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辰少爷的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让他丧失了应有的警惕心。阿彪回忆,他一直站在包厢门口,有服务员进门送蛋糕,阿彪照常搜了身,没发现异常。服务员进入后,里面隐约传出切蛋糕的声音,还听到辰少爷的说话声。不到一分钟,门从里面打开,服务员端着一杯酒对阿彪说:“今天钟少生辰,你家少爷让你饮了这杯酒。”
阿彪没有起疑,接过来刚抿一口,敏感闻到一丝轻微的气味——他曾经接受过药物方面的训练。抬眼一看,正对上服务员心虚的脸,阿彪手一扬,杯子砸碎在对方头顶,服务员应声倒地。然后他拔出枪闯进门,只见到几位少爷小姐都趴倒在地,没有其余人。于是上前抱起辰少爷准备离开,谁知后脑一阵风声,辰少爷的腿被绊住——
没想到那个王少有问题!
阿彪脑袋飞快的旋转,这些人将他捆成一个粽子,看来对他极为忌惮,但似乎不是穷凶恶及之辈。辰星去俱乐部是临时决定的,之前和那名王少并不相识,有可能对方针对的是钟靖。然而也不能排除钟靖是同谋。
但是,他们应该不是针对萧家。这些人,太不入流了。
辰少爷身上装有安全追踪仪,加上他们晚出不归,张伯张婶定会往H城报告……然而无论如何,他得尽早脱身去找人。
想到这里,阿彪挪动头颅和肩膀往铁门处翻滚。一边在心里咒骂,这绳子,捆得太有水平了!
“砰砰砰”,外边的人听见撞击声,不耐烦的打开门,“吵什么吵啊!”
***
阿彪所料不错,对方针对的确实是钟靖。
一座半旧的两居室内,辰星、钟靖、王珊珊三人在沙发上,旁边围着几个青年,而王少则和另一个青年站在他们对面。那青年脸上有一道疤,从鼻翼延续到耳根部位,显得狰狞。
辰星身体抗药力弱,此时还没完全清醒,软软的靠着沙发背。
“王少,你什么意思?”钟靖的口气不掩恼火。生日聚会上被人摆了一道,而且王少平时没少和他混在一起玩,让他完全没有提防。
别说他,就连阿彪都没提防。
王少讪讪的笑,“这个,钟少,你忍耐两天,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钟靖顿时心头火起,“我他妈的问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少畏惧的后退一步。钟靖其人众所周知的脾气暴躁,父亲又是海天城的第一把手,他今天做这件事,以后不知会不会被自家老头的皮带抽死……
“哼,没用!”有着狰狞伤疤的青年阴阳怪气的开口,“钟少,我劝你还是把那套少爷脾气收起来,免得吃苦头。”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钟靖冷冷的问。
刀疤脸阴阴一笑:“道上人称我刀疤刘,兄弟们捧场,叫我一声大哥,最近大家手头有点紧,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得想办法,只好委屈钟少了。哈哈,当然,事情这么顺利,其中少不了王少的功劳啊!”
“为什么?”钟靖转向王少。
“我,钟少,对不起……”
“老子问你为什么!”钟靖大吼。
王少颤声道:“我也不想的,可……可是他们手上有我和两个男人在床上的照片,你知道,要是我爷爷知道了,我会被活活打死……我爸爸正打算升官,事情一曝光,就全完了……”
“行了!”刀疤刘不耐烦的打断,“钟少想早回家的话,等下摄影的时候就好好表演。兄弟们只为钱财,拿到钱就放人!王少,走吧,还留在这儿吃人白眼呢?”
一走出房间,刀疤刘便低声问王少:“另外两个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们是钟少的同学,本来将人迷晕就可以了,为什么都抓回来了?”
“不抓回来,等着他们醒了通风报信?”刀疤刘鄙夷的看着王少,只见那张略显阴柔的脸上满是怯懦,心下冷哼,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胆小怕事的人,若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你真不知道另外两人的身份?”
王少心里一颤,“那女的叫王珊珊,是城市规划局局长的千金,男的据说叫辰星,我真不认识,今天第一回见面。刀疤……刘哥,你,你不是想?”
“既然干了,当然干票大的!哈哈,局长千金,得来全不费功夫!估计那姓辰的小子也是有点家底的!”刀疤刘兴奋得脸庞都扭曲起来。
王少浑身冰凉,才发觉自己已经踩进了一个大坑。这次的祸事闯大了……
刀疤刘出去后,几个喽啰将钟靖三人的手脚绑上,锁上了房门。
“我们怎么办?”沉默许久,王珊珊小声问。她性子再大胆跳脱,毕竟是个女孩子,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钟靖此时正在巨大的打击中,没好气的回答:“还能怎么办?等着呗,等家里送钱来赎人!”
“也只有这样了。”王珊珊蹙眉道。
“不能等。”辰星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缓缓张开眼,“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
“你是说……”王珊珊猛然咬住嘴唇,将余下的话吞了回去。
辰星面色凝重的点头,“没错。他在我们面前出现得太光明正大了。不止我们,就连王少,恐怕他也不会放过。钟靖是市长的公子,他动了你,必须马上逃走,撕票可以为他争取逃跑的时间。至于现在对我们表面上客气,应该是希望我们配合,好让事情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