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吕妈妈许是还不见得会讲。不过关太太将是亲家了,很多事情即便现在瞒着往后也会知晓。与其现在扯谎而后被揭穿,倒不如现在就把实话说上一部分出来。
吕妈妈就道:“那是伺候二老爷的。”
虽然吕妈妈说的含蓄,但“伺候二老爷的”,却没说是丫鬟还妈妈。再看孟女是已婚妇人的发髻,关太太稍微想想便晓得了其中的差别,知道那应该是二老爷的身边人了。
对着吕妈妈,关太太欲言又止。但吕妈妈再受重视也不过是仆妇而已,关太太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只将满腹的话语咽了回去。
进屋见到重老太太之后,她本想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重老太太,可老人家显然心情不佳兴致缺缺,连原先两家谈起的儿女亲事都打算推后再谈了。关太太就将这事儿暂且按下,想着往后寻机再和重家人说。
回到家后思来想去,她发现这事儿还是不好与重老太太或者是徐氏她们说。孟女毕竟是二房那边的人,她又不太清楚那女人如今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情形。万一那孟女正得宠着,她却贸然将话语她们说了,反倒要惹了人厌烦。
思来想去,关太太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先和郦南溪说一声,与国公夫人商量商量,顺便讨个主意,到底要不要告诉重老太太。
因着不是特别熟悉,见到郦南溪后,关太太初时也没好直接提起这事儿,待到和郦南溪稍微熟了点后方才说起孟女来。
她这话倒是出乎郦南溪的意料了。
郦南溪因着怀有身孕,坐的时候姿态比起往常来要更为闲适疏散一些。听了这话她坐正了身子,奇道:“您为何会这样问?”
“是这样的。”关太太斟酌着说道:“我三年多前曾经去过冀州,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在那里的时候我曾见到过一个女子,因着做人外室而被人赶到了街上当众奚落。当时在场的人并不多,所以我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她虽下定了决心要说,可是提起这事儿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语气就显得有些犹豫。
“我瞧着被赶出来的女子好像就是贵府的孟女。那个赶她出来的人,好似,是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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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姐姐?”
听了关太太的话后,郦南溪瞬间想到了阿查口中那名唤红奴的女子。
阿查在寻妹妹阿瑶,而阿瑶当年是和红奴一起离开的西疆。倘若寻到了红奴,岂不是阿瑶的下落也有了眉目?
思及此,郦南溪忙问道:“果真是她姐姐?”
“应当是的。”关太太道:“其实也不是特别确定,不过听她们对话,应当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那姐姐的年纪比孟女大上一些,五官倒是有些相似。”
这更加对的上了。阿查说过,阿瑶和红奴离开的时候,香奴还小。如今二三十年过去,红奴也已经是中年妇人了。
郦南溪谢过了关太太,又留了关太太用午膳。却被对方婉拒。
“我是心里搁着个事儿不吐不快,所以前来叨扰,倒是不麻烦国公夫人再备膳了。”关太太笑道:“我家中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您好好休息便是。”说着自顾自离去,不让郦南溪来送出屋子。
郦南溪知晓关太太是看她怀了身孕所以不愿她劳累,忙唤了郭妈妈前去相送。
思量着之前关太太所言,郦南溪让人将姚娘子给叫了来问话。
姚娘子是郦南溪嫁过来时所带的陪房,其夫姚和顺正是帮郦南溪照看着八宝斋的掌柜。夫妻俩老实可靠,很得郦南溪重用。姚娘子因着惯于侍弄花草,一直在大花园里帮忙。
听闻郦南溪喊去问话,姚娘子就将自己正在栽种的话暂且搁到了一旁,赶往了石竹苑。待到通禀后就低着头垂着眼快步行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