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如此之大,凭什么就别人就不能混得比你好?凭什么别人就都得顺着你的性子来?
司远说,“好事多磨,慢慢来,如果暂时解决不了的话,可以先放一放,你现在手头上也还有很多其它的事情,错开也未必是坏事。”
他们的成功都来得太过顺畅,哪怕是从男朋友的角度来看,偶尔遇上一个两个的挫折,实在不能说是坏事。
与其以后栽大跟头,倒不如现在就一点点锻炼出来,多学点经验,多经历点事情,就算以后照例顺风顺水,想来也能在待人接物上更加完善。
路寰点头,“我晓得,大不了我慢慢熬嘛,实在不行,我就跟我妈学,办杂志社!那个可是简单多了。”
见她确实没有太往心里去,司远这才放下心来,两人吃了饭,又去放了烟火才分别回家。
不过说是这么说了,可再三考虑之后,路寰还是去找了瞿鸾。
就这么放弃,她不甘心啊!
整个团队一起努力筹备了大半年的,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而且还是因为一个死偏见这种可笑的理由!
已经上军校的瞿鸾一身笔挺的制服,走起来也比之前更加的英姿飒爽,活像个真正的女战士。
只是在看到路寰的时候,她又浮现出那种明显的欢乐,像把周身的硬壳子拨开了条缝一样,“师姐,我们都一年多没见面了!”
路寰笑着说,“你们学校规矩严格,我也没有太多空闲,也不好贸贸然过来。”
这是真话,瞿鸾的学校实行军事化管理,除了一年两次短假之外,平时没有正规理由严禁离校,就连今天这样利用午饭时间在接待室见个面都要提前打报告。
两人简单的相互问了情况,因为时间有限,路寰也就没再多绕弯子,“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过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瞿鸾笑了笑,竟然还有点期待和兴奋,“这么多年了,可算等着你用到我的这天了,什么事儿?”
当初两个人认识基本上就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后来对方又帮了自己那么多忙,可却从来未曾对自己开过口,这份情,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报答。
就算不为报答,可若是作为朋友还总是感觉不到自己对于另一方的必要性,无疑是件很令人沮丧,也很容易感到失落的事情。
因此现在路寰一说想求助,她竟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诡异感……
路寰就把方部长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听说他有个什么表亲在军部,地位还不低,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过来问问你,看有没有实施的可能。”
她只有瞿鸾这一张底牌了,如果能办的话最好,可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只好暂时放弃出版社的计划……
然而瞿鸾念了几遍方部长的名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很臭。
路寰心里一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个很讨厌的人来,”瞿鸾摆摆手,一拍胸脯,“放心吧师姐,这件事就交给我。”
路寰哦了声,又不大放心的问,“这个方部长背后的人,跟你们是一个派系的吗?”
瞿鸾迟疑了下,实话实说,“其实最近上面闹得很凶,除了几位骨干成员,派系之间的流动性很大,界限也不是那么明显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同阵营了。
她说的轻巧,可是路寰却也自动脑补出一场残酷的腥风血雨,登时就有点提心吊胆的。
“我这个事情无所谓的,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千万别”
“师姐你说什么呢,”瞿鸾笑了起来,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胳膊,又带点自嘲的说,“我们这个圈子的人虽然自认仗义,可也没仗义到什么事儿也没办成就先把自己折进去的道理,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他们这些家庭出来的,早就将保全自己和家族的发展深深地刻入骨髓,自然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
路寰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犹豫再三,还是压低了声音问,“如果我有对他不利的证据,能管用吗?”
既然派系斗争这么激烈,想必谁都希望能抓住对方的把柄,今儿搞死对方吧……
瞿鸾眼睛一亮,小声问,“什么证据?”
路寰还是第一次间接参与到这种斗争中,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的到底对是不对,心脏狂跳。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在知情人眼中,自己怕是早就被和瞿家绑在了一起,尤其这次又动用了瞿鸾这条路子,如果她家真的倒了,对方想要立威或是斩草除根的话,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罢了罢了,左右她们一家人最多就是被封杀,而自家爹妈的工作重心早就不在国内,大不了她就去国外发展么!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受贿,视频的。”
瞿鸾一听,简直都要拍桌狂笑了。
怎么没用?
在这种杯弓蛇影的敏感时刻,不要说如此确凿的证据,真到了关键时刻,捕风捉影的也能按在你身上!
路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门儿,心中的紧张顿时被激动和期待取代。
特么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觉得晚的很,既然眼下就有个好机会整死你,不抓住了,怎么对得起自己受的这些气!
瞿鸾让路寰回去等消息,而自己则是马上联系了家人。
跟路寰见面的时候,她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没说:杜秦,也就是曾经她被迫相亲的对象的父亲,就是方部长的表叔。
其实两家的关系倒不是多么亲近,而且杜秦父亲的年纪根本跟方部长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后者竭力巴结,杜家怕是连还有这门表亲都不记得了。
她之所以不说,一方面是怕路寰担心杜家位高权重,又不肯让自己帮忙了;另一方面,则是她自己也怀疑这件事情中有杜秦在作梗,她担心路寰知道之后心里起疙瘩。
如果后一条猜测成真,岂不是自己连累了人家?
瞿将军听后,沉默良久才点点头,“我知道了。”
见他这么反应,瞿鸾有点沉不住气,“爸,光知道不行啊,到底帮不帮忙么?”
父女两人的关系是改善了,不过脾气还是像,经常交流起来就火花四射,各种火爆。
“你这个毛躁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继续保持神秘感的瞿将军很是霸气的掐断通讯,然后一个人靠在椅背上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