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休本来站着看他翻东西,此刻见到这个笑容。觉得自己脑袋空白了那么一下,随后便弯下身,去吻住明雁的嘴角。
明雁愣了愣,眼睛眨了眨。他其实并不会接吻。
宁休顺势也蹲下来,手托住明雁的下巴,舌头试图撬开明雁的牙齿。
明雁几乎没有任何抗拒,微微地张嘴。
陈昭被眼前的画面吓得转身贴在墙上只觉得呼吸不畅。幸好她动作轻,里面俩人又无暇顾及,才没被发现。她只是听说宁休也过来了,太过惊喜想要过来看一看,毕竟宁休于她而言,那简直是太遥远的存在了。
结果却——
陈昭自然不会观念封建到不能接受这些,但毕竟这二十多年,她身边从未有过这样的人的存在。简直是惊天霹雳,她怎么都无法想到明雁居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那个男人居然还是宁休。
她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疯狂。
宁休离开明雁的嘴唇,手却还托着明雁的下巴,宁休看着明雁的眼睛,他长长的睫毛间或眨一下。宁休只觉得那睫毛仿佛都能触到他的心房,这几日让他觉得他过去的三十多年似乎都是白过了。
“你会……觉得恶心吗。”明雁见宁休久久不说话,以为他在想什么,有些忐忑地问道。
“怎么会。”宁休轻声说,声音太过温柔。
明雁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并且很庆幸,宁休真的不会嫌弃他,不会嫌弃他的性别,不会嫌弃他是个男人。他撇了撇嘴,往前靠了靠,甩开宁休的手,将脑袋枕到宁休的肩膀上,却不说话。
“怎么了?”宁休侧头问他。
他轻轻地摇头。
宁休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笑道:“你这样和栩栩一个样,果然宠物都是随主人吗?”
明雁却贴得更紧。他觉得这样真的很好。就这样,就很好,就已足够。
晚餐十分丰盛,只是以往一向十分活跃的陈昭今日有些安静。但明雁并没有多想,他以为陈昭只是见到宁休有些紧张。尽管明思实在无法看顺眼宁休,碍于是明雁的生日,他便暂时放下“过节”,与宁休好好喝了一番。
晚饭后,阿姨拿出一个大蛋糕,是陈昭早晨特地订做的。
陈昭笑道:“早上我去定的时候,蛋糕师傅说这是今天第三个定的祝明雁生日快乐的蛋糕了。他把我当那些粉丝啦!”
“不会吧?现在还有人为我这样?”明雁觉得他都两年未出现了,居然还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当然有了!来来来,吹蜡烛,明思快去关了灯!”
陈昭插|上二十支蜡烛,一一点燃,客厅里就只有这么一小处光源。
陈昭带头唱了生日歌,拿着新买的那个卷轴相机道:“许愿许愿!我给你拍照!”
明雁本来不爱这些东西,可想想多年没正经过生日了,笑着真的闭眼,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望。陈昭笑着拍了下来,待灯打开后,明雁切蛋糕,第一块先给了他妈妈,他放到她面前:“给妈妈。”
明澜子眼中闪烁着些微的泪花,目不转睛地看着明雁,看着真的已经长大的明雁。
随后,明雁又将蛋糕分给各位,陈昭手中拿着相纸不停在甩,由于刚刚光线过暗。成相后,相纸上唯有蜡烛那块有微弱的光,以及光晕中闭眼微笑的明雁。
陈昭夸张道:“我这拍的有点太好了吧!明雁你看看,快发微博!”
明雁接过来看了看:“还好吧,太黑了啊。”
宁休伸手抽过去,看了道:“挺好的。”然后就趁着没有人在意这里,直接揣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明雁傻眼了,看着他。他笑:“放我钱包里。”
明雁感觉自己心脏又不太好了。
☆、六十六
和往常一样,因为玩到太晚,明思送陈昭回家。
明雁刚想问宁休打算住哪里,他家里太小,一个小房间睡不下三个大男人。
保姆阿姨走来笑着问:“明明啊,宁休今晚住家里吗?”
“家里太小了呀。”明雁也很苦恼。
宁休道:“我去酒店住吧。”
“哎呀,这怎么行。”阿姨不太愿意,毕竟来者是客。
明雁却觉得挺好的,他立即道:“阿姨没关系啦,他又不是外人,家里实在小,挤着睡也难受,就让他去酒店住吧。”
阿姨想了想:“要不明明你和他一起住酒店啊?”到底是客人,不好让人家一个人住酒店不是?
明雁一愣。
他还没有准备好在那种暧昧的环境下与宁休独处啊,宁休却已经接道:“挺好的。”
“……”
最终明雁又去看了次已睡着的他的妈妈,收拾了换洗的衣服,跟宁休一起去了酒店。家里难得来次客人,尤其又是宁休这样的客人,阿姨还特地将他们送到楼下,千叮咛万嘱咐明雁要照顾好宁休。
明雁内心深处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其实从前两人又不是没有一个屋檐下住过,明雁从前就经常留宿在宁休那里,尤其那阵子犯病的时候,他甚至和宁休睡在一张床上。
但如今毕竟与当时不同,他们现在可是那样的关系。
明雁一路忐忑,一字不发。
宁休停下车等红灯的时候,回身看他,见他皱着眉,紧紧抱着怀里自己的背包,看着前方发呆。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