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书摇头,却翻身寻出一把沙葱并几只拳头大的蛋并碗筷皆装入一只铁锅,拉着玉逸尘笑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一路拉玉逸尘跑着,到一处漫坡野花正盛的地方,见那一处还有升着的篝火,便将三角铁锅架上去,自已奔到河边洗净手一根根将那沙葱洗净撕碎,再将一只只天鹅蛋打碎在碗中用筷子搅散,这才摊入铁锅中,不得多久,沙葱香和着天鹅蛋的香气阵阵扑鼻。
玉逸尘见她摊的两面焦黄内里软嫩,取筷子尝了一口,点头道:“不错!”
他似是随身带着秘料,洒在蛋饼上递给贞书:“快吃!”
贞书吃了许久这带着奇特香味的秘料,嫌弃不肯吃:“我好容易吃一回正经东西,你洒上这东西,又要叫我如吃羊肉一般。”
她叫玉逸尘笑望着,赌气许久,终是从他的筷子上吃了一口,他接着喂,她便接着吃。
两人吃完仰躺在草坡上,贞书伸手过去勾住玉逸尘的手,心道这地方,这情景,全然就与昨夜的梦境无二了。她傻乎乎笑着,心道:现在可就只等你的了。
3、贞书等得许久也不见玉逸尘有所行动,侧身过来凑唇在他耳边问道:“难道你还没有缓过旅途劳顿?”
玉逸尘缓缓转过身来,身侧的篝火微微燃着,他伸手绞着贞书的五指在她自己面颊上滑来滑去,低声问道:“若是我说缓过了,你想做干什么?”
贞书往玉逸尘怀中偎了偎,凑唇在他唇边悄言道:“我今日在那河边洗衣,见有些男子与姑娘们就在山坡上成事……”
她眼中或有灼光,映在他的眼中闪着晶亮。贞书心道或者此时玉逸尘该明白她的心思了,口干舌燥舔着唇,等不到他有所动作,又凑唇在他耳畔问道:“难道你不懂我的意思?”
玉逸尘盯着贞书顿了许久,她的目光果真如狼一般,还是头饿极的馋狼。不用伸手去试,他都知道她现在就是一片汪洋沼泽,但他既坚持了这么久,不能连她都未治得就自己先败下阵来。他忍着要去吃她唇瓣的*,轻轻摇头:“不懂。”
贞书顿时偃旗息鼓,起身拍拍沾身的草与花瓣,一股脑儿跑回帐中去了。
玉逸尘翻身起来,盘腿坐在山盘上闭眼僧定着,远处的欢闹还在持续,一阵沉沉脚步渐走渐近,待行到他身边时,他才睁眼:“打问的如何了?”
那人道:“孙玉奇确实派了人来,而且还正是当年一您有过接触的人,只怕他会当众指认您。属下认为城主您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毕竟……”
毕竟他曾在南人宫廷里做过多年的宦官,若是叫孙玉奇的人当众揭穿出来,不但整个黑水城要蒙羞,便是北蒙所有部落的首领也要瞧不起他。玉逸尘轻捏着手指:“我不但报名参加了射箭,还要参加部落首领们之间进行的摔跤,怎么能不抛头露面?”
“要不要属下去杀了孙玉奇的人?”那人问道?
玉逸尘摇头:“不必杀人,总有解决的办法,你先走吧!”
待那人走了,他才缓缓站起身来,往草坡下的蒙古包走去。
一连五日的那雅尔大会,重头戏是赛马,而射箭是隔日一次进行初赛,决赛在第五日。摔跤是群跤,听闻勇士们的摔跤今年就有二百多人报名参加,亦是在第五日进地比赛。
除此之外,套马、布鲁早已在第四日就分出了胜负。
到了第五日,也就是射箭与赛马,还有摔跤的终决场时,锡林河畔那雅尔大会上人山人海简直到了难以通行的地步。玉逸尘自经过初选之后直接到了决赛,此时以手捏弓背着箭与那决胜出来的弓箭手们并排而站,先决静射。
他当年在大历东宫时就习箭术,玉府中更是有许多造型精致的弓驽能杀人于无形,这也是他当年在大历时能杀人于无形的一大利器。今日骑手众多,皆是百步穿杨的好手,有力道,有准头。但他并不惧静射,盖因他如今心静,无论何时何地,收摄心神便能入忘我之中。
三轮九箭,箭箭直指靶心。
贞书在人群外挤不进去,又听不懂异族语言,隐隐只听得女子们的呼声一浪浪盖过男子,皆喊着赏契的名字。贞书心道这是在叫玉逸尘,莫非静射他赢了?
她急于要看他果真赢了的样子,拼进全力往人群中挤着,只听得又一阵女子们的娇笑声,又一阵阵呼起赏契来,心中越发焦急,蒙头费劲往里钻着。钻得许久忽而叫人带离地面,随着一声尖叫声,贞书低头见莫日根竟然整个儿将自己举了起来,踢打着叫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