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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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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楚王喊人喊得亲热的时候,多半没好事。而且听琼华说了楚王对灵犀的纠缠,十有八九,灵犀是落在了他的手上!心中虽然恨不得撕了对方,可是当着众人,却不能说外甥女走丢了。

  因而强忍了满腔怒气,说道:“长公主的猫儿丢了,我来找找。”

  殷少昊笑道:“大姑父别急,让底下的奴才们去找便是了。”指了指里屋,“既然到了这儿,相请不如偶遇,先进去喝杯清茶润润嗓子,歇歇脚。”

  这个时候,许玠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外甥女就在此地!楚王不是蠢人,不会看不穿封城找猫有蹊跷,更不会无故消遣耽误自己找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他似乎没有担忧不安之色,是不是可以说明,他……,还没有对灵犀动手动脚?

  心里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乱爬。

  偏生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顺着道:“行,那就喝杯茶罢。”

  “请。”殷少昊抬手相让。

  许玠进门一看,果然是外甥女坐在椅子里面。想要急步上前,又顿住脚,朝着门外挥了挥手,“都退下!我和楚王殿下清清静静说会儿话。”

  周围的人像是潮水一般退了个干净。

  许玠赶紧关上门,上前道:“灵犀,你有没有事?”

  那种发自肺腑的关切目光,和太子妃如出一辙。

  长孙曦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怎么了?”许玠关心则乱,急急问道:“是不是他对你做什么了?啊,你说啊,舅舅在这儿,别怕。”甚至顾不得和楚王发火,一直眼都不眨的焦急望着外甥女。

  “没有。”长孙曦虚弱的开了口,不想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心,擦了擦泪,“舅舅,我没事的。”

  许玠松了一口气,连声道:“没事就好,就好。”这才想起跟楚王发火,“你把灵犀劫持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

  殷少昊陪笑道:“大姑父别生气,实在……”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本王见长孙女史生得比别人标致,就起了爱慕之心,所以请过来喝茶聊聊天。”又道:“她很不高兴,我也不是那种霸王硬上弓的人,没敢强她,一直好言好语……”

  爱慕之心?好言好语?长孙曦听得直犯恶心,打断他,“我渴了,你给我倒杯茶。”

  殷少昊闻言一愕。

  他犹豫了下,转身去给她倒茶。

  长孙曦是真的口渴的很,等茶来,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一连喝了三杯,总算缓过来一点劲儿。歇了会儿,把茶杯又递了过去,“再续一杯。”

  她的表现太过平静淡然,说不出的诡异。

  许玠都愣住了。

  殷少昊看在眼里也觉得怪怪的。不过事已至此,当面闹翻总不是明智之举。大姑母的骠骑护卫还在外头,保不齐她哭诉起来,驸马上火,----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但是仗着是长辈把自己打一顿,却很有可能。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

  虽然生平从未被人这么再三使唤,但还是忍了火气,转身又去了。

  殷少昊倒了茶过来,笑道:“喝吧,还有……”

  一句话没说完,长孙曦端起茶就朝他脸上泼了过去!茶水、茶叶,兜头兜脑的的泼了楚王殿下一脸,滴滴答答的,淡绿色的茶水顺着他的脸上弧线,汇聚成细细的线,把他胸前弄出一大团狼狈水迹。

  殷少昊顿时勃然大怒,“你……,大胆!!”

  “大胆?”长孙曦轻笑,“呵呵,那你劫持汾国驸马的外甥女,太子妃的表妹,宫中登记在册的女史,就不大胆了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我,就不大胆了吗?”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往后连面具都不再戴了。

  许玠震惊道:“灵犀,他要杀你?!”

  殷少昊抬手抹了一把脸,脸色阴沉,没言语。

  长孙曦银牙微咬,目光好似冰棱一般直视着他,“你以为你是皇子,我是草芥,所以想杀就杀?你以为你是刀、我是肉,就该任你宰割?你以为我是弱女子,就该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阵大笑,“哈哈……”

  那笑容透出说不尽的怨恨,以及玉石俱焚之意。

  殷少昊素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仗着养母霍贵妃,就算是老虎嘴上的胡须,他也敢去捋一把,从小就是混世魔王长大的。而此刻,却有一种莫名的心惊肉跳感觉。

  长孙曦不再看他,转头对汾国驸马道:“舅舅,我们走。”

  汾国驸马虽然有着诸多怒火和疑问,但也知道,这个地方委实不宜久留。因而让人抬了轿子进院子,撵退宫人侍卫,领着外甥女一起上去,不起任何波澜的飞快离开此地。

  殷少昊独自在屋子里站了许久。

  他目光阴冷,咬牙切齿,鬓角上的青筋一直跳个不停,好似要吃人。

  ******

  汾国长公主府内,后院。

  一阵清风吹过。

  树上半青半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好似下雨一样洒落下来。

  赵嬷嬷弯腰掸去石凳上树叶,又垫了一块帕子,扶着主子坐下,然后道:“既然长公主不待见她,又何必派人去找她回来?依我说,就此撒开手不管,再也见不着岂不省心?太子妃便是哭几日,天长日久的,往后自然也就丢开手忘了。”

  “鼠目寸光!”汾国长公主眼下心情不好,训起心腹来也丝毫不留脸面,“那丫头死了固然是不要紧,我也不乐意见她。可是琼华是太子妃啊,驸马身后还有辅国公府许家,----难道要我为了灵犀,把他们父女都得罪了?”

  赵嬷嬷赶忙认错,“是,奴婢想得短浅了。”

  汾国长公主叹了口气,“再说了,琼华总归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看她刚才哭得那个鬼样子,像是过几天就能丢开手的吗?她和灵犀一块儿长大,比亲姐妹还亲,要是那丫头有个三长两短的,琼华肯定是要大病一场的。”带出几分烦躁,几分郁闷,“若是我今天不出手找人,琼华心里肯定要埋怨我的。”

  这个涉及到太子妃有不孝之嫌,赵嬷嬷没敢搭话。

  汾国长公主又道:“我和琼华一直都不亲近。也怪我,年轻的时候光顾着赌气,有些疏远了她。我仔细想过了,总是这么生分着实在不像话,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母女关系修复修复也好。”

  上次,自己还没忍住扇了女儿一耳光,实在太过冲动。

  再这么下去,母女情分只怕就要断了。

  “可是……”赵嬷嬷迟疑道:“即便长公主有这份疼爱太子妃的心,那也不必给自个儿找麻烦啊。”压低了声音,“长公主大可以派护卫满大街的找,但是找不找到,谁又能给个保证呢?便是找到了,也不见得找到的是大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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