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露出了声,旁边的人也都竖起了耳朵,准备瞧热闹。
这么多天,高露都没什么反应,乌蒙也就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对方不过如此,自己的姐姐也真的是已经迈入了顶级巨星的行列,而自己的身份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连日来的错觉让乌蒙有了一种惊人的自信心,虽然这自信心就跟硕大的肥皂泡似的,随时准备一戳就破,但这并不妨碍她短时间内的幻想。
高露冷不丁反击了,乌蒙顿时就真的懵了下,这,这怎么突然不一样了?!
几秒钟过后,乌蒙气势汹汹的朝着高露吆喝,“你什么意思啊你,嫉妒是吧?”
不等高露说什么,她旁边的一个小姑娘就已经嗤之以鼻,“嫉妒?你吃错药了吧?”
她用一种特别不屑的眼光扫了扫乌蒙的手链,鄙夷道,“就那么细溜溜的玩具,谁没有个十条八条的,偏偏还就是有人拿着当宝贝,真是笑死人了!”
话音未落,像是为了证明这话的真实性,周围几个姑娘都纷纷捂着嘴娇笑起来,看向乌蒙几人的眼神也是各种瞧不起。
好么,已经开始享受超然待遇的乌蒙顿时气的脸颊绯红,她嗖的站起来,刚要说什么就被后面一个人拉住,当即更加气恼,“你干嘛?!”
拉她的同学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乌蒙,算了吧,咱们出去玩。”
其他的几个小姑娘脸上也是挺犹豫的,没了刚才对乌蒙奉承时候的笑容。
乌蒙见此情景更加气恼,一把甩开她的胳膊,又恨恨的瞪着她。
被落了面子的小姑娘脸色一变,也不高兴了。
她们最近跟乌蒙走的比较近是没错,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们真的会选择跟高露对上,毕竟后者的根基背景实在是太过庞大。
平时也是被家里人宠着的小姑娘,这会儿冷不丁的被乌蒙甩了脸子,登时也上来脾气了,对着乌蒙重重的哼了声,一扭头就出教室了。
非但没能瓦解“敌军”,反倒是自己这边先内讧了,乌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别提多难看,自然是没有那个心思继续跟高露死磕下去。
高露轻蔑的哼了声,转过头来又觉得挺没劲,于是放了学之后又拉着路寰和司远吐槽。
“你说说她有什么好得瑟的呀!”狠狠地往嘴里塞一口冰淇淋,高露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我本来都没打算跟她计较的,可是她偏偏要整天在我耳朵边上嗡嗡,烦都烦死了。”
类似的事情多了,路寰也经常会有种,其实周围全是一帮成年人的错觉。
听听,这东风压倒西风的勾心斗角,是普通的高中生该做的事儿么?
司远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又加上性别差异,随便糊弄了几声也就完了,只抱着胳膊在一边装壁画。
好闺蜜的路寰自然少不了安慰一番,“你跟她较什么劲啊,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其实最近她也没怎么太关心这个,光是列小说大纲、做未来几年的事业规划这块就够分精力的,哪里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在意隔壁班里哪个丫头的花花肠子?
倒是高露还是一脸郑重,还特别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俩小伙伴一眼,“你们不能这样!要是继续放任下去,还有咱们混的地儿么!”
这么凶狠残暴的话从一贯以烂漫形象示人的高露嘴里说出来,颇具震惊效果。
路寰的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高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气鼓鼓的哼了声,“还说没关系,一个两个的都心有灵犀了。”
路寰和司远闻声一顿,不约而同的向对方看去,刚巧看见两人都做出同样伸手去拿咖啡杯的动作,不由得,略尴尬。
第14章
转眼又到周末,路寰三个自然是周五一放学就马不停蹄的直奔机场,打了飞的空降湖城。
一代已于昨日到达湖城,毫不意外的引发了一场交通大拥堵,相关部门光是清理路上遗失的物品就花了好几个钟头。
路寰三人商量了下,决定先让家长休息一晚,明天晚上再见面不迟。
湖城位于华国东南沿海,这里自古以来就是桑蚕养殖和纺织业特别发达的地域,纺织品有绫罗绸缎丝绢绡绮上百种,声名海内外。
路寰早就想来一趟了,不过之前一直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拦着没能成行,这次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在飞机上路寰就已经蠢蠢欲动,一放好了行李,她就说要出去逛逛。
湖城不仅纺织品闻名天下,各色小吃也是一绝,高露自然是高举双手赞成。
路寰有点犹豫,织物最忌讳油污,她想要去的布庄跟高露要去的小吃街隔着可不是三五百米的距离,坐车得将近一个钟头,估计会来不及。
这会儿高露都已经整装待发了,一转头见路寰有些犹豫,好奇道,“怎么了?”
路寰没好意思出声,这说出来不是扫兴吗。
倒是一边一直沉默着的司远,出人意料的开口道,“路寰是想去看布料吧。”
高露看了眼路寰,突然就笑着扑过来,“好呀好呀,我还没亲眼见过衣服做成之前是什么样子呢,咱们这就走吧?”
路寰惊讶的看着她,“可是”
“可是什么啊,走啦走啦!”说着也不等路寰在说什么,小姑娘已经先一步蹦蹦跳跳的出门去请服务生帮忙叫车去了。
被丢在后面的路寰略羞愧,倒是司远不声不响的陪她走了几步,然后慢悠悠的开口,“为什么不明说?”
路寰低头看脚下的大理石砖,“我怕她失望。”
司远微微皱了下眉,“你怕她失望,她难道就不怕你失望了?”顿了下,他说了句有史以来最重的话,“你不把我们当朋友。”
“胡说!”路寰猛地抬起头,用力看过去,却见对方一双黑黢黢的眼睛里面泛着微微的笑意。
马丹,路寰瞬间就明白自己被涮了。
妹的,这真的只是高一的孩子吗?
不过让他这么一剂猛药下去,路寰却觉得一直以来自己身上的某种枷锁,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