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七重,不够啊,远远不够!
然而,早已重创的身躯,经不起再多的勉强,初生的剑意无法持久,超越境界的琴曲亦怎能永奏?
通天梯第七阶,这便是现在的南思弦的极限了。
红芒尽散,将仙气缥缈的登仙台染上一层瑰丽的赤色。
再也支持不住站立的她闭上眼,无力地坠向冰冷的石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饮恨。
那个人站得太高,太远,是她怎么伸长手臂也绝对触不到的遥不可及。
————太过分了。
滚烫的泪水混杂着些许赤红黯然垂下,落处却是一片莹白柔软的女人胸膛。
“本以为这次能见证奇迹,真是可惜了。”
“那人竟然又下来了!”
“明明差一步就要登上十阶天梯了,是不是头脑有病啊!”
嘈杂的呼喊声伴着温柔的怀抱,扰醒了独自沉入内心世界的南思弦。
本该砸倒在冰冷石阶的她,正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紧紧抱着,以凛然剑意,遮去天道重压侵袭。
雪色的发,如玉的颜,是那个看似无情的剑者,是那个她无论如何都想要抓紧的重要之人。
未曾想过的奇迹,彷如梦境。
“此剑虽锋锐可佳,然,追逐、憧憬之意尚缺一分自信,一分霸道,还需时日加以锤炼,勿要懈怠。”
什么嘛,明明是这种感动的场景,这冰块就知道剑剑剑的,都不知道关心人家一下吗?!
清冷如歌的训话说明了眼前之人并非错觉,南思弦心中虽是逞强的抱怨,但眼底那丝甜蜜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错了。真的错了。
虽然她确实是站得高走得远,但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啊————
若是自己攀不上高峰的话,那她就会下来,若是自己追不上她的脚步的话,那她就沿途而返。
这样理解,应该可以吧?
南思弦几乎压抑不住心底翻涌的得意,开口撒娇道:“你不是冰冷冷地说什么顶上等我吗?还甩我手!怎么这就下来了?嗯?”
是心疼了吧?肯定是心疼了吧!
想着这家伙终于也开始对自己有点感觉了,她一头扎进寂雪怀中,眼睛笑得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满溢着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