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这话一出,苏升阳狠狠的瞪向了柔柔,柔柔只是惨淡的笑了一下,眼圈却开始泛红。
“大人,我是认识苏大夫的,并且我们相恋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这话可谓语出惊人,连贺兰恺之都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要用在柔柔床头暗格里搜到的情诗才能让她承认和苏升阳的关系;苏升阳也愣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干的这见不得光的事情会当事人被说出来,这样一来,不守妇道是很重的罪,柔柔会被浸猪笼。
“大人不要听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我根本不认识她,望大人明察。”苏升阳一副惶恐的样子。
“那个玉簪就是我送给苏大夫的,因为是定做的,首饰店应该还记得我。”柔柔哑声说道。
“你一个区区宠姬怎么可能定做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是不是因为王公子不喜欢你被打击的发疯了。”苏升阳几乎是歇斯底里,眼中只有满溢的愤恨。
“苏大夫不觉得自己自相矛盾吗?刚刚说自己没钱去青楼,现在又有钱定做贵重的手势送人?”贺兰恺之适时的插花,让苏升阳成功的闭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看着这样的苏升阳,柔柔的心被撕扯的鲜血淋漓,她突然觉得一切像梦一样,现在梦醒了,残酷的现实就显露出来。最可悲的是在这一场风花雪月中,只有自己付出了真心,对方只是逢场作戏。原来,心痛到极致就会忘记所有的退路,只想发泄出这种爱变失望或者恨意的难过,哀莫大于心死,如果说柔柔开口的目的只是想说出真相,不想再和苏升阳合作下去的冲动,现在的她则是抱着下地狱也要拖着苏升阳一起的决绝。
曾经他说你不受宠连下人都欺负你,我心疼;曾经他说现在我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那时候会带你一起走;曾经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写苏升阳这个名字;曾经他送给她一张又一张自己看不懂的情诗。柔柔以为这就是幸福,她以为自己还有资格去找自己的幸福,她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礼义廉耻,仿佛飞蛾扑火一样去追求那份她以为是名为爱情的东西。
“楚大夫的药是被我掉包的,苏升阳给的我用来掉包的假药。”柔柔继续开口坦白,她不客气的叫了苏升阳这个名字。
“楚大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知府问道。
“因为我当时不受宠了啊,苏升阳给我出了这个主意,喝了假药,之前服侍的人都会被夫人迁怒,那我重新受宠的机会就来了,同样,发现假药又治好王公子病的苏升阳也会被重用。至于陷害了楚大夫,这是我未曾想过的。”柔柔声音很温和,仿佛在讲故事一样说着大宅院里的争斗,让人听了心寒。
“呵呵,”这时候苏升阳笑出声来,“贺兰恺之,到底是小看你了,你比我懂女人,攻人先攻心。我认栽,你不是想知道我哪那么钱去青楼?告诉你,是你的好堂妹给我的,让我去害楚紫苏,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生意,又能赚钱,又能赚名,又能整楚紫苏,就同意了。”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一切,他的表情又颓然又疯狂。
“我没有见过你,我没有见过你,不是我,不是我……”贺兰荏娴喃喃道。
“怎么可能,看样子贺兰小姐才是主谋吧,想必贺兰恺之你也调查了我换银票的钱庄了,就是贺兰家的私用银票吧。”苏升阳现在自知挣扎也无用,索性来一个坦白从宽,这样一来,自己只是从犯,会从轻发落。
“我说了不是我!!”贺兰荏娴高声尖叫起来,“是贺兰允之,主意都是他出的,他才是主谋!”
“堂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震惊,但是不要再乱说了,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们总归还是一家人。”贺兰允之用着担心的口气说道,但是气势却极具压迫力,不愧是当惯了上位者的人。
“你利用我!明明是你告诉我要除掉楚紫苏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贺兰荏娴已经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满脸的狰狞和不可置信。
“肃静,庭上大声吵闹成何体统!”李知府出言训斥贺兰荏娴,毕竟他今后是贺兰允之的岳父,总归有所偏心,这女人的话要是给贺兰允之将来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就不好了。
“我估计堂妹是受刺激了才胡言乱语,没事我不会在乎的,”贺兰允之走上堂前,跪下说,“李大人,这事看来是贺兰荏娴一手操作的,误会了楚大夫我代表贺兰家深表歉意,之后定登门道歉,还望大人念在她年少不懂事,又没有酿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从轻发落。”一段话把自己的姿态摆的高高的,也彻底撇清了自己与本案的关系。
“这,王管家代表原告王员外来的,你的意思呢?”李知府询问,私心上他还是不希望治贺兰家人的罪,自己的女儿和贺兰允之的大婚在即。
“如此,我们也不做过多追究,贺兰允之少爷不如随我移步府上,和我家老爷公子商量一下。”王管家也是老油条,贺兰允之作为贺兰家之后的家主,现在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便继续追究,便顺了他的意打算私了这件事。“另外,王家出了柔柔这等伤风败俗的女人实属家门不幸,还望大人能够把她交由我们发落。”
“如此甚好,”李知府欣然同意,“苏升阳虽不是主犯,但是也教唆他人掉包换药,导致楚紫苏入狱,杖责三十,没收全部赃款,赔偿楚紫苏和王家各一百两。楚紫苏已被证明是清白的,当堂放人,在场可有异议?”
楚紫苏很想说什么,但是被贺兰恺之的眼神制止了,对于这种制度下,没有绝对的公平,如今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贺兰荏娴也想说什么,被贺兰允之的眼神制止了,终于无声的痛哭起来。
在衙役的威武声中,这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可代价未免沉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