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伺候着徐昭穿好衣裳,洗漱好了,就见着半夏拿了早膳进来。
徐昭心里有事,也没心思吃,只叫人去打听荣欣堂的动静。
荣欣堂这边,却是乱作了一团。
大太太亲眼目睹崔若盈躺在自家老爷的床上,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当时就将崔若盈从床上扯了下来,扬手就给了她几个耳光。
若不是被几个婆子拦着,崔若盈怕是早就被她打死了。
这会儿闹到了老太太这里,大太太更是哭的止不住。
“老太太,求老太太给儿媳做主。”
老太太沉着脸,脑子里嗡嗡的,她原本等着看二房的笑话,可偏偏,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徐昭好好的呆在自己屋里,而她的儿子和盈丫头去是闹出这样的丑事来。
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她早就晕倒过去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沉声道。
大老爷,崔若盈跪在地上,同样跪在地上的还有一个丫鬟。
今个儿一大早便是她推开门进去伺候,发现自家老爷和二房的姨娘躺在床上的。
那丫鬟脸色惨白,身子颤抖一下才开口道:“回老太太的话,奴婢进去伺候老爷洗漱,刚一进去就见着地下丢着好些衣裳,奴婢知道昨晚老爷没叫人伺候,还以为是,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丫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哪曾想,里头躺着的,却是盈姨娘。奴婢六神无主,只好将此事禀报了大太太。”
老太太听着,心里一阵堵,对着丫鬟更是恨到了极点。
若不是她张扬出去,老大的名声怎么会坏了。
如今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老大做出这样的丑事来,她便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出了这事儿,她这个当母亲的脸上更是挂不住。
“老太太,老太太明察,若盈没有勾引大表哥,若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早起来就......”
不等崔若盈的话说完,大太太便涨红着眼上前,又给了她一巴掌,嘴里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合该沉塘了,我都替你臊得慌!自打你来我就瞧出你是个下贱的货色,如今做出这样的丑事来,还敢说自己是冤枉的,你若冤枉,这天下就没清白的了!”
大太太正在气头上,说话哪还管什么体面不体面。
老太太听着,猛地将茶盏摔在了地上。
“王氏,你也顾着些体面!”
王氏刚想反驳,就见着跪在那里的大老爷冰冷的目光,到底还是住了嘴。
“这贱妇勾引老爷,媳妇只想和老太太讨个说法,看着老太太如何处置她。”
不处置了这贱人,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去。
今个儿这事,让满府的人都看了她的笑话,更叫她在周氏跟前低了一截。
本是二房的姨娘,二老爷不碰,自家老爷却是将人弄到了他的床上。
可不是,她这当家太太无能,自家老爷才不给她留一丝脸面吗?
这个时候,三太太突然开口道:“既出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将盈姨娘打杀了,也只会坏了府里的名声,还会连累了府里的少爷姑娘们。”
因着大太太管家,三老爷又是个不着调的,所以三太太岑氏一直都在王氏跟前矮了一截,平日里王氏对她,也不像对二太太和四太太那样。
岑氏心里一直记恨着,如今见着这样的事情,自是乐的看王氏的笑话。
不仅如此,还想着如何能让王氏一辈子堵心。
她这话一出,便是说在了老太太的心坎儿里,自打知道这事儿,老太太心里就有了主意。
她便是厌恶了自己那侄女,也不能因着这事儿将她给打杀或是撵了出去。
不然,满京城都要知道这天大的丑事了。
如今,只能想个法子将事情给掩盖下来,外头的人便是晓得了,也不好说道。
这唯一的法子,便是她做主,将盈姨娘给了老大,当做大房的妾氏。
老二那里,全当没这回事,毕竟,盈丫头在昨晚之前都是干净的身子。
老太太心里有主意,便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打死也不为过,只为了府里少爷姑娘们的前程,我就做主,让盈丫头当了大房的妾氏。以前的,只当没这回事,对外头也说,表姑娘之前抬进来,本就是给老大的,只是王氏你不情愿,才叫她住在了别处。”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王氏头一个不愿意。
做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想着当自家老爷的妾氏。
本是弟弟的妾,如今再给了哥哥,她都要丢死人了。
“不行,母亲怎么能......”
不等她说完,老太太就怒道:“好了!你这当媳妇的,也得替自己老爷想想,还有,若是这丑事传出去,徽姐儿的亲事还要不要。”
“如今你不认也得认了,除非你这个当娘的想毁了观哥儿和徽姐儿的前程!”
老太太这话戳到了王氏的心口上,她再怎么恨,也不能毁了儿子和女儿的前程。
这事情若是传开来,自家老爷没脸面,她跟着也丢尽了面子。
“大嫂,你就应了吧,总归是为了府里的名声,再说了,表姑娘之前可是干干净净的身子。”三太太说着,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周氏道:“二嫂,这事情你最知道了,二老爷根本就没碰过表姑娘的身子。”
出了这样的事情,周氏自是恼火,可若能把崔若盈这个祸害弄出去,她自然也是乐意的。
不然,留在二房保不定哪一日做出什么丑事来,害了二房的名声。
这样想着,周氏便点了点头,嘴里却是道:“可不是,老爷早就说,只把表姑娘当自己的亲妹妹,绝对不是逾矩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