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色的纤细的手臂搂住了他的颈,柔软的还带着一点水汽的颊贴上了他浅褐色的颈,轻轻蹭了蹭。
“我失踪的那段时间王兄一定很担心吧?很抱歉,因为想不起来所以没能尽快和你联系。”游戏笑着说,“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哦。”
年轻的法老王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环住怀中的少年。
贴在肌肤上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绯红色的瞳孔暖了一暖,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还残留着一点湿度的柔软的发丝。
他终于再一次开了口,声音很轻很低。
“睡了。”
“嗯~~~”
一夜安眠。
当太阳神拉的光芒降临埃及大地的时候,年轻法老王卧室的门再一次被轻轻推开。昨晚值夜的女官已经退去,清晨带着几名侍女走进来的是另外一名稍老的女官。
她们安静地站在房间的角落,低着头一动不动。
在她们进来之后,年轻的法老王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向身边看去。
年少的王弟侧身躺在他身边,发出安稳的呼吸,闭着眼还在静静地沉睡,半张颊都陷入柔软的床里。
注视着少年的绯红色瞳孔在初生晨光之中涌起一点阳光般的暖意,年轻的法老王俯身,伸手拨开了那凌乱的金色发丝,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王弟的额头。
感觉到外物侵袭的年少王弟微微动了动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然后再一次沉入梦中。
亚图姆只是再摸了摸他的发,并未打算让自己沉睡的王弟醒过来。
昨晚自己居然睡得那么沉,连身边的人离开都没有发现。
想起昨晚的事情,年轻的法老王微微皱了皱眉。
是因为感觉变得有些迟钝了吗?这样的话对于经常会被刺客刺杀的他来说太危险了……可是刚才侍女们一有动静他立刻就察觉到了啊?
他这么想着,绯红色的瞳孔无意识中又落在他的王弟那张和他相似的脸上。
几天之前,在那个偏远的小镇上,那个依仗着他的王弟的宠信而放肆之极的黑发侍卫所说的话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一晚,一轮明月高挂夜空之上。
空气中隐约传来不远处的两个小镇里的厮杀声,显然盗贼已经和埃及的士兵们正面对上。
年轻的法老王按住王弟想要摘下链子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对面的克雅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
“很抱歉,王弟殿下,一直隐瞒着您是我的错,但是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他再度上前一步,他接下来的说明与其说是说给他的主人听,倒不如说是干脆给年轻的法老王和神官们把事情讲清楚。
“王弟殿下,我曾经跟您说过,您是我的主人,因为我保护不周的缘故让您被盗贼袭击而差点丧命,多亏有人路过才能救了您的性命。所以我才暂时和您留在这个镇上,希望能让您养好伤或者恢复记忆了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很抱歉对您说了谎,您并非是前来埃及经商却在盗贼的袭击中和父亲失散的外国富商之子,而是埃及的王弟。”
“袭击您的不是盗贼而是一直想将您置于死地的某些势力,这次您侥幸逃得了性命……”黑发的侍从说,轻轻看了少年王和神官一眼,“我害怕您活下来的消息传到他们耳中,所以才将您的身份隐瞒了下来,想等您恢复记忆了再作打算。”
“现在,既然王已经来迎接您了,我也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中,黑发的侍从平静地说出了这样的谎言。
让赛特疑惑不解的是,本来以为克雅既然一开始就对他们隐瞒了王弟复活的事实,接下来也会竭力阻挠他们带王弟返回王宫——虽然那个所谓的竭力阻止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
后来,返回塔赫拉城之后,塔赫拉城主自然被枭首示众,他的一众手下也没能逃脱厄运,全部都被少年王处死,让城民们拍手称快。
塞西按照赛特的命令私下向克雅询问的时候,克雅并没有隐瞒什么,而是一五一十地将一切都告诉了他。只是克雅虽然说了亚顿的存在,却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他归类于一个路过的好心人。
“虽然并不想让王弟殿下再回到杀害他的那个地方,可是我更不想让王弟殿下知道过去那些会伤害到他的事情,所以我不会说。反正,你们大概也不想再说起那件事。”
黑发的侍从很平静地回答,“如果他愿意返回王宫……我遵从王弟殿下的一切意志,无论他记得与否。”
当塞西将这些话回禀给赛特的时候,年轻的大神官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挥手让塞西退下,并开口让塞西撤下了监视克雅的人手。
埃及的王弟被利比亚人被下了诅咒,并被卑劣的利比亚人控制着去刺杀法老王。英明的法老王及时发现了利比亚人的诡计,粉碎了他们的阴谋,并救下了王弟。
王弟因为自己伤到王兄而感到内疚,因为无法原谅自己,他自行离开了王宫,可是在路上又被利比亚的余党袭击而生命垂危。
法老王为了保护王弟,决定对外宣布王弟死去的消息,直到彻底铲除了利比亚余党,而且王弟伤势完全好了之后才再一次让王弟出现。
唯一让人叹息的是,王弟因为伤势过重而忘记了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