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鱼直被亲得找不到北,胳膊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精瘦的腰上环,有些动了情,他却猛地停了下来,捧着她的脸,目光如炬:“想什么呢媳妇儿?”
顾小鱼蹙了眉,真有点委屈:“你说我怎么这么马虎。钥匙到你手上也就算了,你又不是外人,可我要是给了别人怎么办啊……”
江喻白微微一愣,忽的抿了唇。
都把他划分到即便是给了钥匙都无所畏惧的“内人”,他还能不高兴?
顾小鱼尚在懊恼,吻却忽的施施然落下,深深浅浅动情吮吸,直到她眉头舒展,江喻白方才起身,轻抚着她耳垂,沉声开口道:“乖,没事,东西没了再买,别把人丢了就行。”
顾小鱼没答话,微微蹙起眉,抬头看他。
思绪正欲清晰,他忽然又是一个吻,晕晕乎乎把她送至云端。心里又甜又痒,顾小鱼一阵发懵,回神蓦一撞上他温顺的眸子,哑然失笑,嗔怒:“哎呀,你好烦。”
哪有他这样一言不合,二话不说俯身就亲上来的人啊!
“媳妇儿乖,专心点。”
顾小鱼无话可说,撅了撅嘴,放弃挣扎。他说得倒是挺有道理,背靠软软的床榻,抱着喜欢的人,这种时候除了想着他,似乎想什么都不太合适。
顾小鱼敛了话头。
相顾无言,就这么静静地躺着。顾小鱼什么都没想,满脑子尽剩下倒在她身上的江喻白。
或是因为他职业的关系,肩上扛着的担子比谁都来得重。一开始不以为然,时间久了,顾小鱼也发现他身子沉甸甸的,压过来直像是把全世界的重量都负担一般,像冬天的被子,很沉,却又格外温暖。
掂量掂量他的分量,顾小鱼抿唇:“二白你好沉。”
“恩,”江喻白应声,第一时间撑起身子,再不压着她,柔声道,“伞太轻,风一吹就跑。没法保护我媳妇儿不是?”
“就是,”顾小鱼点头,忍俊不禁,“二白保护我。”
她本就不是嫌他重,顾小鱼向来不喜欢太轻巧的被子,只有死沉的那种盖在身上才会给她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何况江队长还要当她的□□,顾小鱼心里甜得要命,哪能不喜欢,她喜欢得不行,死搂着他脖子不让他起来。
却不晓得江喻白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一只手托住她后背,另一只手往床上一撑,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直接从躺着成了立着。
顾小鱼脸都吓白了,胳膊腿儿并用,往他身上缠,生怕掉下去。
抱着她走了几步,江喻白脚下一顿,严肃道:“你太轻了媳妇儿。”
“我哪里轻了?”
“轻,”江队长一口咬定,还示意般地松了胳膊,一只手将她托了起来掂量了一掂量,“多轻。”
顾小鱼:“……”
哪里是她轻啊,明明是他力气太大好不好!
顾小鱼简直是哭笑不得。
普通人甚至于业余运动爱好者,力气不会超过自身体重的一倍过太多,深蹲不会超过两倍,硬拉或许会超过两倍半以上。
可江队长不是一般人,头一次见面顾小鱼就见识过他那专业的身手,就连里飞康也承认他那泰拳打得蓉城警界没人敢跟他较量——他是真的厉害,像他这样“专业”的选手力气当然不会小。
远的不说,就说喵哥和小炮。三人一起逛街,常常是喵哥背着小炮,背着背着就脱力了。那还只是背着,全身都得发力。顾小鱼跟小炮差不多体型,江喻白迎面抱着她,背脊依然挺直,不借力不化力,一个胳膊轻轻松松就给她拎起来——就这能怪顾小鱼“轻”?
“我哪里轻了,”顾小鱼不服,“明明就是你力气太大。”
“是你轻。”
“不轻!”
江喻白眸色一柔,忽然松了语气:“乖,听话,多吃点,哪天风把我媳妇儿吹跑了,我就没媳妇儿了。”
顾小鱼:“……”
说了这么多,感情江喻白就是想骗她吃饭!
***
玻璃杯碎在卧室里,渣滓绝不会跑到其他屋里去。可一路把她抱出了卧室,江喻白还是不让她落地,径直把她抱到橱柜上坐着,先去拿毛巾给她擦手擦脸,后才取了碗筷,打开了锅盖。
热气迎面而来,江喻白一怔,先前还柔和的脸色顿时阴沉了。
顾小鱼伸长脑袋一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应该是打算煮粥的,但他显然把米给加多了,又熬了太长时间,一碗粥活生生给煮成了干饭。
看着这茂腾腾的一锅,三天都吃不完的分量,顾小鱼乐得停不下来:“你是不是不会煮饭啊?”
“不太会,”江喻白果然摇头,瞧她笑得开心,脸还黑着,眼神却先柔和了下来,无奈道,“我只会下面条。”
顾小鱼更乐了:“那你干嘛不给我煮面条,非要煮粥啊?”
“烧得不省人事,能吃面条吗?”江喻白问。
顾小鱼被他问住了。脸上一股股发热,心里也是。
但凡是生病都得喂点清淡的流食,这是常识,面条这东西吃下去病人不消化呀。
她们家江队长也就是关心在乎她才放着拿手的不做,试着给她煮不拿手的粥,她可倒好,还没心没肺地笑他把粥煮成了干饭……这么一想,顾小鱼心里顿时就不是什么好滋味了。
愧疚蓦然席卷心头,顾小鱼蹙了眉头。
无关卖相更无关味道,这饭她该吃,不管好不好吃,这是她们家二白的心意。
但这也确实怪不了顾小鱼,就连江喻白自己都觉得这锅干巴巴的白饭难以下咽。别说下咽,只是看着都不太让人有食欲。
江喻白端起了锅,正说去倒掉,顾小鱼赶紧拦住他,去冰箱里拿了辣酱出来。
蓉城地处盆地,空气常年潮湿,不吃辣椒无法排散体内的湿气。既是偏好也是地方特色,蓉城人是出了名的嗜辣如命。管你合不合胃口,难不难下咽,只要给口辣,顾小鱼啥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