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打入冷宫还不算吗?
“朕只是将你打入冷宫,可没将你驱逐出宫,想想安阳,别试图反抗我。”阙凌简压下身子去亲底下人的脸。
阙九湛强忍着怒气别过头,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他必须要忍耐。
“怎么?朕的侍君,朕碰一下都不行了?”阙凌简意思性的弯弯嘴角,眼中暴怒的情绪逐渐在加深。
“滚开,阙凌简。”阙九湛在裤带拉开的时候忍无可忍地踢他一脚,就此掀开混战的序幕。
明然手里提着半袋子米回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侍卫,“你们是什么人?”明然问了一声。
没人回答她,明然要往里走,也没人阻拦她,明然一进院门,将米袋子扔在一旁就往屋里跑,房门大开着,床上没有床帐,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面前。床上的两个人都没穿任何衣服,少爷的双腿前屈被压在身体两侧,腰际自然虚抬,皇上跪在他的双腿间,一进一出地顶弄着少爷。
“凌简,凌简……”少爷哭泣着喊叫,大概连少爷自己也不知道他这声音充满了多少渴求。
“这里吗?还是这里?”皇上已经看到她了,故意抓着少爷的腿调整了一个侧躺的姿势,这下少爷也看到她了,她看到少爷的眼睛猛然睁大了,“明然出去,出去。”
明然想走的,她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可腿就像禁锢住了,怎么也迈不动,类似的场景她在承安宫里已经见过无数次,可没像这次一样,心口那里破了一个大洞,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皇上抱着少爷又换了一个姿势,少爷靠坐在皇上怀里,面朝门口,也可以说是朝着她,皇上掐着少爷的大腿抬高再落下,如此反复刺入少爷的身体里。少爷闭着眼睛,嘴唇都咬破了,一声不出,明然捂住脸,一步步地退出门外,关上门,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门里,她知道少爷不希望她看到这一幕,所以她就不看。
但这只是个开头,从那以后,皇上就经常到清泉宫,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少爷一次次需索,以前还多少避讳点外人,可这次不一样,不管有没有人,不管有几个人在身边,皇上一样做,在院子里,在回廊里,甚至有一次还是在后山的山坡上,就在少爷最喜欢的那棵树底下,任凭少爷如何踢打,反抗,哭泣,哀求,皇上还是在那里强要了少爷的身子,还不止一次,午膳都没吃,一直折腾到半下午。她觉得皇上变了很多,在承安宫的最后一年,皇上对少爷已经很好了,虽然两人还是会吵架,但皇上会让步,会包容少爷的坏脾气,可现在都不会了,好像少爷只是个最普通的侍君了,皇上对他的所有要求就要满足自身的欲望。
明然以为皇上如此频繁的造访,消息很快就能传开来,但事实并非如此,消息好像被人为封锁了,冷宫的人对他们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谋害下毒的事情也是三番五次的发生。
时序进入九月底,阙九湛近来一直觉得身上懒懒的,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可这个时候他偏偏懈怠不得,尽管清怡宫防守严密,但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张允他们安插在宫里的眼线还是陆续探得了一些眉目,传递出了关于安阳公主近些年来的举止做派和为人处世方面的一些消息。收到的消息越多,阙九湛就越心惊,鞭打宫女至死,与年轻俊俏的侍卫关系暧昧不清,出宫当街纵马如此种种,安阳即使受到刺激性格大变,也断断不会做出这种辱没身份的事情。
细心的眼线跟着传出来的还有几份公主的日常菜单,菜单上问题就更明显了,比如安阳喜欢吃螃蟹,可现在这位公主却一吃海鲜,身上就起疹子,因着他们的母后死于糟鹌鹑这道菜,安阳从那之后就不碰任何鹌鹑吃食,可这位公主显然喜欢,菜单上红烧鹌鹑,清炖鹌鹑汤,烹鹌鹑,香酥鹌鹑比比皆是,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忌口的迹象,一个人的饮食习惯是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就发生这么大变化的,他这时确定清怡宫里的这个公主一定有问题。
就在这个秋末,还有一个消息在宫中传开,安阳公主即将出嫁大宁,夫婿不是别人,就是大宁最尊贵的皇帝,公主要嫁过去做皇后了。
一见面照例是一通翻来覆去的折腾,阙九湛满身是汗的软在阙凌简的臂弯里,“你要把安阳嫁到大宁?”感觉到阙凌简从自己身体里退出去了,他开口问道。
“你难道想留她一辈子吗?安阳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再不出嫁,只能等着老死在宫中了,你愿意见到唯一的妹妹落到如此地步?”
“当然不是。”阙九湛这样回答。
“你放心吧,南宫静深这个人,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吧,亲王世子出身,最终能荣登大宝,可见是个手段不简单的,他现在还年轻,后宫里也没什么人,安阳嫁过去不会受委屈,南宫静深相貌又是顶尖的,比着淳于忌好上不是一丁半点,女孩子见到,很少能有人不喜欢,安阳会愿意的。”安阳愿意不愿意他不知道,但是阙芷晴肯定是愿意的,这几年,他已经受够了这个蠢笨的女人,最近清怡宫那边不是很太平,早点将女人踢出去也了他一桩心事,万一将阙九湛发现那是假的安阳,事情就大不妙了,说到南宫静深,当初那人趁机强占溧阳五城的“恩情”他可没忘,送个蠢笨还不会掩饰的女人过去,娶了是给自己添堵,悔婚,他正可以有理由出兵,夺回溧阳五城。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在安阳去大宁之前,我能不能再见她一次?”阙凌简犹疑,阙九湛抓住他的手臂,神色急切道:“你也知道,我就安阳一个妹妹,她此去大宁,我们这辈子可能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她过了年才走,你这个时候急什么?”
“就远远得看一眼,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也知道安阳性子烈,万一她不同意闹出个好歹怎么办?”
“你容我考虑一下。”阙凌简不松口,他怀疑阙九湛这么迫切要见安阳是觉察到了什么,以阙九湛的精明,能瞒他四年已经是极限。
等了十来天,阙凌简那边还是没有消息,阙九湛这边已经等不及了,十月二十七,阙凌简要在城外的凌云别宫宴请犒赏从边疆归来的三军将领,张允已经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这次一定可以顺利出城,现在关键就是安阳,如果安阳是真的,就必须要带她一起走,如果确定是安阳是假的,他就没有必要浪费多余的精力了,离着十月二十七越来越近,阙凌简始终不肯答应,这该怎么办呢?
想到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阙九湛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可能起得急了,头里一阵眩晕,来不得反应怎么回事,身子一软,人事不知了。
“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明然连拉带拖地将人弄到床上。
阙九湛突然晕倒的消息经由暗处监视的侍卫很快传到了阙凌简的耳朵里。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晕过去?”阙凌简神色焦急,跟他一起过来的是太医李和,李和给阙九湛诊脉多年,一向是最知道阙九湛身体状况的。
李和确认了一遍,不放心地又确认了一遍,随后一撩官袍,跪在阙凌简跟前行大礼。
“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有什么事快说。”
李和深吸口气,控制一下自己颤抖的嗓音:“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九少爷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让阙凌简做不出任何反映,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九,膝下却无一子半女,对阙九湛,在他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候,上天竟然给他一个如此大的惊喜,他最喜欢的人怀了他的孩子,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李和,你确信?”阙凌简恶狠狠地盯着他,李和但凡敢说个诊断有误,他杀人的心都有。
“皇上,微臣确信,皇上还有一个好消息,九少爷肚子里的孩子是俩。”李和大着胆子伸出两根手指在阙凌简眼前摇了摇。
“你是说,你是说……”阙凌简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您所想,九少爷肚子里是一对双生子。”
“有你的,李和。”阙凌简在李和肩上大力一拍,拍的李和嘴里直吸冷气,“说吧,想要朕赏你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朕能做到的。”
李和响亮地拍个马屁:“为皇上分忧是臣的福分。”
“行了,你先下去吧,等想好了,再来和朕说,朕就在这里许你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大着胆子提。”
“谢皇上恩典。”伺候这位九少爷这么久,终于有点好处了,“皇上,微臣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阙凌简一高兴什么都好说。
“皇上,这清泉宫是冷宫,实在太过寒凉,九少爷如今有孕在身,不宜继续住在这里。”
“这个朕自有打算。”
“那微臣就告退了。”
“去吧。对了,给朕写一份注意事项。”他要亲自照顾,然后一起等着他们的孩子出生。
“皇叔?阿九,阿九我们有孩子了,你终于怀上我们的孩子。”这惊喜至今让他有种不真实感,阙凌简的手掌在床上昏睡之人的肚子上轻轻摸了又摸,怎么还是这么平,一点都看不出里面睡着两个孩子呢。
阙九湛醒来后重提去见安阳的事情,阙凌简提出如果他答应搬出清泉宫入住重华宫就准许他见安阳一面。阙九湛答应了。
以前阙九湛见安阳,情绪起伏大,见面时间又短,根本来不及仔细看,这次有了戒备,静心一打量就发现了不同,这人不是他的妹妹安阳,阙凌简自始至终都在骗他。
阙九湛没露任何声色,他吩咐明然收拾东西准备去重华宫,十月二十七那天,宫中的眼线拖住了阙凌简暗中布置在清泉宫附近的人,阙九湛和明然化装成内务府出外采办的小太监混出了宫。
待在西平府太不安全,阙九湛一行人没做任何停留,紧接着出城,但在城门口阙遭遇了提前返回来的阙凌简的銮驾。今天去会武将,阙凌简特意骑马去的,他坐在马上环视四下,忽然在跪着的人群里发现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可那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阙凌简还待进一步确认,前面的官道上急促的马蹄声哒哒传来,一下下地就像敲在他的心上,他有不详的预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
来人很快,翻身下马,屈膝到阙凌简跟前,“皇上,清泉宫大火。里面的人还没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