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秦沥捧着手机认真地看着什么,他表情堪称温柔,眉眼里透着掩不住的爱意,表情无比专注。
“……”醒来就看见秦沥并不是好事,阮恬恹恹地抬起爪子抱着脑袋,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儿的门不像家里,以他这样的形态是根本没办法打开的,唯有等着秦沥先离开。
然而看秦沥此刻的模样,大概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怎么办?
阮恬愁得毛都要掉了。
更何况……阮恬揉着咕咕叫的肚子,他饿了,很想吃东西,腹部空空的,已经开始跟他唱反调了。
他倒是能忍忍,如果饿着小猫崽怎么办?
阮恬想着又忧伤地想,秦沥会不会就坐这不走了,他会被活活饿死吗?
他这边还想着,就听总统套房外传来摁门铃的声音,顷刻打破室内僵持着的压抑紧绷的气氛。
有人要进来?
阮恬顿时既紧张又激动,他悄悄地爬起来,决定趁房门打开的瞬间,以最迅速的速度冲出去,只要待会能冲出去,他就能顺利保证身份不暴露。
阮恬躬着身体还没开跑,已经走到门边的秦沥又倏然折返回来,他俯身摸了摸阮恬柔顺的长毛,又在阮恬警惕慌乱兼愤怒的怒视下,轻巧地搂着猫咪将他抱进了怀里。
“乖。”秦沥抱着猫咪,轻轻让他脑袋枕胸前,堪称亲昵地说着。
秦沥打开门,外面是按秦沥要求送早餐过来的服务员,服务员礼貌地笑着,并未对秦沥抱着猫的举动感到奇怪,只是觉得猫咪实在可爱,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阮恬对着敞开的房门开始挣扎,他得逃出去,不能坐以待毙,光明的大道就在眼前了,他只要……只要再往前多走几步……
秦沥手指轻轻梳理着猫咪柔软的毛发,压制得阮恬动弹不得,并没给阮恬丝毫逃跑的机会。
阮恬龇牙咧嘴,气得睁圆了眼睛,恨不得亮出爪子把秦沥的脸挠花。
但他到底还是好好地收着爪子,没对秦沥下狠手,只伸出肉垫发泄般地拍打着秦沥手臂,软绵绵的,不痛也不痒。
服务员离开后,秦沥将猫咪抱到餐桌边,开始温柔又耐心地给他准备食物。
阮恬饿得不行,也懒得再生秦沥的闷气,决定等吃饱喝足再慢慢跟秦沥斗,总之他是不会让秦沥的奸计得逞的!
秦沥坐在餐桌边,阮恬则直接跳到餐桌上面,秦沥给他将早餐好好地放进盘子里,原本放杯子里的牛奶,也被他倒出来用碗盛着,好方便阮恬舔舐。
阮恬迅速挑着爱吃的食物填饱肚子,吃了七分饱,抬头见秦沥一直注视着他,手里拿着的面包还没怎么动过。
阮恬怒从心头起,暗道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要过,便猛地跳向秦沥那边,以迅雷之势,张开嘴狠狠咬了秦沥手里的面包一口。
原先整齐的面包被咬掉大块,上面还残留着阮恬的牙印。
秦沥看着面包,视线接着又转向作恶得逞的猫咪。
猫咪稳稳地站着,嘴里咬着面包,漂亮的毛发衬着那双深蓝色的瞳眸,看着可爱极了。他之前还对秦沥很警惕,这会却全然没有畏惧,眼神充满得意地对视着秦沥,别提有多嚣张窃喜了。
秦沥有洁癖,猫咪咬过的东西,他应当就不会再吃了。
阮恬吐掉面包片,舔舔肉垫决定又故技重施,只要秦沥吃东西,他就去抢,这样秦沥肯定就会识相离开的。
结果事实却再次出乎阮恬的意料,他原以为秦沥会扔掉面包,结果他居然若无其事地咬着吃了,边吃还边将面包主动送到阮恬面前。
“还吃吗?”秦沥低沉的嗓音充满魅惑。
阮恬连晃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能轻易屈服,他要是屈服了,秦沥接着就会变脸,然后把他当妖怪给消灭掉。
这就叫温柔的陷阱,阮恬记得很清楚。
见眼前的猫咪眼神又变得警惕起来,秦沥便收回面包,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他不太理解阮恬为何会对他有这么强的敌意,他表现得很凶?还是让阮恬感受到威胁了?
阮恬炸着毛警惕地观察着秦沥,发现秦沥并没有要抓他的迹象,便又折返到盘子边继续进食,他这次放松很多,慢慢地挑拣着吃,吃完还慢悠悠地舔着牛奶喝了三分之一。
吃饱喝足过后,阮恬感觉他又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接着跳下餐桌跑回床上,趴着继续软绵绵地睡觉。
阮恬跳下餐桌时,把秦沥给吓了一跳,见阮恬并没有任何不适,这才又放下心来。
秦沥吃完,也跟着阮恬回到床边,他坐在床沿望着阖眼昏昏欲睡的猫咪,似乎他不开口,阮恬就能这样假装着跟他耗到底。
“你不准备说清楚吗?”秦沥低沉道:“我今天推掉所有事,有的是时间。”
言外之意,便是你想耗,我就陪你耗,倒要看谁更能坚持住。
阮恬原本都要睡着了,结果硬是被秦沥这句话给吓醒,暗道秦沥果然察觉了,但他也不是好应付的人。
“喵。”阮恬软软地叫了声,又站起来转过身,继续将屁股对着秦沥。
他是猫。
他听不懂听不懂,就是听不懂。
秦沥无奈道:“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逃跑。走廊外有监控,你要证据我也能找到无数种。”
他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但我希望你能主动说出来,相信我。”
最后三个字他刻意加重语气,携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这话反倒提醒阮恬,秦沥昨晚骗他的事,秦沥说会回首都,还有这间总统套房,全都是对他设的陷阱,目的大概就是将他的真实身份逼出来。
阮恬怒气汹汹地站起来转过身,秦沥抬手要摸阮恬脑袋,阮恬仰着脑袋,嗷呜一口便将秦沥手给咬住了。
“……”秦沥指尖触碰着阮恬温热的腔壁,软软湿湿还有着倒刺的舌头亦贴着他掌心,他表面还能淡然不动声色,满脑袋却填满乱七八糟的旖旎想法。
阮恬原本要咬秦沥的,结果齿尖碰到秦沥的手,却又不自觉地放松了动作,他牙齿挨着秦沥手指,半晌也没法咬下去。
“无论你是什么,猫也好狗也罢,我都当你是阮小恬,会永远护着你,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像以前一样地待你好,所以相信我,好吗?”秦沥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说道。
望着阮恬的视线也似水般柔软。