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安揽着妻子的肩膀,轻叹一声:“走吧,时间不多了。”
顾华兰仍然拉着沈瑜的手,依依不舍:“好好照顾自己,我让人准备你喜欢的牛肉馅儿饺子,等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知道了,放心吧。”
他们出国看望盛夏,沈乔出差未归,这个春节又是他一个人独自过。前几年忙碌着事业,连续几年的春节都是在香港过的,所以一个人的春节他早已经习惯,母亲的担心在他看来没有必要,但是为人父母总是会有各种放心不下,他能理解。
送走了父母,沈瑜走出机场大厅。雾霾散尽,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暖暖洒下,他迎着太阳眯起眼睛,这份温暖让他熟悉,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今年的春节不是他一个人度过,他身边还有sese,想到这里,唇边不知不觉蔓延起笑意。
沈瑜驱车赶到一直有往来的农场,买了很多水果蔬菜、肉类海鲜,经过超市时,又买了sese喜欢的各种小零食,目测足够过年这几天的消耗。
sese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沓名片,逐一排除,“日料吃腻,意餐没新意,中餐天天吃,港式……”sese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名片扔到一边。
她还没有决定中午吃什么,沈瑜就回来了,她很意外。而后,她站在玄关,看着他一箱一箱的搬运着东西,吃惊的渐渐张开嘴巴。直到最后一箱搬进家门,她才后知后觉的闭上嘴巴,随后问:“这是做什么?”
“做吃的。”
sese愣了愣,简单明了的应了一声:“哦。”
沈瑜看到沙发前被扔了一地的名片,sese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表情,轻手轻脚的飘过去一一捡起来,码好放回吧台上名片盒子里,轻声解释:“我以为你不回来吃午饭。”
“我没说过。”沈瑜解开大衣扣子,阔步走向卧室。
sese对着她的背影,做着鬼脸吐了吐舌头。而他在这时却忽然转头,她鬼脸动作悉数落进他眼睛里。
sese忙收起表情站好,目光随意的看向别处,嘴巴继续故意的张合着。
沈瑜皱起眉,若有所思道:“我什么时候让你送过巧克力给保安?”
sese张着的嘴巴仿佛被定住一般,好半晌才慢慢合上,清了清嗓子,含糊的回答:“就是很早之前。”
“是吗?”沈瑜不相信的问,本是要回卧室的他又走回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透露着危险:“你最好实话实说。”
“就、就是……他们为了维护每家住户的安全挺辛苦的,所以就把巧克力送给他们,嗯。”末了,她还给自己打气似得强调了一声。
他墨色的眸子牢牢锁住她,声色沉沉:“巧克力呢?你买的?”
sese揉着头发,眼珠子到处看着,躲避着他的目光。沈瑜看着远处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固定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看着自己。这一下子,sese就再也挪不开眼睛,贪婪的打量着他近在迟尺的脸,舔了舔干涩的唇,非常老实的和盘托出:“同学送的,他们说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茗子说他们喜欢我才会送巧克力给我。太多了,所以才给保安大叔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猜到是这样的情况,看来他有必要到学校和秦老师见一面。这么想着,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可是她又忽然抓住他的手,笑眯眯说:“八分不能拥抱,拉拉手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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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可以,但是扣掉八分你就要重零开始,考虑清楚。”
闻言,sese立刻松开沈瑜的手,并将双手缩到背后,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的说:“我什么都没说过,也没做过哦。”
她从他旁边绕过去,沈瑜低垂着眼睑,余光撇到她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匆匆忙忙的跑开,他手指弯曲着虚握成拳,手指上似乎还停留着她的温度。他抿起唇,掩藏起即将蔓延的笑意,阔步走向卧室。
午饭之后,沈瑜在书房处理工作,sese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写卷子。一扇玻璃,隔开两个世界,外面几乎可以滴水成冰,房间里却暖若春天,一杯轻雾袅袅的红茶,笔杆的影子映在卷纸上,安静的只剩下刷刷笔迹声。
太阳渐渐西下,温暖的阳光远去,房间亮起了灯,sese放下笔,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拿起卷子走向书房。
sese敲了门,跟着推开门。沈瑜正在讲电话,用英文寒暄着,并没有反对sese的行为,当然也没有应允,不过她当做他是默认了。
他结束了通话,她把卷子悉数放在他眼前,双腿蜷曲着放在椅子上,撑着下巴若尤其是的叹息:“都做完了,好无聊。”
“是吗?”他似笑非笑的问着,将传真机上堆叠的厚厚文件,整理好摆在sese面前,“刚好这里有刚刚收到的文件,实在无聊的话,帮我翻译成中文。”
sese大致翻了翻,放下腿坐好,异常认真的协商道:“如果我翻译完了文件,可以加两分吗?”
沈瑜点着头说:“看效果。”
她和沈瑜面对而坐,隔着宽大的红木书桌,同时还有三台电脑的阻隔,彼此安静的忙碌着,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sese想,阳光日暖、岁月静好,描述的大概就是现在吧。如果,太阳没有落山多好?
就这样,刚刚忙完作业的sese,又开始投身于“第二事业”,为了那难以达到的“表现好”,她全力以赴。英文相当于她的母语,所以基本上不费力气,只是文件中涉及到了某些她不懂的专业词汇,因此耽误了些时间。
期间,邹棋来了,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为了不打扰她的“工作”,他们在客厅谈事情。她不知道邹棋是何时走得,一心只想早点儿弄完这些文件,好争取多加分。
沈瑜准备好晚餐,到书房喊sese吃饭时,她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还握着笔,白纸上留下了鬼画符般虚幻的痕迹,电脑屏幕显示的文档中,翻译稿已经完成的差不多。
这些文件他本打算交给秘书室处理,因为根本不急用,过年后再吩咐下去也不迟。而他,偏偏想给她表现的机会,可是如今看到她累的沉睡的样子,他又开始反省是否是自己太严格了些。
没有吵醒她,而是将她轻轻抱起,放回卧室的床上。一碰到熟悉的床,她立刻翻了身,趴在床上找到最舒服的姿势,睡得更加沉。沈瑜拉开被子,为她盖好。从隔壁的书房找到了便签纸和笔,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思量、斟酌,她今天的表现,应该加几分才好。
sese这一觉,竟然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窗棂上,穿透厚重的窗帘,微微弱弱的洒入房间。她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起来,活动着手腕筋骨,相比昨天脑袋昏沉四肢发软的苏醒,今天的她仿佛充满了力量。
目光撇到放在床头柜上的便签纸,她好奇的拿起来,即刻兴奋的从床上跳下来。可是她找遍了整栋房子,都没有找到沈瑜。
她显得有些失落的坐在沙发上,揣测的喃喃:“难道是害羞了?所以趁我还没睡醒就跑了?”她笑了,因为揣测不可能是真的。虽然否定了这个想法,她仍然难以自抑的笑着,家就在这里,他还能跑了吗?早晚还要落入她的手掌心。
之后,sese在餐桌上看到他留下的另一张便签纸:有事外出,自己吃饭。
第二行,又着重强调的写着:一定要吃饭。
sese抓了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对着便签纸说:“我就不吃,你来监督我呀。你外出,我也外出呢,你才要自己吃饭。”
sese抓起杯子,敷衍了喝了两口牛奶,便起身“蹬蹬蹬”跑上楼,开始为出门做准备。她早已经和褚茗子、苏暖约好,到咖啡馆复习功课。
这一天正是大年三十,整座城市依然噪杂热闹,然而这间位于小弄堂里的咖啡馆,却静怡温暖。
三位正值青春年少的姑娘,坐在角落,占据着两张小圆桌,桌子被卷子、练习册和电脑堆满。笔袋里各种颜色的笔琅琳满目。一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笔袋,是中学女生的标准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