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徐栩迅速趴下,顿感有湿漉漉的东西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他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颗挂着肠子的头颅。
头颅迅速飞出了屋外,没过一小会儿,小飞就走了进来,双手握住脑袋,咔嚓一下,将歪着的头颅给抚正了。
“在这种阴邪的地方练功,对于你们黑衣降头师的功力大有帮助。”徐栩站直了身体,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我果真还是小看了你。”
小飞的头颅连缝处还不断地在渗血,他面露诡异的笑容,用手抹了抹脖子:“刚才害我的法术,绝对不是阳修,你也不简单。”
“你可别再冤枉我,万一被道士听到,我就要和你一样,被交代在这里了。”徐栩瞪起眼睛,没好气地回道。
小飞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视线黯淡。
徐栩干笑一声:“为什么要害那个女人?”
“我做事从来不问原因。”小飞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这句话从你的狗嘴里吐出来,就变味了。”徐栩狭长的眼睛在对方脸上扫了一圈:“我不想和你动手,我只是来拿取暖器的。”
“本来我只想要黄芊芊一条命而已,可是你和李景行一路阻挠,那就怪不得我了。”小飞的眼神阴狠,转眼间,从他的袖口里已经钻出几十条黄鳝般大小的虫子,全身湿漉漉的,黑色的躯体还在蠕动。
徐栩后退了一步。心想这个人太阴了,话不投机就上邪物。
难不成想让这些虫子爬进他的屁眼,把他这个大名鼎鼎的风水大师做成痋人?再上个微博直播什么的。
那不丢死人?!徐栩想到这里,嘴角抽了抽。
几只虫子迅速膨胀,全身快速蠕动着爬了过来。
徐栩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些虫子居然是至阴的黑蚯蚓。
黑衣降头师除了会用药做降头外,对阴邪的法术也相当有研究。而这种利用黑蚯蚓的法术,就是他们最为阴毒的招数之一。
蚯蚓终年在地下爬行,地属阴。而黑蚯蚓是蚯蚓中阴邪的种类。
它们存在于最阴暗潮湿的泥土里,吸收地下的阴气。之后被降头师取出,放在尸液里喂养三日,每日早晚各唸七遍咒语,三日后便养在带血的新鲜胎盘中,让其吸食血气。
成蛊后的黑蚯蚓受降头师的指挥,爬行极快,一般人很难躲开,就算能暂时性地逃避,黑蚯蚓也能嗅到目标人的气息,日夜不停地靠近目标。
它们会本能地爬向这个人,甚至在夜晚从门缝溜进去,钻进人体内部并大量产卵。
几日后,中蛊人的血肉内脏全成了蚴虫的养分,当虫卵吸呋尽人体中所有的汁液和骨髓后,就会形成一个真空的环境,人皮则会迅速干枯,硬如树皮石壳。
只要切破人皮,里面就能立刻爬出无数蛆一样的活的“痋引”幼虫。
“真狠啊!”徐栩不敢有一点儿疏忽,拿出香烛点燃后,丢在他的四周,黑蚯蚓属于阴邪之虫,极怕寺庙里供过的香蜡所发出的庄严味道,纷纷扭头爬开,四处寻找突破口。
徐栩知道,不把这几十条蛊虫全部杀光,他早晚还要变成痋人。这就好比,自己被一颗颗追踪导弹给瞄上了,任他跑到哪里,这些死虫子也不会放过他。
徐栩反手一番,从包里拿出一枚桃木八卦凸镜,照在其中的一堆虫子上面。
这些黑蚯蚓就像被定住了魂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自古以来,桃木称为五木之精,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御百鬼,能压服邪气。而八卦镜有凸凹两种,均被称为文王八卦镜,凹镜做收拢消化之意,凸镜则有阻拦挡煞的效果,是辟邪圣物。
小飞一看,急忙口唸咒语,更多的黑蚯蚓从他的身上钻出来。
“你是打算和我决一死战了对吧?!”徐栩眼角一挑:“互相伤害这种事你拼不过我的。”
他就地坐下,将桃木镜放于跟前,双手一空,立马结手印,低声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唸完后,他将桃木八卦镜高举,映射四周,桃木八卦镜所到之处,形成了一道道光束,而镜光是黑蚯蚓最大的克星。
虫子开始惊慌逃窜,徐栩哪里肯放过这些魑魅魍魉,继续诵念口诀,将桃木八卦镜举在头顶,朝向屋梁,顿时,光线在屋里形成了一个包围。
短短几秒,黑蚯蚓全部翻了肚皮。
而小飞本就练的是阴邪巫术,遇上能压制他的镇邪法器,自然也不好过。
他感到自己的皮肤都快被烧焦了,五脏六腑都如同枯竭般痛苦。
小飞不肯放弃,大吼一声,张开大嘴,脖子突然间抽离开了身体,连着肠子,朝着徐栩飞扑了过来,似要把对方生吞活剥。
肠子有好几米,即使头颅已经飞得足够高,肠子依然没有从身体里出来完,血淋淋的,看得徐栩反胃恶心。
但徐栩要的也正是这个契机。
他手持桃木镜一照,小飞的头颅变得惨白,黑得发污的血从眼睛、鼻子、耳朵等处飙了出来。
徐栩反手从靴子里抽出小刀就迎了上去,一手握镜克制住对方,持刀之手横着一挥,一截肠子就被砍断在地上。
他没打算停手……
现场如屠户杀猪,到处都是血。
小飞嚎叫着想逃,却被徐栩拉住了一截湿滑的肠子。
用力一扯,整颗脑袋就落在地上。
徐栩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留不得你。”
说完,将尖刀对准对方的太阳穴,狠狠地插了下去。
……
圈子里的人早就吓得要死,叫嚷着挤成了一团。
李景行还是闭眼坐着,周边的一切好像与他无关。
祠堂的顶部,架着一根宽大的屋梁,垂下几根绳子,绳子上套的,是穿着红衣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