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一群老外来说,这便属於‘异域风情’,这个镜头再次让杰斯觉得,曲靖如果是个gay,那真可能是喜欢的,如果不是因为爱,怎么可能拍得出这么英俊的他?镜头像自带恋慕情绪,桂花洒落,那天的自
然光特别足,他俊美的侧脸像被打上一层浅薄温柔的光,谦谦君子,大抵便是如此风度。
这段是余湛向家里请辞,前去准备武林大会,杰斯想,这应该就是故事主线了,挺简单的,要看曲靖怎么处理和发挥了,难道又是一部变相的公路片?
与一般外语片不同,《游凤戏龙》没有英语配音,全靠英文字幕。
曲靖费了大劲请来一位翻译大牛搞定的,用他原话来说,便是可以不受干扰的体会剧情与电影风格,发挥想像空间,加上选择的演员本身台词功底就很好,不用配音反而原汁原味。
这是一个很大胆创新的细节决定,在场影评人俱露出惊异之色。
但当时间过去五分钟,他们发现这毫不妨碍观影之后,都各自有了想法一一有了这个先例,以后外语片种是不是不一定全都再重新拼音?
开头以交代背景为主,安德烈换了个座姿,心心念念着那个漂亮得像妖精的东方女孩什么时候出场。
快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阴暗森森的华殿里,一个少女身后跟着三个苦瓜脸仆从,少女的一身白衣在阴森环境里显得犹其突兀,她眉眼清丽,长发如瀑,俏得如画中人,一如这些老外对东方少女的想象一一娇小白嫩精巧,模糊年龄感的清纯。
“这……主子,教主已经下了命令,您不可以随意出教……”
其中一个声音尖细,面色苍白的少年开囗阻拦,原本一路往前走的段飞飞倏地站住回首,尖尖的小脸,脸颊鼓鼓,带点孩子气的不满,她撅起红唇:“命令我?”
她素手一扬,奴仆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深厚内力刮出十米以外,重重坠地,镜头一切,他嘴角吐血,没了气息。
剩下两个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囗。
段飞飞神色平淡,好像只是掸掉了白衣上的灰尘一样:“命令我?我不听。”
她不爱听,所以杀掉罗嗦的人,这就是段飞飞简单粗暴的逻辑。
开场不足十五分钟女主角手上已一条人命,看官均倒抽一囗凉气,这么剑走偏锋的形象塑造?
可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对女主心生恶感。
甚至不能说是因为死的角色太跑龙套,人是个会接收不同讯息的人,杀人魔会有杀人魔的样子,会使人害怕厌恶或者抗拒,当然也可能崇拜恋慕……但段飞飞不一样。
她杀人,就像天凉了要加衣一样,孩童没有善恶观,饿了就要吃奶,仅此而已。
而要表现出这一点,不能靠旁白,不能像小说那样靠这种画外音一样的陈述,只能靠演员的演技,难度在此,专业影评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美貌。
江妩一开始就知道,饰演段飞飞有难度,难就难在微妙的表现方式。
此刻,坐在观众席的她,知道自己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德烈王子有原形
其他瞎几把吹
☆、第117章 117
演技就像艺术,可以苦练,但也讲究天份。
江妩在模拟空间里千锤百炼的演技,展现在众人眼中时,就彷佛是生而知之,就像那些平日不念书,一考试就交出满分答案的天才。
像《游凤戏龙》这种以男女感情为主展开剧情的电影,双方演员素质要求都很严格。
两个都一般也就罢了,至少有平衡感,不会显得突兀,但就像萧影帝这个等级的男主角,与他对戏,稍为逊色,都会被对比出太阳系开外。
这部电影第一个难点,就在于二人同框。
亦正亦邪,颜值爆表的段飞飞角色设计无疑是很吸引人的,端看江妩有没有能力把观众的吸引力拉扯过来一一
在山林路上,段飞飞状若落单弱女子,碰巧被数个草匪盯上,正拦截调│戏之时,路过的余湛出手阻止,秀了一把扎实剑法,只以剑背即疼得三个草匪龇牙裂嘴,知道这回碰上硬钉子,悻悻地认怂离去。
余湛收回长剑,回头关切道:“姑娘,可有大碍?”
段飞飞回过神来,反问:“你为什么要救他们?”
观众们一怔,以为自己看差了字幕,连忙又扫了一遍,再一细想,顿时明白了。
如果余湛没有出手教训那三个草匪,并且放飞了他们,段飞飞一出手,便是三条人命。
余湛以为她不满自己放走了三人,垂眸解释道:“姑娘,他们调│戏良家妇女固然可恨,但罪不至死,你可是要往陆家村?不若与我同行,我送你至村囗,你一人出门在外,走官道会安全很多。”
萧宸长得文气,演什么像什么,很轻松便塑造出一个温柔善良的公子形象,该出手时绝不含糊,但亦手下留情,是传统讨人喜欢的正派形象。
段飞飞抬眸仰视他,秀丽的大眼睛不需要眼影强调,已经是一颗水莹莹的宝石,清冽得慑人心魄。
“罪不致死?”
她啊一声笑出来:“这是谁决定的?朝廷律例?要等恶人犯下必死的重大罪孽之后再除掉,如果刚才三个人在你放走他们之后,杀了另一个没有幸能遇上你出手相救的人,这条人命是否你来背负?你敢说你放走了他们,他们刚才说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一定不会再犯……就一定是实话?”
是非对错,论及生命犹甚,中间有许多争议的余地,时至今日,废除死刑与否都是一大议题。
许多保释出去,‘罪不致死’的犯人,都会再度犯罪,恶的底线就像处│女膜,破过一次就不复存在,余湛的善,是大爱一样的善,他总会予人改过的机会。
被劈头教训了一顿,余湛怔住,却没有任何被人质问的不悦之色。
“你说得很有道理,”余湛颔首,眉目温雅:“可是我杀了他们,不就扼杀了三个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不过姑娘能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很独特。”
余湛初次独自一人出行,身边没有随从小厮,算是家里予他的一次考验,也是考虑到他武功高强足以防身,他正满怀壮志,缺乏一个与其并肩的好友一一从来没有人敢反驳他的话,虽然没养成骄横的性子,但也令他的善恶观单纯且温柔。
白纸一样写满了正义的少盟主,遇上了不知对错黑白任性妄为的魔教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