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专家看着挺牛,实际上,各位同门,我告诉你们,他们一般说的没有真的。打虚假广告是要负责的,你们知道吗?被坑害的消费者是要上门讨公道的,你们知道吗?就比如我,今天听到了不该听的很生气,所以我要上门讨个公道。”
眼看对面的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宁卿这才一笑:“不过呢我还没满十八岁,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知道什么叫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吗?就是还没成年,可以进行与他的年龄、智力相适应的民事活动,其他民事活动由他的法定代理人代理、或者征得他的法定代理人的同意的人。”
“这种人有时候做的事是没有效果的,所以这种时候就需要我的监护人出现了。知道我的监护人是谁吗?没错,就是被你们议论的另一个主角,叶浩渊叶真人。”
同门师兄弟姐妹:……什么鬼这都是?虚假广告、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都是哪来的,闻所未闻好不好!
看着被一大堆概念绕得晕头转向的师兄弟,宁卿笑得更开心了,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完全是一副蛇经病发病的样子:“算了,以你们的理解能力,我这么详细的解释了你们也未必见得懂,所以你们继续渺茫着吧!现在你们只要知道一句话就行了,那就是——我可是会告状的。”
被宁卿绕晕了的同门师兄弟这才反应过来他到底要说什么,一大串话总结下来不过一句:他要告状了,要向叶浩渊叶真人告状了。
脾气暴躁的同门师兄瞪大了眼睛:“你还断奶么,遇事不自己抗,还需告状?”
宁卿心里都快笑翻天了,嘴上却道:“这位师兄,我听你说话,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一看你就没听懂我刚刚的解释,我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这种时候就应该找监护人告状。算了咱们也别嘴上叨叨了,手底下见真章!”
此言一出,宁卿对面的同门立刻眼睛亮了,各自进入备战状态,心中琢磨着一定要把宁卿的后手逼出来,却没想到宁卿一抬手,直接取了玉简将刚刚的见闻记录下来,飞剑传书出去了。
被宁卿这一番举动惊到了的同门全部双目呆滞,满面愕然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向金丹真人告状,冷汗打湿了整个脊背。
他们本来想坑宁卿一把,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坑的是自己。而且坑了自己还不够,还要抄起铁锹再把坑挖深一点,然后填两铲子土才甘心。
得罪了叶真人,他们的未来还有希望吗?冒冒失失被带动的同门们悔不当初,在心里把鼓动他们的人骂了八百遍,恨不得时光倒流直接掐死那个被说动的自己。
但事情已经发生,一切余事无补,这些同门只能惶惶不安地等待结局。
目睹了这一切发生的某些人微微笑了起来:“这宁卿做事看着雷厉风行,其实性子非常鲁莽,此等人着实不足为虑。”
旁人也有这样的感觉,因笑道:“师兄此言甚是,他能有今日,全赖叶真人赏识。只是叶真人如今也自顾不暇,他如何还能落得着好呢?”
“不错,正是此理。他那头驴若非叶真人力保,此次定然无法上场。如今叶真人无暇他顾,宁卿此人便构不成威胁。”
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偏偏这些人口中的结论如此肯定,好像他们已经看到了一切会如何发生,并笃定结局必然如同他们所猜测。
这些人的自信让人疑窦丛生,那被他们预测麻烦缠身的叶浩渊到底如何了呢?真的就如他们所说的一般已经自顾不暇了吗?
不,当然不。
叶浩渊是御虚宗的实权金丹真人,在宗门内经营多年,虽然也有看他不顺眼的人时刻想着把他拉下马,可更多的人却是他的同盟,在他遇到困难时会伸出援手。
宁卿遇到的两次流言背后的确都不简单,前一次只是隐隐的试探,这一次却是明刀明枪的直接针对。在宁卿到达会场的那一刻,执法堂也找上了叶浩渊,告知他有人以“勾结同党、污蔑同门、滥用私刑、以势压人、强取豪夺”等罪名将他一状告到执法堂,现在便要他前去对质。
叶浩渊不慌不忙,从他数次收到宁卿飞剑传书的时候,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早早与秦泽等人做了准备。本来这些人便是诬告,因此他反驳起来也不太费力,许多后手都没用上就把事情解决了,甚至还问出了一部分真相。
“宁卿与百年前的……那位处境相似,故而选择他做突破口……针对叶真人?并非如此,只是他声名在外,弱点较为明显……我等只是马前卒,主子的目的如何会知晓……”
受不住刑罚,状告叶浩渊之人断断续续地吐露了一些东西,便不敢再多言,只求宗门保护他远在东云洲的凡人父母后自我了断了。
叶浩渊等人本就没觉得能问出什么来,能得到一些东西已经是意外之喜,因此也不觉得遗憾,只道给宗门提个醒,以后更注意这方便就是。
执法堂堂主同样也没觉得可惜,甚至也不觉得惊讶,毕竟御虚宗作为第一道门那仇恨拉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会有人蓄意针对一点也不奇怪。但同样的,因为御虚宗是第一大道门,一般人还真没那个胆子和御虚宗做对,而敢于作对的人计划必然详实周密,不可能因为一个马前卒暴露过多信息。
“此事叶师弟秦师弟还请多多上心。”执法堂堂主神色淡淡的,语气却颇为严肃。
叶浩渊和秦泽皆视御虚宗为家,自然答应了下来,并道:“此乃我等本分。”
执法堂堂主颔首,正要再嘱咐两句,却被执法堂外的风声惊动,眉头一扬,神识一扫,便见到一封飞剑传书。
叶浩渊也感觉到了,神识扫过眉毛一拧,伸手接下道:“是我的。”
正是宁卿的那一封。
第62章
大概是由于长期给宁卿背锅的缘故,叶浩渊现在一见到飞剑传书就条件反射地头疼,老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既然信已经被他捏在手上了,边上还有其他人,他想假装晚了几天才看到也不太好。
在心里深深叹息一声,叶浩渊仔细查看了宁卿的飞剑传书,看到他理直气壮的告黑状不由抽了下嘴角。
眼见执法堂堂主和秦泽都看着他,他在用手掩住唇角轻轻咳了下道:“这次另一个主人公发来的。”
执法堂堂主听了叶浩渊的话,也不由自主抽了下嘴角,满身的严肃一下就被破坏殆尽。他对宁卿印象极深,毕竟很少有人敢直接在他面前玩钓鱼执法这一套,而宁卿就是那个例外。
好在宁卿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偶尔倒腾出来的事也算是双赢,总能给执法堂带来试探怀疑者的机会,背后又有叶浩渊给背锅,执法堂堂主这才没有找他的麻烦。
“原是他……”执法堂堂主停了一下,才装作不怎么在意一般地继续刚刚的话,“他是个难得的,此次是何事?”
难得的?难得的什么?叶浩渊下意识想了下这个问题,得出的答案是麻烦精。
不过以执法堂堂主的性格,应当不会用这些个人感情色彩非常重的词,叶浩渊镇定地将刚刚的念头撂在脑后,说起宁卿的信:“今个儿他去了小比会场,有些没脑子当着他面说了些有的没的,他到也干脆,直接一状告到了我这里。”
执法堂堂主和秦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同样表情总是非常严肃的秦泽眉眼间难得带上一点笑意:“这等直来直往的手段怕是意外有效。”
叶浩渊也笑了:“这算是打草惊蛇的一种,运气好的话恐怕还能揪出几条鱼。”
执法堂堂主点头赞同道:“既如此,便莫要浪费如此大好机会,各自去吧。”
叶浩渊与秦泽笑应一声,各自离开了。
而给叶浩渊飞剑传书过后的宁卿在看了一眼冷汗津津的同门后,笑着抚了抚宁狗剩的本体,然后便继续溜达着在场内晃悠,找准了对象做了几次试验,确定宁狗剩的推测果然没有错误,就开始考虑后续的事情。
“要是我想这么做,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宁卿看似在自言自语,其实是在询问宁狗剩,“要是不出现意外的话。”
宁狗剩答得颇为谨慎:是否暴露除去机缘巧合外,仍要考虑旁观者感觉敏锐程度,又是否注意。若要降低风险,主人可以下品法宝遮掩。
听他这么一说,宁卿大概也明白了,想要找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基本不可能,而降低风险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下品法宝,宁卿对外展示出来只有一样,那就是伪装过的宁狗剩。不过宁狗剩现在伪装成中品法器,到时重新伪装也许会有危险,还不如直接取出那面本身就真是下品法宝的小旗方便安全。
不过宁狗剩既然做了这样的推算,宁卿愿意相信他的预测不会出太大岔子。也就是说,只要有下品法宝这样等级的法宝打掩护,很大可能他是不会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