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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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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严澈,脸色唰地白了下来。

  ——因为他站的方向,正好对着院子里自己开出的小菜园,为的就是害怕有人靠近,从而发现里面的秘密。

  只是,就一转眼儿的功夫。

  严澈刚转过头和五老祖旁边的四爷爷说了一句话,就让人发现了他在院子里的秘密。

  小菜园里的萝卜有多大,昨晚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是……严澈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严国强一眼,发现严国强正疑惑的望着自己,严澈一惊,心都凉了。(哇哈哈哈哈,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果然做贼心虚啊!╮(╯▽╰)╭)

  静得诡异的堂屋,很快响起了悉悉索索,噼里啪啦……众人起身,都走出了堂屋,到院子一看究竟去了。

  不得已,严澈在严国强疑惑的眼神下,硬着脖子也跟了出去。

  刚走到堂屋门口,严国繁就看着院子里那棵墨绿色的橘树,对着严国强问道:“这个,就是那颗枯死了四五年的老橘树?”

  严国强看了看,点点头:“嗯,就是鸡嘴坡上被风刮倒的那棵。”

  听严国强这么一说,严国繁一愣:鸡嘴坡上的橘树他可是知道的,当初就是因为这橘树早被虫蛀空了心,还挡在地头,他好心让严国强砍掉,说是挡了庄稼的阳光,担心狭(欺负的意思)死庄稼。严国强却跟倔驴子似的,硬是说等它死了再砍。直到四五年前,一夜急风雨,老橘树被刮翻了,严国强才让人帮手扛回了院子里。

  “那……就是这树,一晚上活了?结了一树橘子?”严国繁有些转不过神儿,傻愣愣地问严国强。

  严国强还没来得及回话,五老祖倒是插嘴过来了:“嘿,不光结了橘子,还个顶个儿的大,个顶个儿的甜,更神奇的是……老头子我昨晚多吃了几次,今早起来,发现居然逢阴雨天就下不来床的老腿,不疼了!”

  听了五老祖这些话,严国繁还将信将疑时,旁边几个也吃了橘子的人,也唧唧喳喳接过了话,说着这橘子怎么怎么神,如何如何“比仙药还灵”……却没人看到,严澈的嘴角抽啊抽啊抽的,就快抽到耳根子去了。

  不过,很快这些玄之又玄的话题,被严国盛从竹栅栏里报出的一棵萝卜打断了。

  这棵白萝卜根须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但是……它的个儿,已经让众人乖乖失了声儿,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大鸭蛋。

  不能怪乡下人没见识,只是这萝卜,大得太离奇了。

  就连严澈,这个“始作俑者”,见到严国盛报出白萝卜时,抽搐的嘴巴也张得老大。

  到底什么情况让人这么失态?

  嘿。

  你见过大萝卜么?

  你见过有成人大腿粗,半米长,跟个月余婴儿大小的大萝卜么?

  你见过有成人大腿粗,半米长,跟个跃于婴儿大小,密密麻麻,叠叠重重挤满长宽约一米的小院子的大萝卜么?

  (哼哼,别以为我在凑字数,我在凑字数么?在么?在么?)

  其实,市场上还真有这么大的萝卜。但是,即便是这样大的萝卜,也绝对不会是一天就长这么大的不是?

  其中的讶异与骇意,也仅仅只有此刻惊讶得脑子一片空白的严澈一人能体会!

  “好家伙,这一个萝卜恐怕就有好几斤重!这里一下就有十多棵呢!”严国盛在众人愣傻的当头,抱着萝卜掂了掂,一脸惊讶:“四哥,这萝卜种你从哪来的啊?”

  严国强收回张得老大的嘴,摸了摸下巴,瞥了严澈一眼,“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我哪知道啊?就是抓一把萝卜种,往里面一丢,谁曾想就长出这么大个儿来了呢!”

  严澈听到严国强的话,悄悄垂下了头。

  只听到严国繁开口道:“老四,你这院儿……真是太神奇了!”

  在严国繁这话一说出口后,众人也嘤嘤嗡嗡应这话,无一不是说什么“神仙下凡”、“我严氏一族要出头了”……等等等。

  严澈已经听不下去了,这一系列的刺激,率先受不住的就是他自己。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严澈悄悄退回了堂屋,转身进了左屋,上楼去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好好思考一下……而且,严澈觉得,要是严国强开口跟自己问起原由,那么,自己该怎么和严国强交代呢?!

  乡间邮递

  这场因萝卜引起的风波,最终雨停后,以一场在严国强家摆的“萝卜宴”而画上了句号。

  真的还别说,这巨型萝卜个顶个儿的香甜脆嫩,不但煮汤炒菜好吃清甜,就连生吃也香脆爽口,极其开胃。

  几个年长的老辈子若不是牙口不好,倒是想直接抱着这萝卜当水果来生吃。

  至于年轻一些的爷们儿们,还真是这么做了。饭桌上,一手端着高粱酒,一手拿一截洗干净,连皮也不带剥的白萝卜,张口就咬……咔嚓咔嚓的酥脆声,听得老辈子们一阵羡慕:年轻就是好哇!岁月不饶人啊!

  一顿午饭下来,除了心思紧张得稍微有些恍惚的严澈,倒也算得宾主尽欢。

  严国繁离开时,有些遗憾地看了眼严国强家院子里的橘树,只可惜橘子昨晚已经被大家摘了个干净……不过,他还是在剩下的大白萝卜里,挑了一棵,带回了镇上的家里。

  对于严国繁的此举,严国强当然不多话。

  只是在送严国繁到湾前头的大榕树下,严国繁让严国强有空带着严澈去镇上家里坐坐时,严国强抿嘴不应声了。

  严国繁也没在意,挥一挥手,迈着有四分醉意的步伐踩着被雨水冲刷一新的石板小路,哼着小调儿,一晃一晃的往湾口走去。

  等家里的人客都走完后,严澈乖乖地帮着收拾家务,洗着那一大摞碗盘碟筷。

  直到严国强回来,严澈绷直了神经,等待严国强接下来即将开始的审问。

  可是,这一等,等到了天黑尽,严澈也没等到严国强的责问。

  枕臂侧躺在床上,严澈盯着屋顶那块透明瓦上印下来,落在屋中央木板地上的月光,一阵一阵的愣神:嗲为什么不问我原因呢?明明……就发现这些事和我有关系的啊!

  一想到严国强没来询问自己,心神不宁的严澈反倒翻来覆去在床上烙着饼子,到了五更天也没能睡着。

  不过,和严澈这情况截然不同的严国强沾床就睡,那叫一个舒服啊,舒服得一夜都没做过一个梦,没打一个鼾——唔,更主要的是,自打吃橘子闹了那么一出后,严国强觉得身体更加清爽,一整夜,愣是连咳嗽也没过一声,一夜好觉到自然醒。

  一清早,严国强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的起床后,借着天气放晴的当口,早饭也没吃,早早就下地收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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