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和厉铮追到那里的时候,白泽已经在抱着阿诺安慰,不时地用探究的眼神朝他们看来,看的两只大妖兽无地自容,差点以为是被他知道了。
阿诺这惊天动地的一哭,直接把所有人都哭了出来,本来已经休息了的爷爷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林禺和阿宝自然也不例外,众人围着阿诺一哄,听到他说要去找沈清远,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连夜收拾了东西,让宗方变回原型,踩着长剑就过来了,到这里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阿诺抱着沈清远不撒手,看样子还是打算要长住。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朝着宗方看了过去。在所有人之中,宗方是在这个修行者的门派里最有话语权的一个。
“这个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宗方微微颔首道:“就住在我原先住的那座峰上吧。”
“师祖?!”
“劳你通报一声。”
守门弟子应了,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差点连路也没有走稳一跤摔到地上,又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扶着自己的长剑慌慌张张往主峰跑。
沈清远主动道:“那我带你们过去吧?”
宗方点头:“也好。”
离开了太久,他也快忘记自己原先的住处是在哪里了。
沈清远立刻笑眯起了眼睛,然后反应过来,又连忙板起了脸,将自己的长剑拔出,愧疚地放下了阿诺,御剑飞行,带领着众人去了宗方之前住的峰头。宗门里的每座山头上都住了人,行走串门只能依靠御剑,众人又踏上了宗方变成的长剑,阿诺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还是被计殷抱了起来。
当他们到了那座山峰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了。
为首站着的就是沈清远的师父,长仙门掌门带着一群师弟站在那里,一见宗方出现,就立刻迎了上来,带领着众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祖。
论年龄,宗方是长仙门里最大的,论辈分,他也是一群老头子中最高的,本该是在门派里当镇门之宝的存在,却是从很早以前就离开了宗门,到了外面生活,很久才回来一次。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沈清远以外,见过他的次数连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一问完好,就立刻好奇地朝他看了过来,自以为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位难得出现的师祖。
宗门长老中不乏有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再看看宗方,年纪已经是个老怪物了,外表却还年轻地如同青年,若非自己曾经见过师祖的长相,换做谁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是真人。
掌门瞥了沈清远一眼,顿时把沈清远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从飞剑上下来,想了想,抱过阿诺,站到了自己的师父边上。
掌门:“……”
掌门偷偷朝他吹胡子瞪眼:谁让你把人家的妖兽崽子带过来的!?
沈清远一脸无辜。
“师祖,您这是……?”
“将他们的房间安排一下,我们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宗方说。
掌门看了一眼宗方身后的人,一二三四五六,全都是妖兽,其中一个还光明正大的显出了自己的原型,毛茸茸的一只猴子,还有第七个,是个幼崽,正被他的徒弟抱在怀里。掌门顿时感到肝疼。
他们这是人类的修行者门派,自古以来都是和妖兽水火不容,什么时候还住过妖兽的?!
不过师祖发话,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掌门只好答应,让弟子们去整理了师祖的山峰,便让其他长老扶着,颤颤巍巍地捂着自己的心肝告辞。
等人群一走,看着各个胡子长长的老爷爷们御剑离开,林禺这才兴致冲冲地拉着阿宝跑进了主院里面。这里面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只有定时会有人过来打扫卫生,院子里树上的叶子还是翠绿,地上却堆满了落叶,林禺去推主屋的门,还是锁着的。
林禺茫然地朝着宗方看了过去。
宗方道:“我不住在这里。”
他说着,就往旁边的偏房走去,伸手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林禺纳闷,立刻拉着阿宝跑了过去,先于宗方一步蹿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面干净得很,已经有弟子打扫过,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纤尘不染,甚至桌上还有一壶泡好的茶,蒸腾得冒着热气。宗方走过去看了一眼,正是他以前爱喝的茶。
“你们就住其他房间吧。”宗方带他们去其他房间看,每个房间的格局都和他的房间差不多,众人很快就选好了自己的屋子,倒是阿诺迟疑不定,看看爸爸,看看林禺,最后转身扑进了沈清远的怀里。
爸爸已经被凶兽叔叔占走了,林禺是朋友,剩下的就只有哥哥了!
沈清远抱着他,登时手足无措:“师、师祖?!”
“和你师父说一声,也搬到我这里来吧。”宗方道:“阿诺离不开你。”
沈清远立刻舒展了眉头,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林禺和阿宝将所有屋子都看了一圈,连带着这座峰头上的每个角落都看了过去,远山雾气缭绕,近处枝叶繁茂,他看了又看,最后在被上锁的主屋门口停了下来。
其他人都在收拾行李,而阿诺则被沈清远抱着玩,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谁也没有发现。林禺左右看了看,偷偷地和阿宝说悄悄话:“这里锁着,是不是有什么不可以见人的东西?”
“说不定是藏着什么大宝贝。”阿宝激动地搓手:“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不能进去的地方,都藏着很多大秘密。”
“不过这是大哥的地方,会不会不太好?”
“既然是大哥的地方,那我们进去了,他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大哥不让我们进。”
“我们偷偷地进,偷偷的出来,不告诉他。”
两个熊孩子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兴奋,顿时眼前一亮,齐齐朝着那扇门伸出了手。
那扇门上有把大锁,将门牢牢的锁住,不让任何人进去。阿宝想了想,往锁上面扔了个浓缩版的大火球,往常这种火球一碰到金属就能立刻将金属烧熔,可也不知道这个锁是什么做的,浓缩版的火球将这个大锁烧了又烧,大锁仍然纹丝不动,什么变化也没有。
火球‘噗’地一下灭了。
林禺伸手摸了摸,即使被高温的火球灼烧过,这个大锁仍然是冰凉凉的温度。
“靠火烧不行,烧不掉它。”林禺失望。
阿宝想了想,很快又想出了一个新主意,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在林禺惊讶的目光之中,把铁丝伸进了大锁的锁孔里。
“你怎么会这个?!”林禺崇拜地看着他:“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会这个?”
“前几天和三哥学得。”阿宝一边竖耳听着大锁里面的动静,一边和他解释道:“你知道的,三哥以前不爱学习,什么都去玩一点,也不知道他从谁那里学会了开锁,之前被我发现,我就让他教我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试,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
林禺立刻屏起了呼吸,紧张地等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