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活蹦乱跳,搂过宫夫人的腰随即在人家脸上大咧咧亲了一口。宫夫人则愣愣望着对面男子,一双美目全是惊恐,活似见了鬼。
但,这可不就是见了鬼?
“你、你放肆!给我放开她!”
宫渡他爹可谓瞬间醋意冲天,不顾重伤的身子挣扎落地,伸手抢过儿子宫渡一路替他扛着的烈弓,一道箭矢便破空向江盎射去。
“哎呀……呀!宫家主你干什么啊!你当心点!不慎伤了倾国可怎么办?”
“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放开!她是我夫人,你竟敢、竟敢如此放肆……”
“哎,可是宫家主,倾国以前亦是吾辈的夫人啊?”
“……!”
“虽然吾辈死后你也娶了她。但吾辈当初可也是三媒六娉十里红妆迎娶她过门的。更何况,吾辈和倾国还有个小儿贼呢?”
宫亦飞闻言愕然,一脸一阵青一阵白:“夫人你、你除了那姓唐的,还有过别的情郎?”
“哈?”江盎怪道一声,“宫家主你也知道唐风流那个王八蛋?”
一锅粥。
信息量好大!感觉已经没办法收拾了!“唐风流那个王八蛋”的儿子——唐门二少唐略言杵在一旁默默汗颜。
那个……大母神?
我要的人设,统共不过就是“家境好点、武功高点、会点医术”,能陪着独孤前辈、好好照顾他而已吧?
就不能设定简单点、少点套路多点真诚吗?
为什么连“家境好”这点,都还要自带盘根错节的无良背景啊!话说我在这个世界的那位唐门老爹,之前都造过什么孽?
以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不但抢了江盎老婆,把人家从活人生生弄成了一把剑,这顺带还绿过宫渡他爹?
不妙。
绿了男主要完。
绿了男主他爹,岂不是完上加完?
这么想着,回头看看在良宵安抚下正瞪着自家父母呆若木鸡的宫渡。
最近这孩子也真是……无辜承受了不少暴击。
……
众人的目光多被那绝色美人玉倾国引了过去。
就只有独孤寂一人目光幽沉、一转不转望着屋顶的苗疆女子。
“阿古夏,你……真的还活着。”
背着月光,阿古夏撇了撇嘴、双足轻盈一跃,却拦腰被几道银弦生生扯住。
“你——”
“既还活着,那时你们又为何……要假死骗我?““这些年里,你们都去了哪?在毒蚕教时,替我做驱虫蛊,对我百般依赖,那些……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么?”
“自然都是假的了!呵,谁叫你自己蠢!轻易便上当受骗!”
阿古夏一脸的羞恼,手中翻出一把银刀便用力去切那银弦。火光迸溅,银弦纹丝不动。
独孤寂苦笑一声,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已恢复一片清明平静:“那时候你只是个小女孩。几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
“今日,我不能放你走。”
银弦拉紧,阿古夏痛哼了一声,继而一声尖叫,像一只折翼的蝴蝶一般被独孤寂从屋顶扯落在地上,扬起一地烟尘。
“呜……”
犹记毒蚕教的鬼灯笼下,女孩小脸粉扑扑的。
每天都来缠着他说故事,一到饭点,更是会无比自觉地端着碗过来,吵着要他弄东西给她吃。
“阿古夏,那日在客栈扔下小师妹红鸾刀的人,是你对不对?”
“难道当年,是你杀害了小师妹?”
当年的阿古夏不过是个□□岁的小女孩,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却已武功不凡、更会用毒使蛊。
独孤寂除了师父之外,从没有别的亲人,一直把她当小妹妹疼爱。谁能想到一个那么小的女孩,竟然也满腹谎言……
“若真如此,那我也……只能杀了你。”
银弦深深勒进掌心,指尖微微颤抖。只消他稍稍一紧,阿古夏便会被那琴弦拦腰斩断。
以前总想着,她能还活着就好了。
要是能看到她长大的样子就好了。她小时候那么可爱,长大后一定明艳动人。
如今得偿所愿,独孤寂却只觉得讽刺——这般相见,倒真不如一生不见。
“前辈,前辈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差!”
袖子被人抓紧。
温暖的手钻进他空着的那只手心,将他的掌紧紧扣住。独孤寂身子一震,像是被人从一场糟糕的梦境中晃醒一般。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对了……下雨了。该死,我、我怎么现在才发现?”
其实从入城开始,黑沉沉的天幕就一直淅淅沥沥飘着细碎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