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2归2,基本道理还晓得,那就是夜里,人人都要休息。所以梁泽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用那电喇叭。另:这只大喇叭,是他问家门口那报亭大爷借的。
站在那个熟悉的院门口,梁泽去推门,推不开,横梁一定从里面放下来了。
梁泽看了看,隔壁那家裱画儿的正巧在装修,木头瓦片堆了一地。杭航的院墙并不高,梁泽先搬了几根木头,又摞了两摞瓦片,看看高度差不离,往上爬。哪儿都算计到了,唯独忘了院墙虽然不高,可上头插满了玻璃。眼看脚下的临时搭建就要坍塌,梁泽也顾不上了,叼着喇叭,穿着牛仔裤的腿就翻了上去。这叫一个疼,被划伤没有不知道,梁泽就知道他落地跟一枕头似的,横拍。摔得啊!操,这飞贼也不好干啊!也幸亏今儿出门没穿短裤=
=
杭航听见那‘咚'的一声了,这会儿他正跟咔咔玩儿,本能的就往出看,黑不隆咚,看不清楚。心想是不是贼?正要拎起球棒下去,就看见一黑影儿冒了出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怒发上冲关--梁泽。那身段除他还能是谁?
杭航一下缩了回去,往下看着,就见那梁泽越走越近。
那天跟旺旺上两句杭航就察觉是梁泽了,直接拉黑,他不想再听他说半句话,别来什么朋友不朋友,散了就散了。这会儿他又来干嘛?
梁泽仰头望着二楼,窗帘拉着,却也透出光。此时他真是百感交集,曾几何时,多少次,自己站在窗内往外看?而不是此时这么抻着脖子往里瞅。
跟地上捡了块儿小石头,梁泽往上扔,窗玻璃一声响。
他盼着杭航能听见推开窗,最好能让他上楼,他对自己还有那么点儿自信。只要杭航给个机会,他相信他能跟他说清楚。
可惜,窗户不开。
“杭航!”梁泽喊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我想跟你说话!”
丢人么?丢人。梁泽这辈子没觉得自己这么丢人过,可他认了。
窗户仍旧不开。
“杭航!”加大音量,“我不是来说什么做朋友,你说的我同意,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杭航蹲在窗根儿,听的一清二楚。你要说他心没跳,那不客观,可你要觉得他能开窗户,那你错了,那他就不是杭航了。他说话,从来说到做到。对梁泽,他再没什么亏欠,他能做的他都做了,都尽力做了,现在,他已经选择放下。
“杭航,这些天我想明白了,我......”梁泽想喊‘我爱你',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喊,他喊完这条街非得炸锅。好么,一个男的跟另一个男的楼下喊‘我爱你'?
杭航迟迟不给一点儿回应,梁泽急了,他今儿非把他喊出来不可,喊到他下楼面对自己。
所以吧......
喇叭开......
“杭航~~杭航~~杭航~~~~”这分贝,在寂静的夜里,必然得回声。
杭航蹲窗根儿,眼看着几家灯全亮了。一着急,拿起窗台上一刻钟前刚化上的那排冻柿子里的一颗就开了窗,他还要脸呐!这可不是一只手还能给捂上的了= =
那柿子并没怎么化开,梆梆硬。
梁泽就看到一什么东西飞了出来,从那只手里,是的,他看见杭航的手了。
再然后,身边两公分松软的土地上出了一个大坑。倍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