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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经年_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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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居寒残酷地声音在耳边回荡:“为了一个冯峥,你敢开口骗我,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究竟还骗了我多少?!和庄捷予那个贱人亲个嘴儿你都享受,还和人去GAY吧!以前你不是都围着我转吗?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你开始腻歪我的东西了,是不是也开始想尝鲜了?”

何故咬紧了嘴唇,无法再说出一句话,身体痛,但心更痛。

他的这颗心脏,多年以来好像只为宋居寒而跳动,为宋居寒喜,为宋居寒悲,被宋居寒挖得千疮百孔,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往外渗血。

这颗心怎么就不死呢?死了吧,死了吧,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

“你这么骚,别人能满足你吗?你平时那么假正经,你有脸让别人看你这幅样子吗?”宋居寒嘴里不断吐露恶语,眼睛却越来越红,沾着汗水的卷发贴服在脸颊上,为他平添了几分带着凶狠地狼狈。

何故感觉意识不住地下沉,最后终于无法再分辨宋居寒说了什么,逐渐失去了意识。

何故一觉醒来,感觉身体散架了,没有一处不疼,难受到连动动手指都有些困难。

“何故哥,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清凉的声音,何故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了小松的脸。

小松唉声叹气:“哥啊,你这工作真是折寿啊,上个月脑震荡刚好,怎么又发烧了呢,早上都烧到40度了,吓死我们了。”

何故张了张,喉咙火辣辣地疼。

小松用汤勺给他喂了一点水:“你是不是嗓子疼?没事,你不用说话,好好休息,寒哥请了家庭医生来,我也会在这儿陪你的,哦,我打电话给你助理请假了。”

何故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只觉得那清凉的水流过喉管,跟刀子划过一样地痛。

宋居寒……

他无法形容现在是什么心情,连恨与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觉得深深地无力,就好像倾尽所有、背井离乡去寻觅一个宝藏多年,最后却发现宝藏根本不存在一样。

哀莫大于心死。

他以为这么些年,即便宋居寒不喜欢他,至少还有些陪伴的情谊在,可宋居寒却能羞辱他至此。

他这六年,究竟都活出了什么?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个笑话。

第27章 最新更新

何故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烧退了,人突然变得特别饿,他叫了两声小松,却没有回应,他只得强撑着身体下了床,没想到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直到快走到门口了,小松才擦着口水跑了进来:“哥,我刚睡着了,你要什么?你是不是饿了?”

何故叹了口气,轻声说:“饿了,还想上厕所。”

“我扶你。”小松把何故扶到厕所,“我去厨房给你热吃的啊。”

何故上完厕所,看着镜中苍白憔悴的男人,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气。他一向都是个自控力很好的人,对时间、对名利、对情绪、对得失,他都能将自己放置于一个游刃有余的位置,可独独碰到宋居寒,他花费十倍的自制力,也不过能勉强让自己少犯贱。

宋居寒简直就是他的孽债,他把自己掏空了都还不清。

何故洗了把脸,又慢慢挪回了床上,等小松给他送饭,刚爬上床,就听外面传来了开门声,小松叫了声“寒哥”。

何故的神经立刻如拉紧的琴弦一般绷了起来。他不想承认,可昨晚的宋居寒让他害怕。

认识这么多年,俩人不是没吵过,但没有一次动过手,宋居寒气急了就砸东西,他知道宋居寒在忍着,因为他见过宋居寒和别人动手,下手太重,可昨晚那个醉熏熏的男人,那和脸蛋截然相反的狂野,让他第一次知道宋居寒可以有多可怕。

他躺下盖上被子,想装睡,宋居寒却已经进来了,手里端着热好的粥,放到了床边。

宋居寒坐在椅子上,看着何故紧闭的眼睛,和眼睑处疲倦地黑眼圈,轻轻咬了咬唇,摸了摸何故的头发:“睁开眼睛吧,我知道你没睡。”

何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宋居寒,黑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

“我让小松回家了,他热了粥,你起来吃一点。”

何故没说话,他想看看宋居寒是不是真的能如此淡定自若。

宋居寒在那样直白的目光下,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昨晚我喝多了……但是、但是是你先骗我的。”

何故心里涌上一股怒意,他坐了起来,端起粥吃了一口,然后说:“我骗了你,你打算怎么样,把我弄死吗?”

宋居寒瞪直了眼睛:“你……你就为了冯峥?”

“跟冯峥没关系。”其实就算宋居寒不说,他也打算彻底疏远冯峥,他又不是瞎,冯峥昨晚那明显的挑拨离间,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但他的决定是他的决定,如果他向宋居寒妥协,就退让了他最后一点底线,六年来,他已经一退再退,终于把自己逼到了一个狭窄的角落,狭窄到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么一个人。他但凡还剩下一丁点自救的意念,就不能让宋居寒霸占他整个世界,否则分开的那一天,他的世界就塌了。

就为这一点坚持,他也不能退。

宋居寒握紧了拳头:“何故,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些什么!”

何故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机械地吃着粥。宋居寒就在身边,可他却没什么感觉,那股怒意刚到嗓子眼儿就又退了下去,他甚至提不起愤怒的力气,除了累,还是累。

宋居寒见何故不说话,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他压下不快,慢慢伸出手,顺了顺何故的头发:“别再见冯峥了,好吗。”语气已是满满地商量。

“好。”何故平淡地说。

宋居寒大概没料到何故会这么干脆地答应,怔愣过后,顿时有些高兴:“你、你早听话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惹我,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宋居寒越说声音越小。

何故放下碗,疲倦地说:“我累了。”说完就要躺下。

“等一下。”宋居寒突然掏出一个文件袋,“这个送你的,本来是想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但是手续出了问题,耽搁了。”

“放那儿吧。”何故看也没看。

宋居寒皱起眉:“你都不问问是什么吗?”

何故钻进被窝,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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