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眼处,却见那人也是红衣湿透,更糟糕的是吊着胳膊的纱布也早水溺得一塌糊涂。心下茫然,随即又是几分感动愧疚,忙往大木桶里侧挪了挪。
见那人仍呆头鹅一般不动:“执剑长老你……不进来么?”
什么?什么?我可以进去?
“独孤少侠的意思是要、要、要一、一、一、一起洗?”
智商果断不在线,“前辈”都变成“少侠”了。然而脑子犯抽的同时,动作倒是立竿见影的快,就算单手也神速——分分钟脱到只剩中衣。
好赤鸡!!!这就鸳鸯浴了!本以为独孤寂一定是个无比难啃的冰山,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攻略成功?
洗!美色当前,盛情邀请,又哪有不一起洗的道理?
脱脱脱!
脑中飞马走兽,可真爬进浴桶,身体却拘谨得要命。靠着另一侧桶壁不敢动,生怕一旦不慎碰触那赤|裸滑腻的肌肤,就会把持不住狠狠蹭上个一两下。
唉。到时候,怕是连另一只罪恶之手也要咯嘣脆了。
努力绷紧身子做柳下惠,却不料独孤寂却主动靠了过来,一张如削如铸、眉目如画的脸瞬间好近——在本就狭窄的木桶里,近乎于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将他全方位壁咚。
这、这、这……什么情况?难道、难道这么快就要来真的了吗?
……
唐深原来公司的小隔间,旁边坐的是一众女频责编。
他曾对一段女频编辑与作者的对话印象深刻。
“为什么会被骂?读者留言不都说了吗?因为你明明设定是清纯女主,却才认识第二天就被人推倒,太没节操了!”
“可是,就是因为没有经验又超级喜欢,才会这样啊~”
“再喜欢也不行吧!要矜持懂吗?”
“可是编编,真的、真的很喜欢、特别喜欢的时候,对方扑过来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抗力呀!”
唐深过去一直觉得女频编辑说得比较有道理,而今才醒悟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确实是不可抗力啊!
如果今晚就要被吃掉——虽然觉得太快又好害羞,但根本就逃不掉也主观上不想逃啊!
……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能开心,真的,随便吃!您请!
可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没有如同预想一样放在他的脸颊或者某些不可描述的位置,却只捉过了他一只胳膊:“执剑长老单手不方便,我来帮您。”
所以,这是情趣?洗干净再吃?
洗洗。洗洗洗。
“……站起来。”
“哎,哎?哎哎?”
独孤寂催促道:“起来!转身!”
“呃,可是……”
“执剑长老如何忸怩得像个姑娘家?都是男人,莫不是还怕被人看?”
“……”唐深深觉上当。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独孤寂整张脸上分明写满了闪瞎眼的四个大字——“毫无邪念”!
正因为没有一丝邪念,才会脱成那样邀他共浴,还毫无芥蒂地用小丝瓜沾皂角暧昧地蹭遍他的全身,因为对方根本一秒钟都没把他当做潜在对象来看!
唐深差点都忘了。
独孤寂一直钟情女主之一的小师妹,人设是个100%的直男!
——大母神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你不是说能弯的吗?!
这明显毫无弯掉的潜质啊!
还是说,大魔头其实是个大腹黑?表面一本正经,内心其实正在发笑?
……
独孤寂的内心完全没在笑。
他全程认真帮唐略言洗澡擦背,并且自觉无视对方全程盯过来的暧昧目光。偶尔四目相接时,也只闪过很短暂的一个念头——果然,执剑长老生得非常好看。
长发如墨、五官英锐,每日里在院中红衣舞剑的模样更是丰神潇洒。可待收了势时,举手投足却又总有股墨香儒雅,翩翩唐门公子的素养可见一方。
西苑以前只他一人住时,山庄众弟子忌惮魔头,鲜少有人敢近。
而自打唐略言搬来,却时常都有不怕死的女徒三五成群红着脸躲在林子往这边看。
现如今……此人又不似之前一般冷淡,变得那么开朗活泼,日后想必更是招人喜欢。怕是又不知要造多少冤孽,惹多少涉世未深的少年少女为其辗转反侧了。
却忽听唐略言忽问:“独孤前辈,你生辰几月?”
独孤寂略想了想:“听师父说,该是八月初生的。”
农历八月初,呵呵哒,后推一个月,阳历铁板钉钉处女座!
攻略对象——是个处女座的·直男!
难于上青天!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