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看到花花脸都兴奋红了,心想齐西这招还挺好用的。
齐西做完小兔子和狐狸,端着酒杯施施然的走了,张丘一头雾水,纳闷问:“这人过来是干什么的?”真的像为这俩做兔子和狐狸的。
华亭也不知道,离殊眼神扫向某处,“苏志才到了。”
张丘也顾不上想齐西来干什么了,只见不远处大厅入口,一身正装撑着拐杖的苏志才,旁边跟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个头一般,长相普通,这会正扶着苏志才,两人低声说这话。
旁边下邳惠王嚯的站了起来,“过去看看。”
张丘几人赶紧跟上,与此同时陆风也过去了,正拦着苏志才说话。
“ ……苏老板上次拍卖会才见过的。”
“哦,拍卖会,我想起来了。”苏志才笑呵呵的,“年纪大了,记性是差了些。”
“那苏婉婷你还记得吗?”下邳惠王在背后开口问道。
苏志才回头见到下邳惠王一愣,丝毫不介意下邳惠王突然的插话,笑的十分和善,“怎么会不记得,是我收养的女儿,怎么这位先生也认识婷婷?”
上次打电话苏志才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又突然都知道了,张丘怎么看怎么觉得苏志才怪异,在看旁边站着的年轻男人,这该不是苏志才的小儿子了?
“这位是——?”陆风已经问了。
苏志才听到问话,笑呵呵的回答,“这是我儿子小宇。”
陆风当是第一次听见一样,眼神扫向旁边的年轻男人,夸了两句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话头一转,问:“上次拍卖会只见过苏老板的女儿,儿子还是第一次见。”
张丘发现苏志才神色僵了一秒,旁边的年轻男人哼了下,“你们是打算查户口吗?”
“小宇!怎么说话。”苏志才责怪了句,转头笑呵呵说:“他才从老家出来,第一次带他到这种场合,没有见到是正常的。”简单说了两句,苏志才显然对他们也不耐烦了,正巧齐止戎出来了,大厅里的人纷纷涌向楼梯处,苏志才也拉着儿子过去了。
酒会人已经到齐了,齐止戎站在二楼上,神情依旧冷冰冰,不苟言笑板着脸,环视了一圈,走了下来,底下的人呼啦啦的围了上去,张丘几个站在外圈,华亭笑了声说:“每年都是这样,不过用不了十分钟,齐叔就会上去的。”
“为什么?”
华亭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六年前齐叔回国,每年都要举办这样聚会,但待的时间很短,一年比一年短,不知道为什么。”
果然没有十分钟,齐止戎已经上楼了,齐修留下来招呼朋友,虽然每年宴会见到齐止戎只有短短十几分钟,有的人更是连话都说不上,不过还是有大把大把的人前来,就算不是为了齐止戎,这里面也有许多各界大佬,权当扩展人脉交际了。
一直待到十一点多,酒会接近尾声,苏志才带着他儿子也往出走。
花花和小僵尸已经睡了,离殊和陆风怀里各自抱着自家的,下邳惠王见苏志才已经上车了,连忙道:“你们先回,我跟过去看看。”
“二嫂你又不会开车。”张丘不放心,总觉得苏志才这对父子奇奇怪怪的。
离殊将怀里的小僵尸交给张丘,“你们先回。”
张丘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下邳惠王神色急躁,于是说:“你们小心。”
陆风将车钥匙递给离殊,“我叫司机好了。”
俩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没一会陆风的司机也过来了,他们上了车,别墅是在郊外山上,车子开得很稳,张丘怀里抱着小僵,刚刚还精神奕奕的,不知道怎么了,这会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
他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华亭,华亭抱着花花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已经睡着了。
前面副驾驶的陆风好像也睡着了似得,司机只有个后脑勺,张丘看不来表情,悠长的盘山道两侧路灯弯弯曲曲的像是两条盘山的龙,盯久了人眼皮子直打困。
不对劲。
张丘心里升起警戒来,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些。
“陆风、师哥。”张丘叫了两声,回应自己的只有一片安静,怀里的小僵也有些不对劲,睡得太沉了,张丘一手摸着小僵的脸,眼皮子慢慢耷拉下,“小僵。”声音小的像是低喃。
哔哔——
刺耳的车喇叭声,一束强光照了进来,昏昏欲睡的张丘顿时清醒了不少,等看清眼前的情况,双眼瞳孔一缩,整个背脊弯曲下意识的护着怀里的小僵。
“小心!!”
车厢里原本熟睡的几人听到张丘的叫声一下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司机猛打方向盘,整个寂静的山间响彻轮胎在地面上紧急刹车的声响。
砰!
猛烈的撞击,还有车窗玻璃破碎的声响。
张丘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僵,根本无法抓住别的东西,他只能随着车子颠倒在车里晃动,耳朵嗡嗡直作响,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安静下来。
血迷糊了双眼,隐约中看到了一双皮鞋。
“真是大餐。”对方一只手轻轻扶着压瘪已经没有形状的车门,像是掰豆腐一样,咔擦,车门被扯了下来扔到一边,灰白没有瞳仁的眼盯着张丘怀里小僵尸,饥渴似得舔了舔唇,干枯的爪子慢慢伸了过去。
张丘能感受到来自头顶的恶意,全是冲着他怀里的小僵去的。
那是只干枯没有弹性的手,像极了墓里的那些干瘪粽子,不过指甲很长,泛着绿莹莹的光。
当那只爪子快接近小僵时,张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触手的肌肤恶心的不行,但张丘此刻只有不能让这个怪物抢走小僵。
“呵。”对方冷笑了下,声音像是被什么压着,另一只手用泛着绿光的锋利长甲对准了张丘的脑袋顶。
脑袋上一疼,张丘猛地抬起头,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是一只西装革履干瘪粽子,对方灰败干瘪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这粽子在嘲讽他不自量力。
头顶上那支压在他脑壳上的指甲像是逗弄小猫一样,慢慢加重了力气,张丘疼的整个脑袋都要炸开,额上流下的血糊住了眼前,视线模糊。
“吼吼吼!”
一声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声,由远及近而来,张丘倒下那刻,看到了一只硕大如同牛一样的怪物,头顶一只金色的角,声音威武的冲向这里,头顶上的压力立刻松了。
张丘两眼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