒很清静。他放下随身的素麻色布包,请人打来热水,沐浴过后终于躺在床上。舟车劳顿五日,之前不觉累,乃是一心想着要见皇上,一口气提到现在终于见到了人,心放下了,他竟沾上枕头就睡迷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竟觉有人在拉他的头发。他模糊睁开眼睛,依稀觉得天已黑了,只见室内点着盏纱绢灯笼,齐昱正靠着床框坐在床边的独凳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拨弄他的头发,发现他醒了,竟是愣了一下。

温彦之呆:“微臣,见过皇……上。”

“免礼。”齐昱笑:“你睡,朕就是来看看你。”

温彦之这才醒过来,连忙就要起身,却被齐昱按住手:“别起。三更了,朕过会儿也睡了。”

温彦之的手臂被他按着,身体瞬间僵硬,心中砰砰跳着躺在床上,看了他一会儿,虽则心里想问的问题是有无数,可落到口中,竟是一句干巴巴的:“那皇上快去安歇吧。”

齐昱给他掖好被角,笑睨着他:“就那么想朕走?”

——其实,不想。温彦之咽口水。但是此时若说不想,过会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温彦之舔舔嘴皮,岔开话题:“皇上明日有什么安排?”

齐昱勾起唇角:“明日要去化缘,恰好带你出去玩一玩。”

温彦之呆:“化……缘是何意?”皇上在寺里住了几日,又不是就出家了。

齐昱好笑道:“化缘是户部的行话,说白了就是去筹措银子。你的治水之策看起来简单,可知道要用多少钱?”

温彦之茫然摇摇头。

齐昱道:“地沟排布与缩窄河道之事,需得三百万两银子作底,到完工估计会用两千多万两。九府被西北大旱的事情压着,周济不过,虽然贤王与蔡大学士一行已筹措了不少,可想来不是很够。”

温彦之叹气,“又能找谁筹措如此多银两?”

齐昱笑了笑:“你可听说过‘北地第一富’?”

温彦之略一思索,“……沈游方?”

听说沈游方是个靠盐业、矿业起家的大老板,从前尚无任何背景,可短短数年时间,已经成为北地首屈一指的大商人,手下商铺遍地、资产惊人。

“嗯,明日朕要见的就是沈游方。”齐昱垂眼看着温彦之,“他眼下在胥州,约定是在画舫上见。”

温彦之点点头,盯着他,一双眼睛里像是盛着许多话,盈盈的,脸色却十分正经。

齐昱不禁伸手掐他脸蛋,“在山中这几日,好么?”

温彦之雪白的脸被掐得粉红,看起来像颗盛夏结成的桃子,他往被子里缩了缩,也问:“皇上呢,在军中,好么?”

此言像是一涓温水从齐昱触碰温彦之的指尖传入,让他整个人都感觉暖洋洋的,只道:“能有什么不好。”

其实,在军中又能有什么好的?夜星下结帐而卧,数日不能洗浴,白日走马百里,随时提着一颗心,连睡觉都睡不踏实,不过是他多年来习惯了,不去在意罢了。此次又是朝中自己人杀自己人,其中心酸苍凉,岂为外人道?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温彦之的头发。

温彦之的一双眼睛看着齐昱眼下薄薄的乌青,和略见消瘦的脸,吸了吸鼻子道:“皇上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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