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逼近,她再一细视,更是眉如墨画,目若朗星,锋芒内敛,不落凡尘。
如此一位隐世将才,哪里是一个“帅”字就能一言以蔽的?
只是想想罢了,胸口里一颗少女心依然砰砰乱跳,始终没个准头。
顾小鱼急不可耐。可她从头等到尾,也没瞧见江喻白的人。
江喻白没等到,倒是等来了羊习习。
羊习习直奔顾小鱼而来,和气地对她笑了笑:“嫂子,老大叫我来接你。”
“他人呢?”
羊习习解释道:“老大在里面校对设备,本来康子想来接你的,但是他是副队,也得忙着校对。给家属们表演,就是作样子也要作的真实一点不是?”
羊习习所言不差。江喻白是个当队长的,职责所在,不容推卸。
顾小鱼表示理解,心里略微有些失落,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地抿唇:“恩,没关系,他忙就是。我们跟着你就行了吧?”
“不,嫂子。我先带你们进去,大概跟你们讲讲流程,待会儿开始了,我也要走。”
“你也要走?”顾小鱼懵了。
说起来,特警队里她认识的人倒是不少。上次篮球赛时,虽说参赛的选手只有五人,但他们特警大队的人纷纷出场声援,顾小鱼看过他们的资料,又见过本人,多多少少都面熟。
可她认识的虽然多,却基本是叫得出来名字。来了特警大队,一个熟识的带路人都没有,顾小鱼还是有点尴尬。
羊习习会意道:“没事儿嫂子,只是一个项目,待会儿表演日常训练内容的时候我们几个都要上场,所以只有那一会儿没办法找你。”
多半是看穿了她的顾虑,羊习习安排得格外妥当:“嫂子,只是我们几个不在而已,其他队员还在,待会儿我叫个靠谱的,让他给你讲讲训练内容——”
“哎,不用不用,你们忙就是,”顾小鱼还没答话,看剑齿虎看得出神的喵哥突然插嘴,唇角一勾,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哎呀小鱼,找什么人啊,你有什么不懂的,哥哥给你讲!”
顾小鱼:“……”
还自称“哥哥”呢,这得意忘形的,差点没给她惹笑咯!
顾小鱼满心尴尬顿时便叫陆开心给逗得泄了气。
羊习习一脸茫然,不认识陆开心,但听这话的意思,两人明显关系亲密,便投了个笑脸,问了句:“嫂子你朋友啊。”
“恩,”顾小鱼点头,“他是陆开心,我们帮的帮主。你应该认识的。”
羊习习果然认识,顿时便热络道:“啊,你就是陆开心啊,还记得我吗,上次我还教你打剑纯来着!”
“你是那个羊习习?”喵哥也想起来了,“哦对,我好像有听帮里人说过,同盟帮里几个副帮都是特警队的,还真是啊?”
顾小鱼下意识一愣,没来得及拦,羊习习已经坦然开口:“是啊。老大是队长嘛;那个丐帮里飞康,我们副队长;我,我就不说了;还有一个副帮唐门惊羽,追命箭,我们队里的狙击手。”
果不其然,喵哥听得两只眼睛直发光:“哇,狙击手,追命箭,这名字配啊。”
羊习习笑着点头,顺着话题往下说:“他真名叫唐逐,狙击手,追命箭,配吧——私底下就是个文艺青年,可会取名字。”
喵哥:“是,这名字是取的好。”
无论羊习习说什么,喵哥都连连点头。这两人一拍即合,居然就这么自顾自地聊着天,罔顾一旁的顾小鱼,并肩开始往里走了。
顾小鱼:“……”
索性喵哥开心就好。顾小鱼无可奈何,赶紧跟着去了。
***
一进特警大队正门便是一小块操场。剑齿虎停在那头,队员们纷纷把家属带到这一头等候。
队里的陈设已经摆弄得差不多了。剑齿虎旁边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排桌子,上头铺着软布,特警大队的江队长和赵副队长都在那边。
羊习习说江喻白忙,这可不是说假。
江喻白确实挺忙的,他正忙着检查桌上的枪支。
顾小鱼想叫他,又怕打扰了他,抿了抿唇,终于没有开口,静静地呆在角落里看着他。
不知是否是因为她的目光太灼人,江喻白做完手上的工作,忽然抬头,一眼瞥了过来。
蓦一四目相对,江队长皱了眉头,头上一顶钢盔威严无比,眼波微动,却像极了温顺的大型犬。他平静又正经地一合眼,随后对她微微抿了抿唇。
顾小鱼被他萌得心头一酥,脸上止不住地泛起笑意。
“过来,”江喻白做了个口型。
喵哥正跟羊习习聊天,两人相谈甚欢,压根没留意她的动态。顾小鱼趁其不备,偷偷摸摸地跑去了江喻白跟前。
手上的枪一放,一句话都还没说,人忽然就被他抱进怀里。
他也是全副武装,一身硬邦邦的设备硌得人一点也不舒服。
顾小鱼胸口憋得慌,嘴里哼哼了两声,抬头一看他头顶戴着的钢盔,压在嗓子里的一些喃语顿时便没了下文。
平时出警,家属不能打扰他们工作。自家男人再帅也只能看看,跟所有路人一样,只能看看而已。所以那么帅又有什么用,帅又不能靠近——一旦轻易靠近,一定会被当做不法分子,第一时间拿下!
靠近都不能,更别说是抱了。警服上身便不能举止轻浮,有伤风化。所以第一次见面,他也只是偷偷牵了她的手而已。
这一套劲装上身,江队长帅得无边际。
只是看看和亲手抱抱,两者感觉迥乎不同。蹭在他胸前,顾小鱼只觉得自己一颗少女心“嘭”的一声,彻底爆炸了!
脸上烫得不像话,心里砰砰乱跳,作祟的不只是始终不受控制的少女心,还有一些难以言语的情节。
或许是因为他太伟岸,所以顾小鱼仰望得都有些腿软,不仅是腿软,连同脾性也一并软了下去。软得不着边际,脸上也莫名发起烧来。
顾小鱼脸热得能煎鸡蛋,心虚地往他肩头埋了埋,隔着一层布料,却轻易将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