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侧站在车上,见着公子均那浑身上下遮掩不住的风华,心中有些羡慕。
“吾子是……”两辆车离的近了,公子均这才看清楚对面车上男子的容貌,他一看就认出当初初到楚国,遇见闹事的,那个前来驱赶的小将。
原本以为那个是个小将,嘴里说话有些不客气,也只是当做楚人狂妄自大。可是今日一见,分明就不是个普通的身份。
他瞥了一眼眼前男子腰下的双组玉组,知道这人的身份少说也是个公室。
“吾子,我们当初在郢都河道旁见过面的,不知吾子可还记得?”公子侧对着公子均一笑。
“自然是记得。”公子均笑道,他温文尔雅,和公子侧身上努力隐藏的莽夫之气完全不同。浅笑间顿时就把公子侧给陪衬成了武夫一个。
“我记得吾子那会身边跟着一个郑国公室。”公子侧年轻,年纪也就比太子稍微大那么一点,说话直来直去,也不知道转个弯,直接就问起了那日看到的美艳少年。
说起那个还不知道叫什么的郑国公室,公子侧的眼里就起了一股热盼,他在渚宫这么多年,不管是那些庶母还是其他女子,没有一个能够比的上那个少年的。而且那个少年也不知道有何力量,让人见了他一次之后,就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如果是女子的话,他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抢过来做妻子了。
公子均听公子侧说起郑媛,眼底冒出一簇不易让人觉察的怒火。那怒火很快就被他隐藏下去,再次抬眸的时候,半点痕迹都没有。
“他才来郢都,水土不服,最近在传舍中卧床休养。”公子均谎话说的无比顺溜,甚至眉宇里头还流露出几分着急。
“郢都之内良医甚多,吾子不必着急,和传舍中的胥吏说一次,他们自然知道会去请。”公子侧这话说完,就打算回去之后就让人送东西过来。
“多谢。”公子均面上似是有感激之色,他看向公子侧见着他还想再问,立刻开口,“臣这次奉命前来郢都,不想听到楚王山陵崩,臣一定尽快告知寡君。”
“楚国不幸,劳烦吾子了。”公子侧原本还想多问问,谁知道公子均下一刻就丢出楚王驾崩这件大事来。
他不得不做出一副悲痛模样,和公子均客套。毕竟渚宫里头没了的那个是他的君父,不能够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子。
“天色不早,臣还是早早赶往传舍,写信告诉寡君。”说完,他对公子侧又是一礼,匆匆忙忙让御人快点加快速度,朝着传舍人而去,速度之快,让公子侧的那一句堵在喉咙里头愣是没有问出来。
公子均回到传舍,直接下了车就往自己的屋舍走去。听到屋子里头隐隐约约有女子的娇笑声。
“输了输了,你输了!”郑媛瞧着投枰上雍疑投出去的投箸,忍不住笑弯了眼。今日公子均出去之后为防万一,就让雍疑陪着她,要是郢都内真的有有人趁乱起事,也好有个照应。
可郑媛不是个能正经起来的人,到了中午还见到外头没有动静,干脆就让雍疑进来,陪着她吃喝玩乐。
雍疑瞧着面前的美人笑的直颤,他脸上通红的像是要滴下来血一样。他还年少,二十都还没到,少年人喜欢的一个是外头,另外一个就是面色姝丽的女子了。
而郑媛可是超出姝丽两字太多。
雍疑不知不觉间就让郑媛,投出去七分劲到了手下也只有一两分,好哄得这位美人眉开眼笑。
郑媛哪里不知道雍疑是在让她,不过她装作不知道,被他哄的开心就行了。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要是还愁眉苦脸,干脆也别继续活着了。
公子均心中有火,听到那隐隐约约的谈笑,那原本被压制的火气一下就窜上来,他大力拉开门,门撞在门框上的声响,让室内的两个人顿时停了下来。
“公子回来了。”雍疑慌忙起身,口中的话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郑媛说的。
雍疑快步迎接上去,对着公子均行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