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行战战兢兢、螃蟹般横着身子一跳一跳挪到床边,轻轻一戳。实体!
“咳,我、我……那什么,母神刚才下楼给我们买早点去了,我去找他!”
镇定地关门,默默地等电梯,然而等到出了小区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后马上疯了一样沿着石子小路一阵疯跑狂奔。夭寿了!真特么刺激!穿书也就罢了,你角色直接打破次元壁反穿了啊啊啊啊母神!
小区还是美丽的小区,街道还是日常的街道。普普通通的喧嚣,普普通通的车来车往。
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普通NPC青年感觉正身处世界旋涡中心的抓狂和手舞足蹈。
……
轻轻晃了晃,又晃了晃。还是不醒。
唐深试过了,三次元的自己……并抱不动他。
只得凑到耳边轻轻亲了一下,看着他的侧颜小鹿乱撞。肌肤相触的温度,那人低低“嗯”了一声。
独孤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朦胧中闻到了熟悉的花草香。温度,轻柔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然后双手绕过背部抱紧。
嗯,略言……
略言?
碎发蹭得耳边发痒。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明,阳光透过来一扇非常漂亮的白色窗子。没有花楹薄纱、更不见半点雕饰,这儿似乎是座高楼,窗外没有碧树、只见灿然晴空。
身体沐浴在熹微晨光里,怀中的温暖触感很真实。独孤寂颤抖着指尖抱住那人,小心翼翼、不敢确定地问:“略言,是你回来了么?”
“嗯,是我。”声音在耳边温柔低语,心底仿佛炸开了一朵花——是他,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
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一时间大半年来的孤独、委屈、辛酸、疼痛汹涌袭上心头。独孤寂努力忍住:“是不是我又做梦了?”
怀中人一把将他搂紧:“我倒是怕……是我在做梦。”
呜……
记忆回闪,昨夜的一些片段挤进脑海。月下,独孤寂记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像是略言的人……
一把抓住唐深的肩膀、四目相对,果然……是他,却又不太像他。
想笑,又好想哭。有许多问题,更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略言你……为什么样子有些不一样了?怎么瘦了那么多?你之前到底去哪儿了?我好想你,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你知不知道?
憋了半天,却只讷讷问:“你……头发怎么了?”
指尖蹭过碎发,原来那么长那么好看的……还有,他这穿的又是什么?
这衣服……竟没有衽、没前襟、也没下摆,松垮垮的,说不出什么布料。上面又是什么图案?眼睛很大的、黑色的猫吗?可是真是好怪的猫,和九命一点都不像……(其实是松本熊。)
手心一阵微麻。
竟是略言侧过脸,轻轻亲他的手心、脉门。独孤寂的呼吸骤然急促,继而不明所以被略言拽着站起身来。
他这一起身,窗外的景致随着高度产生了变化,似乎瞥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可还没来及细看,就被一推倒下。
床铺很软,软得像是摔在了一团棉花上,抬眼更在屋顶上看到了层层云朵,好怪异……
继而身子一重。眼前人直接刷地脱了那件黑猫衣裳,露出整块蜜色的胸膛。独孤寂脸一红,他原来一直以为略言很白,第一次光天化日下看得清楚,竟是那么诱人的颜色。
衣襟被扯开,脖子被咬住。
略言竟那么主动地吻他,一路轻咬下去,赤|裸的大腿磨蹭他着急不可耐。
这,大白天的……
也罢,他也早就想他想得不行了。
……
一阵剧烈的运动后,带着火热余温的身子交缠着。独孤寂把人揉进怀里,在他额头亲了一会儿,始终无法忽略身下被子的触感——很滑,他从没试过这般丝滑的被子。
这床,竟比苍寒堡西暖阁的还好,又软又弹,不管换什么姿势,都一点也不会硌人。
“略言,这儿……究竟是何处?”
唐深餍足地趴在独孤寂怀中蹭了蹭,头脑沉沉,也想不出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这是母神家,可又要怎么给他解释母神的存在?
说起来,独孤前辈性子挺温良的,应该不会在彻底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抄起四十米砍刀追杀作者的吧?
“这里是我朋友家,也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头上声音闷闷传来:“略言,我虽不曾去过巴蜀,但巴蜀……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这儿确实不是巴蜀。”
起身穿衣,果断老腰生疼。独孤寂忙穿好中衣,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走向窗边。
母神家小区地段很好,在植物园附近,直接开阔俯瞰山寺城景。
而那一切如今都正迎着灿烂明霞,记得第一次站在这个床前的时候,连唐深都被整个都城的繁华所震撼到。
何况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的人。
……
……
独孤寂在陌生的新世界已经待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