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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妻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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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半彩礼便花完了。

最后一抬箱笼搬出去时,殷修文总算忍不住了,问道:“不知县令老爷之前所说的事情可作数?就是我家浩哥儿上寿全学堂的事。”

谢总管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老爷一诺千金,剩下的一半彩礼且当学费了。”

殷修文彻彻底底松了口气,女儿婚事没了不要紧,浩哥儿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如此算来,不仅白得了一半彩礼,浩哥儿还能上寿全学堂,简直是一举两得。

思及此,殷修文在谢总管离去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反倒是秦氏忧心忡忡,说:“谢家这般折腾阿殷,阿殷以后如何才能嫁得出去?”

殷修文道:“阿殷识字多,还能出口成章,虽是年纪大了些,但相貌不差,总有富商死了正妻,想娶续弦的。这事不急,等风头过了,没人提起的时候我再给阿殷张罗一门亲事。”

秦氏道:“富……富商……”她惊诧地道:“那些富商都是上了年纪的,能当我们女儿的祖父了!”

殷修文不满地说:“你以为我就愿意吗?浩哥儿要上寿全学堂,一年二十两的学费,还不算其他,我们家又怎能供得起?为人子女,报答父母不应该吗?”

秦氏到底是舍不得女儿嫁一个老翁,可事情还没发生,她也不愿违背夫君的意思,只好笑着应了,心里盼望着老爷可别真去找什么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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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姐姐!贺喜姐姐!”

姜璇喜上眉梢,打从见到谢总管在外面让人搬彩礼后,她便一直忍着喜色,直到进屋了才表现出来。她拉着阿殷的手,直道:“姐姐,那位来找你买核雕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逼得谢县令退婚?”

阿殷含笑道:“说来也多亏了洛娇要与我斗核,范小郎说是绥州太守李负的父亲寿宴将近,李太守又是个孝子,而其父又极爱核雕,且对那些照着图纸雕刻出来的核雕极为不喜。正巧在核雕镇里听闻了我雕十八罗汉的手艺,便让我雕一个喜庆的核雕作为寿礼。”

姜璇仍有不解,问道:“姐姐在第五只蝙蝠上费了不少心思吧?”

阿殷道:“有买有卖,自然无拖无欠。第五只蝙蝠上我取了另外一个桃核的表皮,花了点小心思。李太守初次见到五福和合核雕,便已是极其喜爱。李太守的父亲才是喜爱核雕的人,而李太守不是,不了解核雕的人把玩核雕容易出问题。”

“所以倘若核雕因李太守而出问题了,李太守又有不舍,只能继续找回姐姐?如此便算欠姐姐一个人情?”姜璇恍然大悟,“所以姐姐才会让我说那一番话?”

阿殷颔首:“李太守是聪明人,话也无需点明。他父亲喜爱我的核雕,以后总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谢郎一事于他而言,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多亏祖父传授我核雕技艺,才能让李太守喜爱我的核雕,此事也算是我的运气好。”

“姐姐的核雕那般好,怎会有人不喜?”

“瞧你小嘴甜的,待晌午一过,你与我一道去核屋。这回用了不少桃核,得添点新的回来。”她数了数,又说:“现在我们有十五两银子,还有三百文钱。”

姜璇道:“好多!”

阿殷道:“仍是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银钱。谢家的亲事虽解决了,但以父亲的心思定还会在我身上打主意的。这个家能早点离开便早点离开。上回范小郎给的单子里虽价钱不错,但不是长久之计。”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给得了价格便出核雕,会显得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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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阿殷揉红了眼睛去秦氏面前哭诉,哭了好一会才提出要去祖父留给她的房子里散心。

秦氏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阿殷一离开殷家,便如同笼中鸟儿获得自由,眉眼,耳鼻,唇间笑意挡也挡不住。一路与姜璇低声说笑,很快便到了苍山。然而刚靠近核屋,便已有一人冷冰冰地站在那儿。

正是言深。

“殷姑娘,我家侯爷有请。”

第17章

听到“侯爷”二字,姜璇的脑子已经懵了。候候候侯爷……这是比县令大多少的官?不过尽管如此,姜璇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她下意识地挡在阿殷的身前。

“你们想做什么?”

言深面带不善让姜璇察觉出危险的气息。

阿殷轻轻拉过姜璇,挡住她半个身子后,方微微敛衽,说道:“这位郎君,她是我阿妹,年纪尚小,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能否让我与我阿妹说几句?说完我便跟郎君去见侯爷。”

言深依然是冷冰冰的模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阿殷见状便知是默认,拉过姜璇在一侧低声道:“我去去就回,你在屋里锁好门,谁也别开门。你别担心,那位贵人应该只是看上我的核雕。”

“姐姐,我……”

“乖,留在屋里。我若今晚回不来,你夜里也小心一些。”

姜璇闻言,眼眶都发红了。

言深嘴角一抖,她们姐妹俩当侯爷那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么?遂道:“我们侯爷向来是行事周全的人,你妹妹安危无需担心,我们遣了人在此。至于你,今天夜里一定回得来。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别让侯爷久等了。”

阿殷心中警钟大作,不由惶惶,此番话无疑是告诉她,她的一切那位贵人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遣了人在此,她不反抗便是保护阿璇的安危,若是反抗便是不堪设想。

言深自是不知阿殷内心所想,若知阿殷如此扭曲他家侯爷的好意,恐怕他能气得再生吞一块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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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天陵客栈的路上,阿殷试探着问言深那位侯爷为何要见她。言深高深莫测地回道:“你到了便知。”实际上,言深也不知他们家侯爷为什么要见殷氏。先前侯爷说已有了人选,可今日他们将饮血鞭奉上时,侯爷却说不需要。

近来,侯爷的行事真真是愈发扑朔迷离。

言深这么一说,阿殷心中更为忐忑。不过短短一刻钟,她已将最坏的可能性想了遍,不外乎是贞操罢了。横竖她也不想嫁人了,要拿便拿去。如此一想,阿殷倒是冷静了下来。

言深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阿殷。

瞧她先前还稍微面露惶恐紧张之色,不过转眼间,已消失殆尽,只剩一副平静的面容。调整情绪之快,是他所见的姑娘中数一数二的。

想起殷氏凭一己之力逼得谢家退婚,言深不由心生佩服,倒也忘了先前生吞猪肉的气愤,轻咳一声,与她说道:“我们侯爷并不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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