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想辩解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多次意识到他和宋居寒在性格和三观上的有巨大的差异,而宋居寒又只对和他上床感兴趣后,他就放弃了沟通。
如今即便是想沟通,也不知道从何开始了。
沟通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像拥堵的管道,也不可能一下子疏通开,他说得太少,想得太多,不仅仅是性格问题,而是从前即便他说,宋居寒也懒得听。
如今……宋居寒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对与错,根本不重要。
酒店服务员送来了两份早餐,宋居寒把何故拽了起来,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宝贝儿,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何故脸颊有些发烫,宋居寒想对人好的时候,简直华光万丈,根本无法忽视。
宋居寒把早餐摆在桌上,走到床边想要抱何故,何故赶紧站了起来,结果双腿发软,身体陡地往下滑去。
宋居寒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暧昧地直笑:“这不怪我啊。”他贴近何故的耳朵,小声说,“怪你一直咬着我不放。”
何故轻咳一声,勉强站稳了身体,推开了宋居寒,一步步走到桌子边。
那份疼痛和酸胀真叫人尴尬。
宋居寒心情极好,还给何故夹菜,何故确实饿了,埋头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宋居寒的手机响了,他看着屏幕,眉头紧蹙,不情不愿地接了电话:“喂?”
何故听不清电话里在说什么,但能听得出是宋河的声音。
“难道你要把我一直拴在家里?我出来散散心怎么了。”宋居寒口气相当冲。
“在家干嘛?又没有通告,我现在比狗都闲。”
“认出来能怎么样,能吃了我吗!”宋居寒挂了电话,直接关机,扔到了一边去。
何故看着他。
宋居寒深吸一口气:“吃饭。”
何故想了想,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所有工作都停了,赔了不少钱。”
宋居寒说得满不在乎,但那种从高处跌落的挫败肯定很难熬,尤其对宋居寒这种人生太平顺的人来说。
“你被封杀了吗?”
宋居寒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也算是吧,毕竟事情闹得挺大的,而且国家现在在抓典型,我们刚好撞枪口了。我的名字倒是没上红头文件,但阿生他们都是我的人,我爸妈让我避风头,这几个月都不会有什么公开活动了。”
“阿生他们判了吗?”
“快了,至少蹲半年,出来基本就废了,最多转幕后,但我爸不想用他了。我说过他几次别碰那玩意儿,他不听,现在被自己老婆给坑了,还连累了那么多人,真他妈的。”宋居寒越说越来气,拳头握得死紧。
何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宋居寒,因为他自己也是受害人,但去责怪韩生也没什么用,法律自会惩罚他。
宋居寒看向何故,低声说:“我不该带他们去你那儿的。”
何故叹了口气:“我真的想不通,你当时为什么要带他们去我那儿?”
宋居寒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谁让你那段时间不理我,我就想,我带那么多人去,你总会给我面子吧。”
何故简直哭笑不得。
宋居寒想起了什么:“那套房子,你为什么不过户?”
何故沉默了一下:“没有必要。”
“什么叫没有必要?”
“反正都是住。”
宋居寒不太高兴:“那里不能住了,我把市中心的一套跃层给你,现在就差些软装了,回去之后……”
“不用了。”何故抬头看着他,目光清明,“我已经从南创辞职了,打算搬回我父母的房子住。”
宋居寒皱起眉:“那都多少年的老房子了?岁数比你还大吧。”
“我重新装修了。”
“我以前好像去那里找过你一次吧?又小又破,周围全是居民区,鱼龙混杂的,你去那种地方住干嘛,你要是不喜欢住市里,我在近郊给你买个别墅。”
“居寒。”何故认真地看着他,“房子,车,衣服,手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从你这里拿东西,我觉得不舒服,我一直都觉得不舒服,只是以前怕你不高兴,所以没说罢了。”
宋居寒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何故,你都快三十了,至于玩儿什么纯爱的那一套吗,何况这些算什么呀。我宋居寒从来不亏待自己的人,你也别把这点事儿看得太重行不行。”
何故平静地说:“我也是男人,何况我不需要谁养活,你能不能理解也就这样了,我不会再住你的房子。”
“你怎么这么固执!”
何故续道:“你的车我就先开着了,反正折旧也卖不了几个钱,你肯定也不会要,不用浪费了。”
宋居寒恼了:“谁在乎一辆车,你干嘛和我算得这么清楚!”尽管何故跟他和好了,但他总觉得俩人之间少了什么东西,不,应该说,少了很多东西。何故比之以前,还要沉默、还要木讷,除了在床上,平素里简直没拿正眼看他,偏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凡他质问一句,何故一定会用语言、眼神、动作等一切表达方式,告诉他“没什么”。
没什么?去他妈的没什么!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何故,而是以前的那个,那个唯他是从、体贴温柔的何故,可他越是想要,好像就越难抓住,明明无数次结合,明明触手可及,他却还是觉得,何故在远离他,一点一点、却坚定地远离他。
那种无力感让他深深地愤怒。
何故低头喝了一口汤,淡淡地说:“还是算清楚好一点。”
宋居寒摔了筷子:“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想和我划清界限吗?”
何故沉默了一下:“你说要认真的在一起,是吗。”
“当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