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明明是跟阿姐介绍你,哪里拉你下水了?”,安宁郡主一脸的不以为然。
“还说没有?”,慕容兰心不解气,狠狠的踩了她一脚,“好端端的,你介绍我给公主做什么,她那样身份尊贵的人,岂是我能见的?”
安宁郡主被她踩了一脚,吃痛地龇牙咧嘴,嚷嚷道:“你也知道阿姐身份尊贵啊,那我还是郡主呢,我的身份也尊贵啊,怎么没见你对我那般的有礼。”
“你要我对你有礼?”,慕容兰心挑眉,一脸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模样,“你确定?”
“……”,安宁郡主缩了缩脑袋,慕容兰心可是她在京城里头唯一的手帕交,她们相交多年,私底下随意惯了,她此刻不过是随口说说,才不要兰心当真将她当郡主看待呢。
慕容兰心瘪了瘪嘴,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这些望族里出来的名媛是怎么看待商户的,定然觉得我们这些商家家出来的女子满身都是铜臭味,又势利眼,又贪财,不像你们这些贵女,每日里焚香煮茶,琴棋书画的,端的是一派高雅,若不是你性情极好,我才不愿意跟你处呢。”
安宁郡主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阿姐知道你是商户出身,瞧不上你,所以有些不开心?”
“公主是金枝玉叶,瞧不上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慕容兰心撇过头,语气不咸不淡。
将才公主面色不善,看她的眼神无风无波,传闻昭华公主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性情和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可是今日一见,却觉得她甚为高冷淡漠,那一双眼眸幽若深潭,带着丝丝的凉意,与传言甚是不符,她还真以为公主是看不上她的身份。
“不会的,你定然是误会阿姐了”,安宁郡主笑道:“我阿姐她人可好了,她刚才那火气是冲着我来的,不是针对你。”
二人正说着,一个小尼姑就走了过来,传话道:“安宁郡主,慕容姑娘,公主请你们进去说话。”
慕容兰心一愣,指了指自己,“也包括我吗?”
“是的,请二位施主随贫尼来吧。”
皇宫,御书房内。
韩尚宫低垂着头站在殿中,低声回报着,“……公主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倒是不错,婢子去时,她尚未苏醒,一直到已时三刻才召见奴婢。”
“已时三刻?”,凤铭喧好笑的摇了摇头,“朕这个妹妹啊,如今这性子可真是变得彻底,她以往在宫中,可是每日卯时就醒来。”
坐在下首的燕王淡淡的抿了一口茶,眼眸中划过一道深意,一挥手,命令道:“接着说。”
“……公主在后院的亭台里,一边煮茶,一边听婢子汇报,婢子将太后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公主,公主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问了婢子平西侯世子最近的动向,公主说世子心思沉重,做事谨慎,倘若真有什么动作,明面上未必查得出来。”
凤铭暄身子微正,与燕王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许凝重,昭华公主她这一醒来,真的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韩尚宫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接着道:“公主还问了婢子朝中有何动静,当婢子提起几件朝中大事时,公主却兴致恹恹,说不愿意听这些大事。”
“哦,对大事不感兴趣,那公主想听什么?”,燕王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眼眸深邃,此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公主想听小事,不起眼的小事,那种哪位大臣提出来之后,众臣都觉得小题大做,根本无需在金銮殿上提出来,直接交由各司就能首肯的小事”,韩尚宫将公主的原话复述了一遍,道:“婢子便跟她提起了工部近期修河道的差事,公主似是对此事很感兴趣,要求婢子将前朝至今的史书送到别院,似是打算探查此事,甚至……”
她将公主的原话完整的说了出来,道:“公主听了之后,沉吟了许久,说她要办些事情,要婢子将京城中各处的人手册子送过去。”
“嗯,公主还说了什么?”
“说她身子虚弱,需要佛光普度,近期不打算回宫,要在别院多住些日子,其他……就没有了”,韩尚宫说着,顿了顿,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又垂下眼帘,道:“公主在别院一切都好,不过……婢子听说了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凤铭暄端着茶杯,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