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继续下棋,嗯?”顿了顿又笑着道:“当然,你若感觉这棋下着有压力,我可以帮你下,输了也不丢人,嘿嘿…。”
宫清羽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不用。”知道她存心耍赖不肯下去,宫清羽也没什么办法,只得一只手半搂着她的腰际,一只手捻白子,接着下。
而那只放在紫凌腰际骨节分明的白玉手指刺痛了方杏儿的眼,她转过头去,手指紧紧的拽着被子,唇瓣咬的发白,一滴泪莫入被子中。
一个时辰后。
宫清羽手中白子落下,胜负已分。
“宫兄棋艺高超,小弟甘拜下风。”云启陌脸上一阵失落,输的心服口服。
宫清羽脸上没有赢棋的喜色,亦没有自视过高的傲态,他给人的感觉唯有清冷,此时多了一层温和。
或许是手放在她腰际时间长了,或许是她身上的沁香醉了他的心,总之,他凤眸中的那片静默之湖已经变成温泉。
“云兄这次下棋未尽全力,被心事所累。”他一语道破这么快能赢的关键。
云启陌嘴边凝起一抹苦笑,视线落在宫清羽放在紫凌腰间的手上:“谁又能说宫兄尽了全力呢?”
美人在怀,谁能心无旁骛的走棋?
宫清羽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云启陌的话,这小东西坐在他怀中动不停,他就是想要静下心来走棋,也是一件困难至极的事情。
宫清羽和紫凌走后。
云启陌走到床前,见方杏儿嘴唇咬出血来,他大惊,急忙从她口中把她唇瓣解救出来,心疼的说道:“杏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句话让方杏儿心中的忍耐一下子崩塌,委屈如排山倒海压来,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的哭声像一根根锥心的刺,让云启陌的心痛到滴血。
这一刻,他觉得只要能让她可以不心碎,不流泪,哪怕是死,也值得了。
人的念想也就在一瞬间产生,然而就是这一瞬间产生的念想,铸成了大错。
有些人,就来的那么是时候。
比如,雪暗香。
“你是谁?”云启陌见房中忽然出现一个银发妖面的男子,那血红的眸,怎么看都诡异。
云启陌心中多了一份警惕,掌心抓住腰间的佩剑。
“本座是可以让你心爱女人不再哭泣的人。”雪暗香一撩白袍,坐在方才宫清羽坐过的椅子上。
云启陌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男人,何况这男人看上去那么危险。
雪暗香也无所谓云启陌会怀疑他,桃花眼转到泪以成伤的方杏儿脸上:“啧啧,多美的一个少女?竟为一个男子哭成这般可怜模样,可你哭成这样,又能换来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方杏儿哭泣的声音减小,满是泪水的眸中很无措,她想要的,想得到的,都不属于她…
仿佛看出了方杏儿的心思,雪暗香又道:“若本座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甚至你想要的男人,你愿意与本座合作么?”
方杏儿氤氲的杏眼与雪暗香的红眸对上,心中一骇,这男人,好妖异。
但莫名的,她相信他说的话,这样的男人就好似魔鬼,一般魔鬼说出来的话亦能实现。
“你想要什么?”和魔鬼打交道,必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些,她知道。
雪暗香呵呵一笑:“真是聪明的少女。”
随即他视线转向云启陌,笑的妖邪:“本座要他成为本座最忠实的奴隶。”
☆、第两百零一章
春雨雷鸣,乌云压顶。
紫凌坐在窗棂前,看着外面枝叶被雨浇打的乱颤,随时都会叶残入春泥,心中一片烦躁。
为何心中不安?
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么?
紫凌霍然起身,抓住宫清羽手臂:“陪我出去走走。”
宫清羽抬头,见她眸中有燥色,便什么话也没说,拿起一把素雅的油伞,随她出了门。
雨季的风,微凉,吹来时带着雨,多少都会零落到行人身上。
所以,这般天气,很少有闲人出门。
宫清羽身子修长高大,撑着油伞,如玉精琢的手指抓在伞柄上,似有冷香,极为好看。
娇小的紫凌被他揽在怀中,两人走在雨中,远远的看去,就像一对雨中散步的璧人。
清湖旁,小桥上,顿足。
满是涟漪的水中,一群红鲤在悠闲嬉戏,时而摇头摆尾,时而跃出水面。
紫凌看着水中的鱼出了神,心中感叹,若人能如这水中鱼儿一般无忧无虑该多好?
“世人怎知鱼儿无忧?”耳边,忽然响起宫清羽冷冷清清的声音。
紫凌转身,抬头,对上他微垂的眸,占眼白三分之二的赤黑珠子荡着层层圈圈的涟漪,那是雨落清湖的倒映。
“清羽知道鱼儿有忧?”她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