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上重生之事应该少之又少,莫非真的他碰到了,那女人也碰到了?
不过,不管怎样,他总是要再进一次成王府,想了法子,把那女人抓出来才行。她若是重生之人,那他就剖开一切和她说清楚,她要为她前世的做法付出代价!
而她若不是重生之人,那么,先前她先来撩拨他,其后却私自逃走,又顺利回王府继续受尽宠爱,做了这样的事情,她也必须付出代价!
陈昭闭了闭眼,习惯性的伸出右手盖在左手上。那因为医治不及时而留下丑陋伤疤的手背,只要摸到了,就像是在提醒他,提醒他之前有多愚蠢一般。
竟然是连续两辈子,都栽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前世她害得自己那么惨,今生他居然还会因她而动心,他真是疯了!
他转身,抬脚隐入了黑暗里。
只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这么晚了,还能走在这条道上的,想也知道该是成王回来了。
陈昭脚步一顿,到底飞快的贴着墙根,攀上了一侧的墙头。
成王身边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就算他自诩自个儿武艺比那些人都强,可人家若是连起来呢,那他就不是对手了。
他现在,真是不能暴露的。
他贴着墙根,等到那声音走远了,才走出来,犹豫了一下,到底尾随了上去。刚走到远处能看得见那边的地方,就见马车帘子被打开了,里头先是利落的跳下了一个人,瞧着身形,应该是崔进忠。
紧接着,他回身又扶了个人,却是跌跌撞撞,到了地上站不稳,若不是崔进忠和一侧的侍卫赶紧上来扶住,那个人就要摔了。
陈昭知道,那是成王萧睿。
喝醉了酒,路都走不得的成王萧睿。为什么会喝得这么大醉呢,除了因为今日回来的虞雯公主,陈昭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陈昭此刻,心里真的十分的迫切想要见到余露了,他特别想知道,余露知不知道自个儿是替身,特别想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不知道她会怎么面对成王呢?
若是她只是为了权势地位,那倒是无所谓,可她若是真的不自量力对成王动了真感情,陈昭觉得,只怕余露心里会比他还要难受吧。
毕竟,余露已经得到了成王那么多的宠爱了,若那宠爱仅仅是因为她像另一个人,那么宠爱便不再是宠爱,而是笑话了。
一直等到那些人都进了王府,外头彻底的安静下来了,陈昭才走出来。只一路走,一路却眉头紧锁,他在想着,到底要如何,才能在成王的眼皮子底下,把余露给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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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院留了门,萧睿便被扶着,跌跌撞撞的一路去了上房。由着崔进忠给扶进了屋子,余露已经得了信,忙叫了力气大的福橘帮着,一起将萧睿扶去了净房。
“怎么喝得这么醉啊。”吩咐了赶紧送水过来,余露扶着萧睿不让他摔倒,抱怨的说道。
萧睿抱着余露的腰,将脸埋在余露的肚子上蹭了蹭,呵呵笑了,“小露儿,小露儿,想不想爷啊?”
才一天想什么想啊!
可余露还真的是想,不对,不能说是想。那哪里是想啊,那根本就是吃醋了,吃醋萧睿去宫里陪了虞雯公主一天呢。
只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说这些简直如同对牛弹琴,而且,其实还挺丢人的。余露便道:“想,想死了。”
萧睿就抬起头,看着余露又笑了。
余露却看着他的嘴皱起了眉头,身板站的直直的,低着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又掐着他的两颊摸了摸他的牙。
“你哪里伤着了吗?”她怎么找不到伤口呢,“哪里疼,可有感觉?”
萧睿摇头,“不疼,哪里都不疼。就是……”他忽然把脸埋在余露肚子上,闷闷的道:“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需要点儿奖励。”
余露本被他的话弄得心头一跳,可那要奖励的话说出来,她却又茫然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奖励?”她重复了一遍。
萧睿点头,可因为紧贴着余露的肚子,便变成了他的额头在余露肚子上来回的蹭了两下,“嗯,是要奖励,爷做了好事,教训了该教训的人,小露儿是不是得给奖励?”
余露问他:“你教训谁了?”
“老九那混账小子!”萧睿说着,就仰起了头,像个小孩子要糖果一样,眼睛盯着余露,眼底是满满的企盼。
余露真的想笑,她极力的忍了,弯腰把萧睿嘴角的血迹抹掉,轻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不够,要个大奖励。”萧睿却不满足,跌跌撞撞的要站起来,豪气冲天的道:“走,小露儿,去床上!”
☆、第116章
叫下人们送了水进来,余露扶了还在闹腾的萧睿进去,按着他的肩头把人给按老实了。
“不许动!”她气急吼他,“你再动,我要生气了啊!”
喝醉酒的萧睿就像个大小孩,有着小孩子不会有的不健康思想,可却又和小孩子一样的单纯可爱。余露一吼,他立马老老实实坐正了身子,待看余露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又往前一趴,仰着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过来。
余露被他气得不轻,但看他这样,却又偏偏对他发不起脾气来。
她干脆走到他身后,打湿了帕子,一点一点的给他擦肩头,擦后背。
说来也奇怪,不喜欢他的时候,给他做点儿什么事都觉得委屈,他算是她的衣食父母了,可就是等他吃饭,她都想说凭什么。但这喜欢上他了,居然就什么都不计较了,他喝醉了耍酒疯,她居然是一点怨言都没有的伺候他。
余露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默默吐槽自己:余露啊余露,你真的是堕落了!
好不容易洗好,给他囫囵擦了,便把干净的亵衣给他裹上,余露用自己的小身板把他给架出了净房。
待她自个儿也收拾好出来,某个说要到床上要奖励的人,已经呼呼大睡了。余露躺在他外侧,借着屋里微弱的烛光看着他,看他的眉,看他的眼,慢慢用手指描绘着他的唇形。
“萧睿。”她轻轻叫了他一声。
萧睿睡得正香,不知道是不是对这声音自然而然的反应,伸手过来拉了余露,紧紧的锁在了怀里。而他的手还有意识一般摸着余露的头,像是大人对小孩一般,轻柔的抚了抚。
余露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很软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