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我们化缘来的。”齐西笑嘻嘻的说。
张丘扶额,连忙说:“他开玩笑,我们想住宿,这里接待吗?”
主人家见车里陆续下来几个大汉,握着门把的手紧了,随时准备关门,结果看到离殊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这才微微放松了戒备。
“进来吧。”房主松开手,门大打开,向屋里喊:“老大、老二又来了一些客人,出来把剩下的房间收拾下,还有你们的车开到后面去,前面路窄,你停到这里明天牛车不好过。”
裴青跟另外两人开车到房主说的后院停车,张丘几人将行李卸下车,合伙拎着往进走,这院子是四四方方的,凹字型,中间出入口,背后主人家的地方,俩侧招待游客,就一层,房顶是瓦片房,打理的很干净漂亮。
他们几人拎着行李,小僵在车上睡了一路,这会挺精神的,背着他自己的小汽车书包,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转头回来,指着一处说:“爸爸,有人看我。”
张丘随着小僵指的方向看去,对面一处侧房的窗帘摆动,很快灯光熄灭了,本来张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有问题。
“老板,对面住的什么人?”
“哦,中午才到的,一个年级轻轻的小伙子,长得挺俊的。”老板说了两句,又说:“现在晚了,不供热水,要热水早上八点和晚上七点,还有饭食也没了,你们要是没吃,这也有泡面的。”
年轻小伙子?这么说来不是齐止戎。
张丘点头,问老板买了几包泡面,借了锅,他们还有午餐肉牛肉,乱七八糟的煮了一锅,别说在这儿深秋冷嚯嚯的山里还挺香的,中午他们啃得干粮,闻到味这会都饥肠辘辘往院子中间搭的棚子去。
棚子底下是一张大石桌,几人围着锅用一次性小碗分着吃了。
下邳惠王喝了口汤,夸道:“小丘,你这面煮的不错。”
“难得你有胃口。”张于水将自己碗换了过去,接着下邳惠王只剩汤底的碗喝了口,笑眯眯说:“你最近胃口不怎么好,现在就多吃点。”
下邳惠王确实饿了,也没去深想张于水笑眯眯的神色,端着碗慢条斯理的吃着。
张丘吃面的时候不住的想往对面漆黑的房间瞥去,刚刚的窗帘动好像是他的脑洞大开,也许对方就是个前来游玩的游客,听到院子动静看两眼也很正常的。
吃饱草草收拾了,对面一排除了中午来的游客外都是高志豪带的人住的,这边是张丘他们,俩俩一间,齐西单身享独间。
第二天一早六点,张丘打着哈欠洗了把脸人清醒许多,房主两位儿媳妇儿已经做好了早餐,就放在棚子底下的石桌上,腌菜腊肉热腾腾的大馒头和稀饭。
齐西懒洋洋的从房间出来,见到张丘笑嘻嘻的打招呼,转头看到从房间出来冷着脸的离殊,不由耸了下肩,“你这也看的太紧了,我和小丘丘之间就是纯洁的男男友谊。”
“可别。”张丘赶紧说,友谊就行了,还非得gay里gay气得加个男男,对上齐西他头就疼,也不知道谁能治住着戏精。
“小丘丘你这也太伤我的心了。”齐西捧着胸口歪歪的坐在椅子上。
张丘懒得理齐西,这人当演员是选对了,没见过这么爱演戏的人。
过了会,下邳惠王和张于水也出来了,几人坐着吃早餐,裴青从后院出来,深秋早上穿了件T恤,浑身带着水珠,显然是刚洗完澡的样子,透出结实的好身材,打了稀饭端着馒头和腌菜回房间,看样子是给铃铛的。
齐西见了啧啧两声,撑着下巴,说:“裴青可真够忙活的,昨晚出去了趟,还能折腾小铃铛。”
“小心裴青揍你。”张丘淡定的给小僵喂馒头,抬头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高志豪下手出来打了早餐进去吃的,昨晚窗帘动的一直没什么动静。
齐西感动的说:“小丘丘,还是你担心我。”
张丘: ……
不想跟齐西说话了,并且向齐西扔过去一个齐止戎。
早餐闲扯有的没的,高志豪吃完饭就站在院子频频向大门口看,又让手下开车去,虽没有明着催促,但这样子张丘几人也不好在待着了。
从村寨出来,裴青上车,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画地图,虽然画的潦草粗糙,但该标志的都有,一目了然,这是昨晚和齐西出去探地形画的。
“这河流很刁钻,我们一直围着打转,有捷径可以走,开到最上面要弃车往下走,大概一个多小时就能看到河流了,要是开车得绕,走到这处,然后穿过野猴子区域,那里树木太繁茂,车进不去也得走。”裴青比划着地图说。
张丘见那条河流像是瀑布一样挂在包裹的深山中,然后冲击缓缓流下。
“走捷径我们直接到了瀑布口这边,要是绕穿平地的话是在这里——”裴青指着一处宽的河流处,“现在不知道到底在哪里。”
河流延段很长,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脚,面积太大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
张于水拿着对讲机将话跟高志豪说了遍,很快对讲机刺啦刺啦的响,对方忙着翻本子,过了好一会高志豪也没有做个决定,显然本子上只记了河,别的没有。
“瀑布。”离殊最后说。
对讲机里,高志豪连忙点头,“咱先从捷径口走,不行沿着河流往下总能找到的。”
裴青没意见,发动着车往山顶去了,越往上路越窄,坑坑洼洼的也没有护栏,像是一个颠簸车带人都能翻下去,张丘扫着窗外,陡峭的山壁让人心惊。
“到了,前面上不去了。”裴青将车停到稀疏的树林中,再往上没有路被拦着。
后面两辆车要到了,高志豪从车上下来,脸发白趴在树根下吐得一塌糊涂,张丘本来好好地,一听到呕吐的声音心里也犯潮,捂着嘴干呕,被离殊护着走到远处风口,远离高志豪。
张丘喝了口水压下胃里的不舒服。高志豪已经吐完了,下手从车上搬着行李,现在负重爬山只挑必要的,像是帐篷就不带了。
山体笔直陡峭,一人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像是要将人往下坠。离殊选了棵大树,手法娴熟的将绳子打了个活结,等绳子有重物下拉就是死结,到了地儿巧劲活动下,绳子就会掉下来。
这种手法张丘还没学会,不过每一次看都特别佩服离殊。
有绳子往下爬安全性大大提高,张丘本来担心小僵,结果一看,小僵蹦蹦跳跳的飞到树枝上来回荡,比他还要轻巧灵敏,跟个小猴子似得。
这座山是无人野区,杂草横生,枯枝杂乱,高志豪养尊处优惯了,被枯枝刮的直骂娘,“你们倒是砍啊!怎么到处都是。”
带来的五个打手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打架还行,爬山真不怎么顺手,本来就手忙脚乱害怕掉下去,又被高志豪骂,一个个心浮气躁大冷天的憋着一张通红的脸。
绳子不够长,几人跳到一处稍微平缓的地方,离殊拽着绳子往下拉,试了两次,绳子没有掉下来。
“是不是被树枝勾住了?”张丘抬着头往上看,层层的树枝杂草遮挡什么都看不出来。
高志豪不在意的挥手,“别管绳子了,反正还有,找地方要紧。”
离殊皱着眉松开了绳子,抬头望了眼上面。高志豪的下手从包里又掏出一条绳子,众人绑着继续往下走。
“你们听见了吗?水流声。”高志豪兴奋的说。
张丘早都听见了,不过他们下山的地方有些偏,距离瀑布口还有段距离,不过这样也安全,他正想着,突然背后一重,有什么东西砰的跳到他背上,拽着他的包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