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梁被瞅得发毛,骂他:“你还病着呢!你也不怕传染给我。”
邸稼骞无辜地说:“情难自禁,忘了。”
要是再说这个话题,邸梁简直坐立难安,他凶巴巴地问:“肚子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邸稼骞摇摇头:“没胃口。”
邸梁看了看时间,检查什么的还是要等明天,他让邸稼骞等一下,自己出去买了些粥和小菜,提着回到病床前,递给邸稼骞:“多少吃一点。”
邸稼骞没有接,只是用温润的眼神望着他。
邸梁心想你要是敢说一句要我喂你就死定了。
邸稼骞到底还是自己接过食物来,慢吞吞地拿一只手舀着吃。
邸梁沉默地看着他吃东西,想着要怎么开口问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结果邸稼骞放下勺子,突然说:“今天我去了父亲的墓地。”
邸梁僵硬了一下。
“其实对于父亲的死,我又后悔又内疚,一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邸稼骞垂着眼,低声说,他因为生病,声音沙哑得很,其实说起话来都给人很艰难的感觉。
但他抬头,冲邸梁笑了笑:“可现在我能坦然以对了,这还是托你的福。”
跟我有什么关系!每当这时候邸梁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总不能告诉邸稼骞,你别悲春伤秋了,你老爹还没死透,就在你面前呢。
不过这是邸稼骞首次承认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让邸梁深感欣慰,以前的自己还没被恨到不得了。
大概是邸梁看起来板着脸,没什么反应,邸稼骞以为他不乐意听,便也没再说。
邸梁突然叹了口气。
这种近不得又离不了的关系太要命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跟邸稼骞相处了,出于本能地就想关心他,可是……
这个臭小子,为什么偏偏要是同性恋?
他打起精神问邸稼骞:“我很早就想问你,实际上我以前也问过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两次命案的时候,你都会在现场附近?还有上次我看见你在查傅嵘公司的财政问题,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执著地看着邸稼骞:“这次你不能再糊弄过去了。”
邸稼骞也看着他,咳嗽了几声,说:“好,好,我不糊弄了。”他淡淡地笑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别冲动邸梁!你还没习惯吗!
邸稼骞看邸梁的脸色瞬间变得乌云密布,又咳嗽了一会,才说:“我开玩笑的。”他压低声音说,“其实事情还要从我父亲的死开始。”
邸梁皱起眉头。
“你知道我是同性恋嘛。”邸稼骞第一句是这个样子的,让邸梁有点措手不及,怎么又提到这个问题上去了。
“那段时间,傅总对我很好,为了向我示好,他还主动让我接触公司核心。我们这类人对这方面比较敏感,我觉得他想……”邸稼骞不知道怎么使用措辞,停顿了一下,邸梁冷冷地帮他说,“你觉得他想潜规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