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惜你就要死了。”薛嫣说完,一张口,竟有一根细小如牛毛的毒针从她口中以极快的速度飞射而出,一下就刺中张梦生的鼻翼。张梦生轻呼一声,手里的折扇想要往薛嫣的脖颈刺去,但他的脉门却被薛嫣掐住,薛嫣用力一按,折扇便从他的手上掉落,而他此时也仿佛刚才假装中**的李游和无色一样,双腿一软,向前跪在地上。
薛嫣甩开他的手,用脚踹了一下他的后背,他便扑倒在地上。
她拍了拍手,一甩挡在眼前的头发,对着震惊的李游和神色惊讶的无色大师说:“我帮你们抓住了这个采花贼,你们这可算……欠了我一个人情吧?”
两人对视一眼,无色大师对着薛嫣说:“不知施主有何事需我二人帮忙?”
“到用不上二人,一个人就够了。”薛嫣走过去,神色严肃的对着无色大师说:“我希望无色大师能帮我赎身。”
她话音一落,两人的表情就变了,且不说李游表情有多复杂,单是无色大师就保持不住平时的镇定,一脸迟疑的看着薛嫣,婉拒道:“女施主,此等事在下一个和尚多有不便,不如请女施主将此事交给李大侠筹办……”
“大师莫要推辞,此等事,您最合适。”薛嫣对着无色施了一礼,严肃道:“妾身自幼被卖进风月花楼,已有十数年的日子,虽说不上过尽千帆,但该瞧的人生百态却已瞧见的足够了。妾身自十五岁起,便有无数男人说要为妾身赎身,但妾身均信不过他们是妾身的良人,如今妾身已年过双十,早就是蒲柳之姿,更别提往年坠于风尘,即使一开始两相恩爱,到最后也莫不是红颜枯骨一场空。”
“妾身若是想要脱离此道,唯有二法:一是出家为尼,花楼自不会阻拦;二是赎身,有人将妾身买走。但妾身对于情爱已不再有奢望,不敢信赎身之后,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刚出狼窝又入虎**;若是说出家,妾身又不曾达到那个境界,单单是口舌之欲妾身就抛舍不下。所以……”薛嫣转身从床下拎出一个蓝色的小布包,打开之后无色和李游垂眸看去,发现是一小堆金银首饰和大票银两。
她对着无色大师举起布包,哀求的说:“但若是无色大师为妾身赎身,妾身相信,大师定不会对妾身如何,也能还妾身一个自由之身。所以,妾身想请求无色大师,替妾身赎身!”
无色皱起眉头,看一眼李游说:“其实……”
薛嫣立刻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您想说您信得过李大侠,但是妾身不信!”
李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色也想到他那堆红颜知己,觉得薛嫣不相信也不为过。无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说:“贫僧……”
“我刚才帮你们抓了人。”
“……”
“我还把下了药的茶水给你们倒了。”
这时张梦生冷哼一声,心想:原来竟是她。
薛嫣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低头说:“你给我老实点儿!”张梦生却忽然一笑,微微扬起头看她,情意绵绵的低声叫着她的名字说:“琴娥……”
“别叫!”薛嫣又踢了他一脚,啧了一声,冷笑的说:“还想跟我使美人计啊?要是有用,你就不会躺这儿了,收收你那些心思吧。”
张梦生终于露出凶色,恶狠狠地看着她说:“我待你不薄,为何背叛于我?”
有不薄过吗?瞎胡扯啊他!但薛嫣转了转眼珠,还是说道:“大概是因为……”除了张梦生仔细地听,另外两人也颇为好奇为什么薛嫣忽然反水,也一齐竖起耳朵。
薛嫣漫不经心的对着张梦生一笑,“大概是因为,你拿女人不当一回事儿的态度惹火了我吧。在这个世道上女人已经很苦了,你却偏偏让她们更苦,像这样折磨女人的你,难道不是女人公敌吗?我难道不该给你点儿颜色看看吗?我难道不该叫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吗?”
张梦生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看着她冷哼一声,神色不以为然。
薛嫣也对着他冷笑一声说:“而且你该庆幸李大侠和无色大师抓到了你,若是他们不来,被我知道你做了这等事,你大概死的时候子孙根也保不住了吧。”她看了一眼张梦生的胯.下。
张梦生顿觉某处一凉,连忙合起腿。
薛嫣扫一眼他的大长腿,又扫一眼他俊美的五官,再看一眼他细腻白嫩的脖颈……真是,没趁着不知道的时候来一发真是太可惜了!但是想想,若是来一发之后知道此人是强.奸.犯,也必然会恶心得她吃不下饭,看来没来得及也是挺不错的。
她对着张梦生嗤笑一声,复又回头,戚戚苦苦地看着无色大师哀求道:“所以无色大师,您可否发发慈悲,为妾身赎身?妾身恳求您了!”她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