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吃,爹。”
“真的很好吃,爷爷。”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跟着学,惹得屋里的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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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窗外的雨声,莫南槿一夜无梦,竟然睡的格外沉,第二天醒来,感觉精神就好了很多,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他就打消了到院子里逛逛的打算,吃过早饭,留了两个小的在回廊里自己玩,有吴果在一旁看着,他也放心,自己回房里陪父王说话,爹今天收到一封密报,一大早就出门了,毕竟很多事情可不会因为下雨而停手。
“小槿,关于将来,你怎么想的?”看昨日相处的情形,不难看出小槿已经接受了南宫家的那小子。
“既然在一起了,就这样过下去吧。”莫南槿面上淡淡的,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大的一个决定,把削好皮的梨子分成小块,插上细签子,放到容熙手边的小桌上。
“你想通了就成,不论将来如何,总有父王和你爹还在呢。”容熙虽不见得多乐意,但并没有多劝,他知道小槿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就必然有了多方的考量。
“他这些年一个人也不容易。”莫南槿试图缓和一下两人的矛盾。
容熙咽下口中的梨子,轻轻的哼了声,复又说道:“我儿子配谁都是绰绰有余的,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秋湖和你都愿意,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莫南槿闻言也只好陪笑道:“是,是,你儿子我是最好的。”他发现父王自打和爹重逢后,这性子都较之以前有很大的改变,尽管现在伤着,眉宇间的沉重却散去不少。
莫南槿见此刻四下没人,就将伤势的因由问了出来,容熙也没隐瞒。
真是没想到他所见过的南宫经年竟然还有这样离奇的背景,就在此时,夜一进门禀报,大长公主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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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我要不要去回避一下?”虽然自己没死的事情的,大长公主估计已经知道了,但贸然出来吓人一跳似乎是不太礼貌的。
“无妨,你坐这里就是了,我们今天要说的事情也和你有关。”容熙示意莫南槿在他的身后再加一个靠枕,这样就可以坐起来了。
果然南宫溪岚进门看到莫南槿并无意外之色,轻扫一眼,只径直来到容熙床前坐下,定定的看他几眼,说道:“我听说你前些时候受伤了,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好了很多了,再调养几日,估计就能下床走动,难为你挂念。”容熙客气而疏离。
南宫溪岚停了半晌,又开口道:“你一定要和我这么说话吗?虽然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但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
“你我从来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更无夫妻之情,何来夫妻一场?我们有的只不过是一场协议,而这协议,在你和柳家准备对小槿动手时,就作废了。”容熙轻轻的勾勾嘴角,缓慢而清晰的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并没有打算留半分的情面。
92、意想不到的秘密
南宫溪岚在这事上到底是有些心虚,只是面上不显,要说她当年一心想要害死容槿也是没有的,毕竟有容熙的这层关系摆在这里,但要说维护,那更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当柳家找上门的时候,她是有过短暂犹豫的,她心里知道柳家想害容槿,最终的目标无非是借他之口除掉南宫静深,好让南宫经年顺利登基,毕竟当时南宫秋湖对南宫静深的扶持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但是无论南宫静深还是南宫经年上位,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她依旧是当时的长公主,未来的大长公主,可是柳宛若的话,却不能不让她心动,她说如果容槿死在了盛京,那南宫秋湖和容熙之间将再无和解的可能。
她讨厌玉萱萱,可也算不上恨,因为那个女人也是个可怜人,她只是厌恶玉萱萱明知道容熙的心不在她身上还能人前人后摆出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做着她容王妃的美梦,就她那个药罐子身体,竟然能给容熙生出一个儿子倒也是本事。
她不是那个柔弱的孤女玉萱萱,她是先皇亲封的公主,她想要的就要去争取,去抢去夺,即使容熙心里只有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又怎样呢?
只是终究事与愿违,即使当年她用尽手段强迫容熙娶了她,却始终靠近不了这个人的心。
“我做过的事情不会否认,当年容槿的事情,我确实事先知情,也参与其中。”那日她请容槿过府就是为了下寸相思的必不可少的药引之一雪沉木,在容熙面前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容熙眸中沉静如海,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什么变化,似乎此事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不问我为什么?”南宫溪岚不甘的绞着纤长的手指,为什么容熙还能这么平静,她宁愿他对自己怨恨甚至恶言相向,总好过现在的不冷不热。
“我只知道,你做过就行了,至于原因我已经不想听了。”容熙淡漠的开口,他当年答应娶南宫溪岚,给容季一个清白的身份,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她许诺成亲之后不要试图去加害萱萱和小槿,如此而已,她既然已经毁约,伤萱萱在前,害小槿在后,协议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呢,你终于光明正大的摆脱我了,和我皇兄双宿双飞了是不是?”南宫溪岚忽然丽眸半眯,笑道:“也是,我皇兄他不是刚刚抛妻杀子了吗?现在玉萱萱死了,你又有了充分的理由推开了我,时隔二十多年,恭喜你们又可以团聚了……”
“够了,溪岚,这样很难看。”容熙皱眉打断她。
“难看?如果我这样子叫难看,你和南宫秋湖叫什么?”南宫溪岚唇畔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指着容熙对容槿道:“你的父王,他的心里没有我,但也没有你娘玉萱萱,他心里只有一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是我皇兄,曾经是大宁最尊贵的皇帝陛下。”转而摇摇头道:“不对,我和你说这些干嘛,你也一样,没什么区别。”
容槿眉头微蹙,大长公主作为长辈他不好反驳,但做事要适可而止。
“溪岚,你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府休息。”容熙强硬的不由分说,为了江诚,南宫溪岚我可以放过你,可是我不会让你一再伤害我的孩子。
南宫溪岚回神,优雅的抚抚自己鬓角,自失一笑,开口道:“方才是我有些失态了,我今天是专程过来探病的,你现在伤着,暮寒居这里又长久无人居住,潮湿阴寒,不宜养病,你且随我回紫竹苑去吧,我也好就近照顾你。”
“溪岚,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无必要,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至于容季,如果他愿意,他的名字永远会在容府的族谱里。”容熙闭上眼睛,摆明不想继续了,抬手示意送客。
至此南宫溪岚的脸色才真正苍白下去,嫣红唇角不易觉察的抖了两下,垂下眼帘说道:“容熙,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心里该明白,我一直在京城等你,到时候咱们可以一家团聚。”
容熙一径沉默,南宫溪岚妄图用这样的话打动他是不可能的,他本来也不是心软之人。
南宫溪岚自顾说了半晌,见他始终不为所动,眼中隐见怨责之色,说道:“那好,你只需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我始终想不通,我究竟哪点比不上南宫秋湖?”
“不曾做过比较。”容熙终于打破沉默,淡淡的回答。
南宫溪岚微微一愣神,马上起身,腰间的衣饰环佩凌乱作响,说道:“我明白了,但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就像父皇和……他一样。”
“大长公主。”容槿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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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上午两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大长公主又来了这一遭,容熙到底是伤着,眉宇间就显出几分疲色来。
容槿抽出靠枕,扶他躺下,说道:“父王,离着午饭还有些时间,你再睡会,午饭,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食材。”
容熙拍拍他的手说道:“不用了,照着平日里来就是了,倒是两个小的,如果想吃什么,你让屋里的下人去跟后厨说一声,让他们做来就是了。
“他们两个啊,只要桌上有肉,倒是极好对付的。”简直是无肉不欢。
“如此便好。这里的人都是我和你爹的心腹,你自可放心,只有一样,如无要事,尽量别出去,实在想出去,也要多带人。”就怕那些人狗急跳墙,而现在的小槿又毫无自保能力,今天南宫溪岚的突然到访,究竟是来探病,还是摸清虚实还未可知,这种时刻一招棋差,就可能再无翻身之地了,而小槿是他们的死穴,一旦被人拿捏住,别说他和秋湖,就是南宫静深那小子也只能束手就擒。
“放心吧,父王,夜一不是跟在我身边吗?”虽然现在功夫丧失了,但是该有的警觉性还是有的,所以自打他进了暮寒居,夜一就一直在他附近,他还是知道的。
“这次不准再甩开他。”容熙故意板起脸,可是还记得清楚小槿那年的不听话。
“好,父王,我答应,我呢,睡觉,洗澡,上茅房都带着他好不好?”莫南槿掩嘴清咳两声,一本正经的回道,不过眼睛带了调笑的意味,直往角落里的落梅屏风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