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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_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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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两个丫头一起吃了点心,又喝了点儿参茶之后,我就让纳兰齐把她们两个领走回去睡觉了,西陵瞧着两个丫头一出门去,我就塌下来的脸,忍不住摇着头笑了出来,“你啊,就是能死要面子活受罪!来,手臂给我瞧瞧,刚才,是不是被两个丫头碰的伤口裂开了,恩?”

  不知是因为夜天音给我用的药油好用,还是我在舅舅的帮助下,成了真正的雪族,有了强悍的痊愈能力,江若渺拿剑刺我的伤,只不到两天,就全然好了,连半点儿的疤痕都未留下。

  两个丫头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整天的不见人影,我想唤了她们一起去烟波楼找江漓湘的这事儿,也就耽搁了下来,一直未能成行。

  这一天,天气极好,暖和的像是春末那种适合郊游的日子,我一觉睡到晌午,起了之后,觉得无聊,便寻了西陵一起,打算出门去烟波楼,看一看江漓湘,顺道儿,给他一道旨意,赦了他的冤枉,还他自由身……唔,如果,他还想跟我回来皇宫里面,我也打算答应他……好歹,他还是一个不错的先生来的,我打算,把我和纳兰齐生的孩子,也就是纳兰泽,交给他来教……未来,翔儿无疑会是一个极好的君主,但,任何一个好的君主,都不该是孤家寡人,他会需要他的兄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蛟儿那怕死的小鬼,估计,我是指望不上了,唔,倒是泽儿,那个被纳兰泽教得有礼貌,又聪明的小家伙……比较靠谱一些……

  在想什么,恩?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马车前面的帘子,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吩咐赶车的鹰卫出发,“该不会是在想,一会儿,见了江漓湘,要如何开口跟他说话罢?”

  没有。

  我摇了摇头,侧身倚进了西陵的怀里,“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要让他回来皇宫里面,当泽儿的先生……恩,以我的印象……他还算是个不错的先生来的……你知道的,我不希望,翔儿将来成了孤家寡人……他总得有能帮得了他的兄弟……”

  你觉得合适就好。

  西陵浅笑着把我揽进了怀里,低头,吻了吻我的眉心,“泽儿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纳兰齐把他教养的很好,以后,若能有他陪着翔儿,辅佐翔儿,我们,可能省不少的心……只是,我觉得,你让江漓湘来教他,未必合适……”

  恩?为什么呢?

  我自然不会觉得这是西陵在排挤江漓湘,在我心里,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是全身的皮肉骨头都加起来,也抵不上我的西陵的一根头发要紧,西陵是明理的人,怎得也不可能在他已经这般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西陵既是这么说,那便定然是有他的理由的,“是他不够资格教泽儿么?”

  那倒不是。

  西陵摇了摇头,从一旁扯了一条毯子来,给我盖在了腿上,笑着给我解释道,“你是忘了罢……他,可曾是你的老师……你让一个曾教过你这个帝王的人,来教一个未来的侯王,翔儿会怎么想?那些老顽固们,又会怎么想?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三人成虎’的故事么?”

  自然是记得的!你给我讲过的,所有的故事,我都记得!呃……我懂了……

  经西陵这么一说,我才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唐突,现如今,我已经把所有的权力都教给了翔儿,虽然,他是顶着一个太子的名号,可实际上,他已经相当于罗羽的皇帝了,我若是贸然的让我以前的先生教泽儿,让旁人看上了眼去,给他面前谗言上几回,他便该忌惮和疏远泽儿了,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好心办了坏事?明明想帮他的忙来的,到头来,反让他把他未来的左膀右臂推了开去?

  若是他愿意,你倒是可以让他去当翔儿的太傅。

  西陵笑着戳了戳我的眉心,给我提了个建议,“这些时日,罗修天的身子一直都不甚好,翔儿的身边总没个人帮衬着,也不是事儿,而且,就以江若渺的那性子,恐怕,反倒是更能习惯待在翔儿的身边……你不要小看纳兰齐,在管教孩子方面,他可比我们都更擅长……要知道,以前时候,你娘亲可都是把他当你未来的王后培养的……”

  啧啧,我怎闻着了有人家里倒了醋缸?

  我知西陵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要跟纳兰齐争风吃醋的意思,可是嘛,寻常里,都是他调侃我的,现如今,我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哪里有就这般平白放过了他的道理,“哎呀,哎呀,好酸,好酸,酸得我牙齿都倒了,唔……”

  西陵半点儿都不客气的用吻给我把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唇缠舌绕,直闹得我气喘吁吁了,才饶了我,不及我跟他抗议,便觉着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外边的鹰卫跳下车椽,态度很是恭敬的敲了敲门边儿,低声禀报道,“已经到了烟波楼的附近了,是要从正门进,还是直接从边门进去后院,请主子示下。”

  直接进后院罢,走前门,未免太招摇了些。

  我掀开车窗的一角帘子,往外看了看,见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跟管事的问问,两个丫头在不在,若是不在,便让他直接带我们去见江漓湘,他若是不知是谁,你便告诉他,是那个在这里教习倌人们音律的乐师。”

  赶车的鹰卫答应了一声,便重新跳上了车椽,抖了抖缰绳,赶着马车进了通往烟波楼后院儿的小巷,几道弯弯拐拐之后,进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把马车停在了院子里面。

  马车才堪堪停下,便有管事急急火火的从楼上下来了,跟赶车的鹰卫一番交谈之后,便惶恐的在马车前面跪了下来,恭敬的朝着马车里面的我和西陵跪拜,“不知两位贵人前来,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我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经过了这儿,就随便进来看看。

  我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特意来这里寻江漓湘的,便轻咳了一声,佯装无意的“随口”问了一句,“两个丫头在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成全?

  回贵人的话,两位主子这几天都未来,寻常事务,都是交由了小人打点的。

  那管事小心翼翼的抬头,瞧了一眼的我脸色,见我没有不快的意思,因为紧张而一直紧绷着的脸色才稍稍松了一些下来,“贵人若是要寻她们,小人这便使人去寻……瞧这时候,两位主子该是在城外的百猎庄里瞧新来的皮子……前些日子,小的像是听两位主子偶然的说起过来,道是,天眼瞧着又要冷了,这一批新来的皮子里面,像是有几张极好的火狐狸皮,到时候,挑一挑,给贵人做身斗篷和手捂子……”

  那俩丫头,总也是懂事的很。

  想起这几天都未露面的两个丫头,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我就说,以前时候,一天不见,都要来跟我撒娇上半天的,怎就能一下子好几天没出现了,原来,是给我寻好皮子做衣裳去了,“就让她们忙去罢,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过是来见一个人,你带了我去见一见,也就罢了。”

  贵人尽管吩咐,但凡是小的能效劳的,定不推辞!

  听了我的话,管事忙不迭的凑了过来,到了离我仅三五步远的地方,感觉到了西陵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才识趣的又往后退了退,“旁的不敢说,寻人,打探消息什么的,帝都之内的,三日之内,定然能给贵人查出个所以然来!”

  查倒是不用,这人,就在烟波楼中,你只消带我去见他一见,我跟他说几句话,就是了。

  我向来不喜欢旁人跟我献殷勤,用西陵的话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之,要么,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么,不是什么好人,“他叫江漓湘,该是三年前,两个丫头从极牢里弄回来的,我听说,之前,是在你们这里做乐师的。”

  贵人是说……江……漓湘……

  我明显的感觉到,这管事的身上一下子出了冷汗来,原本的殷勤,也随之一扫而空,“现在……怕是……”

  他不在?

  我扬了扬眉,抬头,看了看这已经扩建成了四层高,占地五亩有余的小楼,心中便有些不快,若是从极牢里带出来的人,都这般的不受管束,那,若是有人想逃走了,想找我寻仇了,岂不是易如反掌?这可不行,待一会儿,见了两个丫头,我可得跟她们好好儿的说道说道,让她们仔细注意一些!

  回贵人的话……这人……在是在的……只是……只是……现在……正在……正在待客……

  见我神色不愉,管事顿时就被吓得更严重了,忙不迭的跪伏下身子,一边儿磕头,一边儿哆哆嗦嗦的跟我说道,“贵人若是想见,小的这就吩咐人去通传,让他收拾打点一番,快快的送走了客人……”

  无碍。

  我听管事说,江漓湘在待客,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这里是楚馆,客人什么的,让一个乐师去弹弹曲儿,给跳舞的倌人伴伴奏什么的,也是正常,反正,整个罗羽,也没几个人知道我到底长了什么模样,我就这么个时候去了,还能给那他正在接待的客人认出来了不成,“这就带我去罢,择日不如撞日,我也正好听听他的妙音。”

  是。

  管事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地上爬起来,侧身到一旁,给我引起了路来。

  说来,也真是难为这管事了,这大冷天,我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还觉得不够暖和,他穿的连我的一半儿多都没,还能出汗出成这样儿,这得是多害怕我,才能这般的,啧,莫不成,我在罗羽百姓的心目中,是个极可怕的存在不成?

  在罗羽百姓的眼里,你可是被俘敌国一年,受尽对方残酷刑罚,都未交出罗羽权印投降求和的神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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