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就看到她的表情一分钟里变了无数次,看起来是特别纠结,一幅想老实交代但就是不交代的样子,他也不为难她,转移了话题:“小羊……”话还没说完,就被杨绵绵打断了:“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嗯,是你今天早上故意装睡不让我起来,还是多吃了半碗冰淇淋,或者是偷看了我放在柜子最下面的东西?”荆楚靠在沙发里,十指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杨绵绵:……他怎么都知道!有个刑侦警察当男朋友的后果〒▽〒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杨绵绵有点忸怩,她是今天在书房找书的时候听见有声音在抱怨明明应该是夹在领带上的,现在却被放在角落里吃灰不开心,所以才一时好奇把那个塞在柜子最底下的盒子拿了出来。
谁晓得里面会是以前他几个女朋友送他的礼物,什么领带夹、钱包、打火机,一看就是有好几个年头了。
甚至还有一封信,应该是他的初恋女友写的,很文艺很缠绵,她就记得最后一句话“我有幸今生与你相见,却没有缘分与你携手白头,愿别后你我相忘江湖,各自珍重”。
感觉像是一封分手信。
她低着头,却偷偷看他:“我不是故意的……”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偷看他的东西到底不大好。
荆楚失笑:“我又没怪你,也不是不给你看,就是怕你看了吃醋,小醋坛子。”
“吃醋是肯定的啊,还留着前女友的东西什么的。”她小声嘀咕。
荆楚想了想,说道:“扔掉也太刻意了,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是说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这更像是一种记忆,但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涵义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去扔了好了。”
“别别,放着吧。”虽然很可怜它们被藏在盒子里吃灰,但杨绵绵虽然不忍心它们被扔掉,却也不想多看见。
荆楚心平气和:“反正你也知道在哪里,哪天你想扔了就自己丢到垃圾桶里吧。”顿了片刻,他又补充,“这个家里的每一样东西你都有权利处理。”
“那……”她坏心眼地问,“如果哪天我们分手了,你还会留着关于我的东西吗?”
荆楚瞥她一眼:“想都别想。”
“为什么!”她跳起来了。
“你是人是鬼都是我的小羊。”荆楚摸摸她的脑袋,“所以,别抗争了,乖。”
杨绵绵:“……意思是不管发生什么,你会给我收尸吗?”
荆楚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好半天才掐着她的脸问:“杨绵绵,这个收尸梗我们能不玩了吗?”说一次他就揪心一次。
“为什么?”她反而不解,“死了以后,你不想和我埋在一块墓碑下面吗?”
荆楚终于来气了:“死死死,你少说一句会死啊,再说我真的打你了。”
杨绵绵大惊失色:“不准脱裤子打我,太丢脸了!会被取笑的!”
米娜桑:“我们保证不取笑你,我们只嘲笑、偷笑和幸灾乐祸地笑!”
荆楚原本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气一下子就跑光了,他把她搂到怀里:“你啊!”
杨绵绵紧贴着他的脸颊,蹭一蹭:“就知道你不舍得打我的。”
……
沙发:“都说了进去搞进去搞了!!别弄脏我!我很难洗的!”
过了两天,家里多了一套沙发巾,棉布绣花,非常文艺可爱,杨绵绵想,这下沙发该不会再唠叨了吧?
结果沙发就对新来的沙发巾特别沉痛地说了一句:“你以为你是来装饰防尘的吗?你太天真了!”
茫然的新成员:“(⊙v⊙)啊?”
?
☆、第 129 章 来人
? 因为被网络水军黑的事情,最近上课杨绵绵也遇到过很多奇怪的眼神和试图来搭话的人,但是她通常任由这些人叽叽喳喳,就当自己听不见,我自巍然不动,反正每天听那么多小伙伴们唠叨也习惯了。
选择性失聪的本事她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幸好这样的困扰并没有几天,杨绵绵很快就看到了邹奕的后招,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导演亲自出来澄清了潜规则换角的事,强调是因为原演员因为个人原因无法参与拍摄,其他合适的人档期撞了,这才启用了新人。
这样基本上就洗白了一半。
薛邵则在微博上夸了她。
薛邵V:
我对杨绵绵的印象挺好的,小姑娘不爱说话,也不大擅长和人打交道,但是挺乖的,那次拍打戏她被吊了一整天,没吭过一声。让我比较服气的是她虽然演技还稚嫩,但一次都没有忘过词,武打戏基本上就是一次过掉,不怵场,聪明,我还真想有这个小师妹呢,可惜人家是来帮忙的,不过也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羊咩咩
羊咩咩转发了他的微博,想来想去,只写了“谢谢”两个字,是对他祝福的感谢,也是对他愿意帮自己的感谢。
这件事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了,接下来薛邵和岑莺莺分手的消息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热门话题,人们都是善忘的,很快粉丝们就为两人分手的原因再度撕起来,说是岑莺莺出轨的,也有说薛邵有了小三的,还有人说肯定是为了炒作宣传新片的,热热闹闹又是谈资。
总之,杨绵绵被黑这一件事也总算是过去了,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轻松。
因为她即将面临古往今来的妹子们都要面临的一个难题——婆婆来了,噢,未来婆婆。
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有点尴尬,那是一天中午了,杨绵绵刚起来,头发没梳脸没洗,迷迷糊糊赤着脚走出去找他,看见他在厨房做饭,她就吧唧一下从他后面抱住他。
荆楚已经习惯这样的突然袭击了,声音很温柔:“起来了,肚子饿不饿?”
杨绵绵还没回答,就听见门喊了一声“卧槽”,然后就打开了,一个中年美妇人推门进来,和他们的视线对上了。
啪,她手里拎着的行李袋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看着面前两个人,荆楚还好,起来的时候至少穿着家居裤和背心,但杨绵绵身上就只套着他的一件T恤当睡裙,脑袋上还翘着两根呆毛。
“我、我……”先结巴的居然是白香雪,“我以为、那个……我要回避一下吗?”
荆楚就惊讶了一瞬间就淡定了:“妈,你怎么来了?”
杨绵绵就好像被冷水浇了一头似的清醒了,但脑袋就死机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